文学“摆渡人”程云：中国四大文联 南充占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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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波 文/图
上世纪80年代，南充地区是现在的地级南充市和广安市的前身，地区行政公署驻原县级南充市。当时，南充市的文学创作进入繁荣和鼎盛期。时任南充市文联主席的程云， 成为那段历史的见证人。30多年过去， 回首当年，程云一口一个“影响力了得！”
程云所言并非空穴来风。 因为在那时的中国文联界，南充市文联被称为“中国四大文联”之一。
《百花》催生《嘉陵江》
1977年春，正在仪陇县思德公社体验生活的程云， 被紧急通知回南充，因为南充市委宣传部给他下达了任务：恢复南充市文联。
当时，33岁的程云在南充文学圈小有名气，这一名气并非来自他的作品，而是源于他的学历。1963年从南充师范学院（现在的西华师范大学） 中文系毕业时，程云因成绩优、表现好，被四川省内定为“十大公派留苏学生”之一。
“留学生名额只有10个，重庆3个、成都5个、南充2个。”程云说，他当年的留学梦，最终因中苏关系破裂而化为乌有。但作为优秀大学生，他被分到南充市委宣传部工作。 组织上为培养他，多次让他到基层体验生活。在仪陇县思德公社时， 他创作出儿童文学作品初稿《张思德的少年》。
在程云等人的努力下， 南充市文联很快恢复。 恢复后的市文联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让文学刊物《百花》复刊。
创办于1957年的《百花》，是当年川北行署撤销、川北文联解散后，留在南充工作的同志们集体智慧的结晶。 南充市文联和文学刊物《百花》由省文联下拨经费，这在当时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毕竟，全省只有4家文联：四川省文联、重庆市文联、南充市文联和自贡市文联。
《百花》复刊时，程云萌发了将其改名的想法。联想到南充的母亲河嘉陵江，程云建议将《百花》更名为《嘉陵江》，寓意其生命历程如同大江，奔涌不息。
多场笔会诗会提高南充知名度
1983年4月，南充市发生了几件令全国文学界关注的大事： 全国青年作家笔会、果城诗会、女作者笔会、军旅笔会相继在南充举行。 主办这一系列文学活动的正是南充市文联。
当时，参加全国青年作家笔会的人们惊喜地发现，凭借长篇小说《许茂和他的女儿们》获得首届茅盾文学奖的周克芹、小说《红岩》作者之一杨益言等，受邀参加笔会并现场指导。
74岁的程云至今都记得， 著名川籍作家沙汀对南充文学界也很关心。1983年10月， 南充市文联与武胜县文联举办“武胜笔会”时，受邀的沙汀因在北京出差未能到会，便特地发来贺信。贺信中，沙汀流露出对南充、对武胜的思念之情：“想到两次三番在武胜烈面生活的情景，真想旧地重游， 真想在笔会上同出席的同志们交流思想、互相学习……”
当年的南充莲池招待所（北湖宾馆前身）， 成为接待全国各地与会作家和文友的下榻处。 在几个笔会活动中，30余位作家先后到广安、川中监狱等地采风，收集素材。创作出的一大批文学作品中，四成以上都有南充元素。
300余人参加的果城诗会， 同样创作出一批优秀的文学作品，并发表在国内各大文学刊物上。
“白航、唐大同、陈犀等人都是当时全省乃至全国知名的作家、诗人，他们的参加， 提升了那几场笔会和诗会的影响力，从而提高了南充的知名度。” 在程云的记忆深处，军旅笔会还留下了著名文学评论家冯牧，著名剧作家、诗人白桦的足迹。
在南充期间， 白桦创作了一首诗歌，发表在文学刊物《嘉陵江》上。后来，程云到武汉出差时， 还专门为白桦送去那期《嘉陵江》。
《光明日报》头版头条报道“南充文学”
1986年，《光明日报》以《南充市文联一块牌子、 一枚公章、 一根板凳白手起家，走以文养文的道路》为题，头版头条报道“南充文学”。
这篇报道， 源自那几场在南充举行的文学盛会。当年，在南充文学界资深人士眼中，这些文学活动能成功举办，得益于南充文坛初放异彩。
1982年至1983年， 南充作家夺得两个文学类大奖：魏继新的中篇小说《燕儿窝之夜》， 获全国第二届优秀中篇小说奖；曹雷的散文《背篼》，获《儿童文学》优秀作品奖。
魏继新和曹雷从事文学创作， 说起来属于“半路起家”。在原南充绸厂工作的魏继新，对文学创作情有独钟。上世纪80年代初， 他写了一篇小说《爱情与天平》，投稿《嘉陵江》。程云在改稿中发现魏继新具有文学创作潜质，便将他借调到市文联。毕业于原南充师范学院高师班的曹雷，在原南充县龙门中学教书时爱上了诗歌创作。《嘉陵江》 问世后急需诗歌编辑，曹雷被调去担任诗歌组组长。
魏继新和曹雷的获奖， 为新中国成立后的南充文学界开创了先河。与此同时，南充市文联主办的《读与写》发行量突破35万份。以《读与写》的经济效益作支撑，《嘉陵江》办得声名鹊起。
正是在这一背景下，当时的《光明日报》驻川记者站站长余长安，受中国文联委托，专赴南充采访，并将南充市文联推向全国。从此，“改革开放后的‘中国四大文联\’”一说，被中国文联认可。
相关史料显示，除南充外，“中国四大文联”的另外3个分别是，温州市文联、九江市文联、烟台市文联。
文学南充“百花盛开”
1983年10月， 湖南长沙举办的一个发行会上， 南充市文联与四川省文联联办的《小说快报》，征订量达400万份。消息传回，南充文学界为之一振。
《小说快报》由《嘉陵江》编辑部主编， 这份定价0.12元、外地加邮费0.03元的对开大报，成为当时南充文学大家庭中重要的一员。 创刊号第一版为梁羽生的武侠小说《天山出剑》连载， 程云至今还保存着一份发黄的创刊号。
当时南充的文学界可谓“百花盛开”，除了《小说快报》，还有《嘉陵江》的附属刊物《青年文学》、南充师范学院的《海霞》、南充石油学院的《油花》、南充医专的《天使》、南充师范学校的《钻头》……这些文学刊物的蓬勃发展， 得益于一批老文联人的辛勤浇灌。
新中国成立后的川北行署文联，汇集了一大批文化人。比如，《星星》 诗刊主编白航、《四川日报》文艺部编辑王尔碑等。川北行署文联撤销后， 继续留在南充的人组建南充市文联。
后来，以文学为龙头，南充的摄影、 书法、 国画等相继兴旺。1984年，程云获得“巴金文学奖”的“文学组织工作奖”，成为全省获此奖的第一人， 也成为名副其实的文学“摆渡人”。
全国青年作家笔会为何在南充举行？2014年， 云南籍作家周孜仁在《南充：我的怀念与祝福》一文中这样发问，并帮助读者延伸阅读。周孜仁直言，南充中选的原因在于，与烟台、九江、温州的文联一样，在文化体制改革中走“以文养文”之路，被誉为“中国四大文联”。
（本文“南充市”均为南充地区时所辖县级南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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