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开时
□ 胡立夫(南充)
刚立夏那几天, 气温时升时降。时而疑是初夏,时而认为盛夏了。叫人有些捉摸不透。
此时,栀子花开了。
栀子花开才是初夏的样子,空气中暗香浮动。
就如栀子花开一样,我是突然遇见这个初夏的。
闷热过后, 那天夜晚有一场微雨。早上,院子里还湿湿的,也就在我下楼转身的那一瞬间,我看见了一朵朵微开的栀子花。自然,我是循着那香才转身看见的。是的,那香很特别,非常的浓郁,但凡一闻到了这香,我就知道这是栀子花开的香味了。
院子里有几棵栀子花树, 不高,枝叶繁盛,花只开几朵,还有无数的花苞,花朵和花苞上还有着点点的露珠,晶莹着呢,若星星,若眼睛,还闪呀闪的。我有些心动,想攀摘几朵,最终我还是没有动手,我不忍心,我不愿那花香沾染我手掌里的俗气。那栀子花冲我浅浅一笑,像风吹过我的心田,漾漾的。真正有风吹来了,我看见那花,那枝,曼妙地扭着,若一位刚出浴的少女,在我的身边翩翩起舞。
我一步三回头,我实在不敢去惊扰枝头上这些还含着羞的未怒放的栀子花苞儿,我还担心它们会像天仙一样地飞走。我折回来,再次悄悄地靠近,静静地观赏。 这盛开的栀子花花瓣纯白柔嫩,冰清玉洁,花香芬芳雅致,馨香中还挟带着一丝甜味,而未开的花苞却隐而不怒,含情脉脉。初夏的这场雨后,把花香都涂抹在露珠之上了, 又有风来,花枝微颤,花香滴落,满地都是。我还是禁不住用我的嘴唇凑过去,轻轻地吻了一朵,吻在它洁白的花瓣上,一滴水珠竟调皮地倏地一下钻进了我的嘴里,一股丝滑的冰凉瞬时顺着喉咙直达心上。
栀子花的花期不太长, 没几日,那花都全开了,全开的栀子花树就若在嫩绿的枝叶上凝住了的一层薄薄之霜。曾经, 我将栀子花树移栽到我的阳台上,但是长势并不好,花也开得少,稀稀的几朵。最后,我又把它栽到院子里,那花树就长得特快了,第二年就开了很繁盛的花儿。
初夏,我独爱栀子花开。明代诗人沈周作了一首《栀子花诗》:“雪魄冰花凉气清,曲栏深处艳精神。一钩新月风牵影,暗送娇香入画庭。”我特喜欢。
我没敢摘那朵栀子花,然而母亲却摘了回家。 母亲把栀子花插在玻璃瓶中,满屋栀子花香,但我闻着,总觉得没有我早晨在院子里闻着的那朵香。
是夜,我打开窗,站在窗前,我闻到了一股栀子花香的月光。
在春天里孕育,在初夏绽放。这是栀子花有意来晚。自然界中的每个生命个体都有它存在的道理和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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