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望西充(四题)

南充日报 2019-12-07 04:33 大字

◎王杰平

王杰平 西充县人,新华社编辑, 重庆师范大学涉外商贸学院客座教授。 作品散见 《诗刊》《星星》《飞天》《北京文学》《读者》等。20多次获国内文学期刊奖项, 入选多种选本。

诗意西充

“滔滔虹溪,流淌着秦汉城廓的基因; 巍巍九龙, 回旋着唐宋遗韵的涟漪”。

首先声明,以上的话不是我说的,是西充县的外宣推荐词。 先不说写得好不好,在我看来,关键是有诗意。这就是厉害所在!

诗意是什么? 诗意是对于现实或想象的描述与自我感受。总之,是像本文开篇诗句里表达的那样, 给人以美感的意境,谓之“诗意”也。

西充地处嘉陵江、 涪江的脊背地带,属浅丘地貌,几乎未有高山,也未有大江, 推不出朝阳和晚霞映照的迷人波光,但西充人能找到诗意啊,曾在网上看到一篇西充人写西充风景的文章, 那文章漂亮得犹如仙女下凡。录之:

“西充有八景,若以神奇而论,当属‘化凤朝阳’。这里的化凤指的便是化凤山。 每当晨曦初露、 朝阳升起之时,化凤山就沐浴在万道金光之中,云蒸霞蔚,似梦似幻,如入仙境。西充人把它比作‘西奈日出’。”

化凤山我很熟悉,从县城公路边的山脚下起步,上得山上也就十多分钟而已。记忆中,化凤山上的植被主要是松树,且大都弱小,虽也吐翠,但决无古木参天之感。立于山坡的高处望去,发展中的县城虽可见得,但也毕竟还在发展中。再说化凤山与西奈山比,一个是亚热带湿润季风气候,一个是热带沙漠气候; 一个海拔300多米, 一个却有着2285米的伟岸海拔, 日出下的周遭环境大相径庭,终究还是没得比啊!

这就是西充人不尽流淌的诗意。但仅有诗意不够, 还得胆子大, 敢于想,诗意才浓郁,才令人神往,才令人千回百转!

西充城内有座小山,名叫九条渠。传说一位猎人上山打猎, 拦腰砍断一条巨龙,巨龙飞溅的血,把这座山冲成了九条渠,故得名。要知道,龙在古时可是“皇”的血脉啊,连这也敢砍?砍了也就算了嘛,还诗意地编个故事来!

西充人不仅会编故事, 还会找各种理由来娱乐自己, 善写打油诗就是一绝。比如干活累了或陷入情感了,就是诗兴大发、 佳作频出的时候:“干活爬山高又高,爬到半山摔一跤。不是坡陡道路滑,想起妹儿脚打滑”。完了再写:“我和情妹门对门, 看到妹妹长成人。 花花轿子抬起走, 你说气人不气人”!

诗意中有幽默, 幽默里有急智。我想起一位小学同学来。当年衣衫褴褛的他,站在一块刚刨过的红苕地里,指着农民遗落的一小块红苕,随口就给我来了一首顺口溜。溜曰:

红苕是个小媳妇,含在嘴里我最富。

今天把你带回家,明天世界开满花。

困难不惧,幽默乐观。这就是西充人的精神底色!

“陶然秋菊花似海,笙歌诗韵赏明月”。从上世纪80年代以来,西充每年都举办“中秋诗会”,最先的举办地点在化凤山上,后因参与者众多,又改在纪信广场等地。我曾有幸参加过第一届诗会,那赏月吟诗,抚琴唱和的欢乐场景,至今都萦绕脑海,心生向往。

西充厚文,但凡贫困的家庭,就是上房拆瓦,都希望孩子有书读。诗意的土壤是不是由此而丰美了呢?

说到底,西充的诗意是西充人用自己身体温着的酒,走到哪里都洋溢着芳香。

西充历史上苦寒。 清同治元年,曾任西充文化训导的刘鸿典有诗:“借问平时糊口计,可怜顿顿是红苕。”来表达那时西充人的饮食生活。“文化训导”相当于现在的文化局长,“刘局” 不知啊,上世纪60年代至今,西充还被叫做“苕国”,但现在的“苕国”却是声名远扬。

关于这个名号,我有疑问:西充耕地面积远比邻近的南部县少。那时地里都种红苕, 为什么偏偏是西充拔得头筹?

当下的西充早已凤凰涅槃,今非昔比,城美人富,已成为一座生态之城,田园风光尤为绮丽的有机农产品生产大县!

法国17世纪哲学家布莱兹·帕斯卡尔曾说过:“人应该诗意地栖居在这片土地上。”崇文尚教、勤劳朴实的西充人, 正是以自己坚韧不拔的奋发精神,诗意地诠释了哲学家的理想。

听说西充刚创作了大型史诗歌舞剧《家国长歌》,这可了得,西充又将给世人掀开怎样的诗意世界呢?

哦,忘了说:我也是西充人!

有机西充

前几天,与国内几位作家、诗人在西充采风,每到一处,莺飞草长的生态令我难忘。再有就是吃了,尤其是在“原乡原味餐厅”品尝到的有机“蔬菜火锅”,至今想起,脑子里都有一个装满各种颜色蔬菜的篮子在转动。

餐厅位于中国有机生活公园入口处,按照古建筑的风格修建。我们一行进得餐厅, 先是打望了张贴在柱子上,反映当地民生的顺口溜,然后上得二楼包房。包房很大,有近百平方米,内置一张可供20多人就餐的大桌子。主人有心,在我们进去之前,每人位前一口小锅已“咕噜、咕噜”冒着热气,满桌尽是绿的茼蒿、翠的芦笋、白的山药、红的苋菜、紫的甘蓝等10多种蔬菜。这些择洗干净,还带着水迹的各色菜品, 放在一个个竹编的餐盘里,相映成趣,养眼宜人。

我仔细打量这些菜品, 竟有多半叫不出名来。 遥想上世纪我所熟悉的西充,常见的也只有萝卜、菠菜、冬瓜、包包白等。西充的红苕很有名,但就不归蔬菜了,那是主食,还得省着点吃。那时虽为匮乏,但所吃到嘴的是真东西,按现在的话讲,是有机食材。

大家落座后, 对这满桌有机蔬菜先是一番称道, 然后是比谁认识的菜名多。最终,诗人娜夜、作家葛水平分别夺得冠亚军。看来,这两位鲁奖大家的厨艺也很了得。其实,她俩“获奖”,也是势在必得。娜夜的饮食清淡,平常以果蔬为主,加之“南北”的生活阅历,对菜自是认得多。葛水平能写出《肠胃的故乡》那样脍炙人口的经典,对食材,当然有宽阔的认识。

西充,地处四川盆地偏北部。近年来主打生态,发展有机产业,建设美丽乡村,以文促旅,而受到海内外游客青睐。该县不仅是“中国西部有机食品第一县”,也是亚洲有机产业创新发展峰会永久会址落户地。

尽管西充有过食不果腹的历史,但于味道的追求, 从来未曾停歇,也从来不缺乏想象, 就是拿块红苕,也能做出别样口感。我的童年和青春早期是在西充度过的,至今都记得味道好极了的红苕汤圆。家里也曾把长长的挂面掰成节,加入鸡蛋和苕粉搅匀,手捏或用勺做成“肉丸”状,放锅中煮开后,再撒入一把葱花,那香喷喷的味道别提有多安逸了。

火锅南北皆有,一般都以菜品或味道给火锅取名。西充最有名的“腊肉火锅”,令人垂涎,但眼前这餐“蔬菜火锅”又给我难得的奢侈之意。让我想到朋友从美、英等国回来,说蔬菜吃不起,肉类可劲儿造的无奈。

当然,这餐也绝非只是蔬菜,还得有肉,有肉又得首推西充的葵花鸡和牛奶猪肉,正好这些都齐了。肉,当然且必须是配角, 相当于川式烹饪中的翘头,但又不等同,还得靠它提香和增加汤的鲜美。芦笋、山药等会煮得久些,像茼蒿、油麦菜等,用筷子夹着烫几秒即可。于我,要的就是这口脆感和未完全断生的清香。

这餐“机”吃了多久,我已无印象。只记得场面热烈,各色菜品“翻飞”,以及主人“劝君速吃莫踌躇”的热情。

这让我想到故乡人的朴厚和耿直,以及这种性格留给客人的悠长滋味。或许这正是我难以忘怀的缘由吧!

冬夏西充

人的记忆像个滤网, 与自己经历的事相比,能留下来的少而又少。而正是这极少的部分, 如包浆丰盈的老时光,时不时会照着你,带你穿越一次,感受一番。

上世纪70年代,我在西充上小学和初中。 那座小县城于我清晰的记忆只有冬夏两个季节, 尤在小学时期最为真切。何以如此?冬天冻得害怕,夏天玩得开心。

西充属浅丘地貌, 无高山遮挡寒风,冬天虽少有落雪,但寒气逼人。尤其进入三九后,出现的霜冻天气,气温往往会降到零下。于我而言,极度的冻感,不仅因自然气候,更因缺厚实的衣服保暖。

贫困是那个年代的“标配”,它是整体的, 涉及东南西北的每一个普通家庭。由于物资匮乏,大多家庭的穿衣,不仅缝缝补补又三年, 还没有多余的。尤其冬天的穿着,棉袄、棉裤或棉帽子,也是有这无那,少有从头到脚“全副武装”的。 我大学同学阿康在西北农村长大,他回忆小时候就是靠一件烂棉袄过冬,因为棉袄很薄且大,还不得不在腰上系一圈麻绳子,以防寒风钻进来。同事卫宏兄弟老家在四川仁寿,他说冬天放学回家,一双胶鞋被雨水湿透,脱下鞋子,脚上连袜子都没有。

我家姐弟四个,父母的工资收入,首先要保证孩子不饿肚子,以至现在,我老娘关心的还是吃, 但凡儿孙们回家,或我同事和朋友去看望她,她总是张罗着要办一桌。我甚至怀疑,我现在的好吃,跟成长有很大关系。但可以肯定的是,小时的我,虽未被饥饿摧残,但却饱受了寒冷的折磨。 记得小学快毕业时,我大姐已进工厂上班,单位会发些白线手套等劳保用品, 大姐舍不得用,就把它存起,快到冬天时,老娘就把手套撤了, 用它来给我织成一件“毛背心”,因没那么多线,背心穿在身上也只有半截。

由于不够保暖,一到冬天,我的手和脚就会长出冻疮, 有时还会冻得开裂,那种像被火燎着的痒痛,至今想起都令我生畏和胆寒。记得一天晚上,老娘把烧煮好的辣椒水倒入瓷盆里,用手试好水温后, 帮我脱下被霜湿了的鞋子, 然后把我双脚放进去温疗冻疮的情景。 也不知这里面有什么科学原理没有,疗效究竟怎样也忘了,但我坚信,母爱就是穷尽一切办法让孩子好!

如果说这是苦难的话, 我更珍惜并受益于因这份苦难而至的亲情!

那时的西充,也不缺乏取暖神器,比如老年人常用的就有“烘笼”。这是个什么东西呢? 就是把一个瓦罐放进用竹篾条编好的笼子里, 笼子顶端不封口,便于给瓦罐放炭。“烘笼”有大有小,形状也不一,有的像个球形,有的又像个小花篮。总之,“烘笼”就是一个移动的取暖器,走到哪,火就烤到哪。另两样取暖神器是孩子们常用的,分别是热水袋和暖水瓶。 热水袋是橡胶做的,在百货公司可买,暖水瓶是医院用过的输液瓶子。 具体用法都是往里面倒入开水,然后拧紧盖子,不管捂在手里还是睡觉时放在床上都较暖和。但那只是局部,尽管部位可换,但终归还是觉得冷。

夏天是孩子们的乐园,下河玩水,爬树捉知了,也上房掏鸟窝,我的童年可以说是玩得风生水起。 但快乐也伴随着危险,记得有年暑假,我和几个同学,爬上北门中学的教学楼顶,鸟窝没掏到不说,还踩烂了房顶的瓦片,一脚悬空,差点就摔下来。最危险的一次是遭遇溺水,幸得住在北街的“锄头”大哥及时出手,把我救上来。“锄头”是他外号,他本名叫李明建,与我二姐是同学。据说他现在在云南做工程,我祝他身体健、生意好!

小时候爱喝融化了的冰糕水,我把它称为 “东街冰泉”。 关于它的命名,一是我家住在东街,卖家也在东街;二是夏天的狂热里,我还有与之形成强烈反差的消夏必备。进入上世纪80年代中期,我与鲁川、郑晋、杰安等人创办“冰泉”诗社,诗社的取名也是受“东街冰泉”的启发,足见其对我的影响。

为什么不是冰糕而是冰糕水呢?那时的冰糕装在被破棉絮包裹的箱子里从南充运来,早上还可以叫冰糕,叫冰糕时,它的售价是5分钱一只,我没多余的钱买冰糕, 只能远远地躲在一个角落, 时不时睁大眼睛盯着冰糕箱等。等到中午后,冰糕会因箱子不再保温而化成冰水时, 我就赶紧跑回家拿个小盅盅,递上一分钱买冰水喝。卖冰糕的大哥大姐都是街坊邻居, 有位姐姐还是我大姐的同学, 有一次她给我说:你个莽娃儿,不晓得去端个大碗来啊。我也是懂得起,马上回去端个大碗来让她舀,运气好的时候,还会喝到可以嚼的冰渣。

改革开放以来,西充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喜人变化, 无论时代如何变迁,“东街冰泉”爽而幽长的滋味,至今都浅藏在我的味蕾里,成为我对那个时代少有的幸福记忆。

北望西充

前不久,受邀参加“全国著名作家看西充”采风活动,原本这个时间段已另有安排,但县文广旅局局长程芳在电话里说:“家乡山水更加翠绿和清澈,应该回来看看。” 这对一个在他乡生活的西充人来说,再推辞,情理上就说不过去了。

看生态,就得到乡间;感受文旅,就得看结合。

西充,地处四川盆地偏北部,古有西充山,故得名,是南充市的后花园。早在四五千年以前,就有先民在这块古老的土地上繁衍生息。它又是川北地区的一个小县。说它小,不仅人口少,也因1100多平方公里的地域面积,远不及我所在重庆最偏远的城口县的一半。但小有小的好,有说得清楚的美,也有不急于道给你的妙。这是我在双龙桥村参观时的感受。

双龙桥村距西充县城7公里, 是一个仅有320户家庭的小村落。 我们先是走访了原住民的住处,后又观看了村民剪纸、捏泥人和民间歌舞表演。这些内容引起了大家兴趣。山西作家葛水平在观看剪纸时,忍不住试剪了下,还不时问身旁的甘肃诗人娜夜:“快看,我剪得像不像?”

“穿斗小青瓦、白墙坡屋顶”。双龙桥的建筑很美,是典型的川北传统民居建筑,不管你远观还是近看,古朴和谐,令人难忘。在欣赏了民居后,我又独自跑到小河边去打望。这里的小河水流得欢腾,水草随水的流向轻摇着,两岸的田间里,谷苗茂盛,长势良好,各种叫不出名的花儿或坡地、 或湿地上争奇斗艳,竞相开放。抬头望去,远处是一大片竹林,竹林的身后远山如黛,给人神清气爽的舒适。

据了解, 双龙桥村每年依季节变化,会以“花”举办各种节会,不难想象,那是怎样一番热闹的美景。难怪,成都散文家蒋蓝说:“这里花卉如潮,山水不造作,有自然的美和韵,远比我之前在苏北见到的农村漂亮!”

葛水平则认为双龙桥的 “智慧农场”让她“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她说:“在这里, 各种蔬菜瓜果和花草的生长很有诗意,有些随地而生,有些依棚架而长,还有一些更向空中发展,给人纵深和立体的情趣。”

“浮香绕曲岸,圆影覆华池”。此时正是太阳升起的上午,离皎洁的月色尚早, 然弥漫而来的荷花幽香告诉我,张澜的故居到了。

到故居,必看荷花,这地儿老名叫“青莲池”,“青莲”,“清廉”也寓意自爱,诠释了张澜先生的品格。

“这里的荷花真是太漂亮了。”立于张澜故居前的荷花田边, 来自北京的诗坛宿将商震忍不住赞叹。 四川青年诗人熊焱则轻吟起了宋人周敦颐“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名句。

西充文广旅局副局长王海蓉说:“这里的荷花栽种于2013年, 主要有睡莲和案头春两个品种。 每当荷花盛开,来这里探访伟人故里,体验红色文化的游人很多。周末和节假日,还得增派交警执勤,以疏散交通。”

沿着荷花岸,边听边看,且行且停,有时会长久驻足,独自出神,突然也会去张望娜夜和水平跑哪去了。她俩都是我尊敬的老师,昨日一路随我从重庆赴约西充,舟车劳顿,万一不小心,来个“含笑半步跌”咋办?好在她俩只是伴微风去追捧了一大片极美的荷花。

我对此行领队、 诗人梁平这位著作等身的“老青年”,则少了这份“跌落”的担心。因为他常说自己是“稳重”的人。其实,不用他说,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也喜欢他的“稳重”。比如他“大浪扑来喝一口”豪情,少有的醉过,这该算稳重吧?再有,他左右两脚都穿43码的大鞋, 把人生路走得风生水起,从不偏离自己初心,这也该算稳重吧?再有,在张澜故居,再次见得他登数十级台级, 犹如一艘疾速的陆地巡洋舰,“嗖”的就上去了。

你见过“跌落”在池塘里的巡洋舰吗?

由梁平的“稳重”,让我想到了重庆诗人李钢常说自己是个“单纯”的人。这个“单纯”有点类似国产电影里抓特务的镜头。特务被抓时,几乎都会大叫一声:“我冤枉啊”,紧接着,观众就会听一声正义的枪声。算了,再说就跑题了。

在西充以生态有机主办的各种活动中,我认为最有名、也最动心的当属古楼桃花节了。

据西充县委常委、宣传部部长陈伟介绍: 古楼桃花的特点是场面宏大,百公里、 十万亩的桃林可让游客尽情游玩。桃花节以“生态田园,有机西充”为主题。每年三月开幕,至五月结束。桃花节期间,文艺演出、千人桃花宴、古风婚礼秀、桃花快闪等一系列活动,惹得海内外游客纷至沓来,堪称一场花世界的饕餮盛宴。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桃花怒放,千姿百态、美不胜收,谁不喜欢呢?对古楼桃花,我是期待的,因为偶然在网上看到过古楼桃花的图片, 觉得漂亮极了,当时就想约朋友去, 但为琐事所牵扯,终未去成。

此行因花期已过,我再次无缘传说中的桃花,倒是品尝到了引西充人自豪的充国香桃。这还真应了那句很矫情的话:“虽错过了你的花开,但注视你的结果也是美丽。”

客车载着我们继续在望不到头的桃林间穿行,我突然记起了南充作家何永康写古楼桃花的一篇散文,题目不记得了,但记得读时有“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朝烟”的那种意境,以及由那份意境纷至沓来的遐想。

遐想不仅相关桃花,也在仁和镇一处漂亮的山坳里,由一座名叫“禾舍民宿”的客栈带来。

客栈的经营者是几位帅哥美女,只知他们是本村人,但从穿着和谈吐上就知道见过世面的,说不定还是返乡创业的大学生。这只是猜测,原本想找他们聊会儿客栈生意的,后因忙着给将军作家邓高如、诗人唐成茂等人拍照,就被耽搁了。

拍照后,我独自站在客栈前,见一只蝴蝶伫立在草尖上,虽未飞翔,但却生动。我望着对面山坡上农舍升起的炊烟,不由记起陶渊明《归田园居》描写的“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想象着一家老小等着吃饭的情景,心里竟生一分感动和向往。

生态好, 文旅依此合体而发展。西充,每一篇章都很动人,这哪里是程芳说的“可以”,是大可以!

从西充回到重庆已有一周了,这几天重庆的气温极其反常。首先是冷,7月本该流火,还不得不穿长袖保温;其次,冷中还穿插着闷,坐或行,都感觉进了一间不透风的房间里。

这让我更想西充,与我相隔200多公里的家乡, 像一幅在水中起伏的大写意, 升腾的墨迹, 随波轻扬我的北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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