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湖之恋

南充晚报 2020-08-12 23:53 大字

□ 杨培红(西充)

暑日。酉时。

青龙湖似一枚待字的处子,静卧在川北的群山沟壑。

湖岸山体起伏,小路顺水而前。野草斑斓,青莲婷婷,格桑花清瘦而娇艳。青青稻田,酿出无边的劲美和生命,蛐蛐在叫,青蛙在唱。几只蝴蝶,不知行人已至,许是不怯生,悠然地扇动翅膀,有一对居然在相机面前,上下翻飞,留下恋爱的甜蜜。

在花草丛生的路边,在苞谷长须的地角,前几天暴涨的雨水,缠绵婉转,姗姗而去。水草涟涟,游鱼历历。白日的暑气还没有消退,空气湿漉漉的,有点闷,有点热,透着成熟的气息。一缕清风,从山谷那边走过来,挽起薄薄的袖纱,在一湖轻柔的水面,用细细的笔尖,细细地书写一页页关于夏日浪漫的诗篇。几只鱼儿忍不住撩拨,调皮地闪腰,在湖面撑起几把漂亮的水纹伞。

一抹阳光, 积攒着一天最后的力量,从远处葱郁的山脊返照过来, 斜晖脉脉。一天飞霞,洗尽繁华。沉静从容的青龙湖,忽地有了一些醉意, 圣洁的脸上泛起红晕,揉皱了一行行整齐的唐诗,化作一湖宋词,波光片片,碎金点点。没了游船,消了他客。 往事在水面荡涤, 有的下降、沉淀,深蔵心底;有的上升、净化,吉光片羽,化作水面腾跃的水气,和自由自在飞翔的水鸟。

在青龙湖的源头地带,有一座前凸的山丘,丘上坐落着一座始建于明朝弘治年间的建筑———贺圣寺。石基青瓦,篾壁木楼;雕花熠熠,图案栩栩;残垣断壁,斑斑驳驳地述说着岁月的沧桑。院内有一方天井,青石为槛,方方正正,中央一棵树龄五百多年的紫薇,满脸沧桑,却坦坦荡荡,裸着手脚,露着胸膛。旁枝蔓逸,肆无忌惮,却恰到好处地编制出一张疏密有致的巨伞,佑着这一方寺宇;主枝遒劲,一意孤行,突破天井和四周房栏的拘囿, 傲立蓝天。大大小小的树枝上,一朵朵明亮的红花,似夜空的星辰,明亮着脚下青龙湖这方土地和土地上生生不息的儿女。这古树,带来的信息不只是枯枝发芽,老干开花。

西充, 十年九旱, 上世纪五十年代,“人定胜天”,人们硬是用锄头、背篓和扁担,筑起这纵横十里八方、水域面积3000余亩的青龙湖。今天,地方政府借力乡村振兴,倾力打造,她也走出深闺,成长为国家湿地公园。每年端午,鼓乐齐鸣,各地游客云集,一睹百鸟翔集,龙舟竞渡。

在大坝不远处,有一座小学。在这儿,孩子们聆听流水的心事, 凝视谷穗的私语,也感悟楚辞汉赋,唐诗宋词。今天,我们送书而来,也算是到偏僻的乡村学校看看———这是多年前求学时留下的梦。在几十年深红浅黄的故事里,初衷,依旧纯粹而淡雅。

戌时,驱车返程。回望青龙湖,苍山隐隐,云水渺渺一一凝神,一首悦耳的歌;媚动,一幅沁心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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