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变迁
■ 何立新(西充)
上世纪90年代中期,我和妻子结婚后住在他们医院的筒子楼。一间14平方米的房间,是睡觉、吃饭、学习等所有活动的场所。我们只好在自家门前的过道上,用工地上废弃的砖码两个柱子,找一张小水泥板横着放在上面, 就算是一个灶台了。然后,我买了一个蜂窝炉灶搁在旁边,加上锅碗瓢盆,这里就是厨房。
筒子楼没有自来水, 只能自己买塑料管牵上一百来米, 从单位办公楼楼顶水池里,像小时候玩抽水游戏一样,利用虹吸原理,把水引到各家各户的灶台前。当时楼上有个张医生,爱打球,嗓门大,肺活量也特别大,哪家哪户的水不通了,一般都是请他帮忙喝一口。 只见他扎好马步,弯腰前倾,深呼一口气,鼓起腮帮子,一张白脸子涨得通红,嘿一声,水就
慢悠悠地汩汩来了。 他看水来了,吐口唾沫,洗洗手,漱漱口,然后才
在主人的感激声中放心地离开。我们整栋楼的人都欠了他人情, 有好吃好喝的都要请他,他也不推辞,随请随到。
最令我们尴尬的是没有卫生间, 大冬天,有时候闹肚子,不得不三更半夜披上袄子拖上拖鞋,战战兢兢地跑到住院部解决问题。到了夏天,得天天洗澡啊,澡堂天天去肯定不现实,只能自己烧水到每层楼唯一的一个1平方米左右的小阳台上洗澡, 而且要排一两个小时的队。 这个阳台四处没有遮拦,晚上可以看见对面街上的阑珊灯火,听见路人吆喝的声音。 这环境对于女性特别不方便, 好在医院建在场镇旁的一个小山坡上,四周没有高大居民住房。 听着蝉鸣鸟和,在朗月下沐浴,反而是今生最有诗意的回忆。
我们都把厨房安在过道里, 每到下班做饭的时候, 这家香飘过来, 那家香飘过去。人熟了,我们就从过道这头走到那头,一路走一路尝,东边饭毕西边煮,这家吃了吃那家。逢年过节,大家还打平伙,炒菜的炒菜,买酒的买酒,不喝出个高低不罢休。
有时候遇到风雨, 液化气火苗乱窜甚至熄灭,一家人望着你吃饭,就懂得了“安得广厦千万间”的难处。风风雨雨总是比较麻烦,怎么办呢?有的人就用医院装药品的纸箱,摞起来做一个挡风墙。
转眼进入新世纪, 身边很多同事都去城里买了房, 我家也住进了城里小区单元式套房。房屋功能齐全、分区合理,客厅、卧室、阳台、厨房、卫生间,我和妻子、儿子、老妈都有了自己的私密空间, 厨房里的冰箱、微波炉、电饭煲、热水器等,应有尽有。
这几年,孩子大了,看着城里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 我和妻子准备为儿子买一套电梯住宅。走进样板间,我第一眼就瞧上了开放式厨房。最引人注目的是,厨房和客厅连接处有个吧台,平时可作为餐桌使用,朋友来了可办酒会,颇有浪漫情调。
曾经, 我们随便找一个能遮风雨的屋檐,搁上一个蜂窝煤炉,就是厨房;现在,厨房走进大雅之堂,与客厅相连。这与我那14平方米的艰难岁月, 有着云端与大地的距离。是啊,厨房的变迁,正说明了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幸福、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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