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泉初冬

绵阳日报 2019-12-22 07:02 大字

□怀梓(南充)

单以名字而言,琴泉就足够人想往而驱之的,更何况蛊惑于摄影家的一组极美照片。初冬时节的一个晴好下午,我携妻女再次即兴驱车前往已经融入三台城区的琴泉寺。

车内小女欢腾不停,脑子里却始终是照片中琴泉寺清幽古寂的样子。寺以泉名,泉如琴声。我想,能够为她取下如此诗意名字的,一定是超凡绝尘的高人。

车辆盘山而上,急弯过后,一处崖壁上阴刻着“琴泉圣境”四个斗大的字。因为新描了红,字迹在初冬的枯藤老枝丛中显得格外醒目,甚至有些刺眼,与时节氛围有些格格不入。

山不高,我们很快就来到了琴泉寺的侧门外。踏槛进入院落,密植的银杏树迎面而来,亭台楼榭掩映其间,稀稀落落的游人正忙着拍照留影。大家都自觉耳语,仿佛怕扰了此处的清静。正是银杏叶黄的季节,虽然树上的叶子还密着,但石板地上已经落满了金黄的叶片。“满地黄花堆积”不外乎也就此等景象吧?小女天真烂漫,兴奋欢叫,随手捧起一把落叶洒向天空,于是落叶如雨,便多了一分喧闹。走廊的一角,残缺的盘龙石柱和风化的石兽静静伫立,盘龙石柱精美的纹饰还依稀可见,石兽已经风化得十分严重,辨认不清是何种动物。据说盘龙石柱是古梓州城的一大奇观,在破“四旧”的时候被损毁了,驻足凝视,时光仿佛倒流,斑驳的遗迹和沉重的历史在脑海里互相勾连,让人五味杂陈。

顺着铺满落叶的石板路往前走,高大屋檐下,两位老者正在对弈,忘情于棋盘的方寸之间。旁边,一名中年男子正拿勺子舀着泉水,稀罕地对同伴说:“这里泉水的水质好得很。”很难想象,古人注重形而上,来这里主要是聆听泉水流淌的琴音,今人注重形而下,来这里却是品尝是泉水的水质,物质世界的丰腴始终无法浇灌精神家园的荒芜。

黑底金字的“琴泉神韵”四个大字,在旁逸斜出的一枝银杏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古朴而灵动。大门两旁,两棵两人合抱的参天银杏枝叶繁茂,与季节做着最后的抗争,叶子绿中透黄,还没有枯落的意思。站在正殿门口眺望,林立的高楼接目而来,城市的繁华隐约可听,触手可及,宁静与喧嚣只隔咫尺,真是两个不同的境界。

拾级而下,恰巧碰见十几年未曾谋面的同事前辈。他依然叫我小林,我依然叫他老师。他刚刚在院里打完太极,准备下山回家。我印象中的老师,是那个一直埋头于烟雾缭绕的案桌上,冥思苦想理论文章的苦行僧式的人物。桌上烟灰缸里的烟头永远堆得像小山一样。握手寒暄之间,只见他也两鬓斑白,脸上沟壑纵横。目送他下山后,难免对妻唏嘘“他也老了呀!”妻反问一句:“你都老了别人还不该老?”说得我哑然。

因车停在侧门,我们又另行择阶而上,寻路返回来时的地方,石阶两旁的桂花树翠碧相拥。立冬过后,太阳落山早,没有阳光的滋润,琴泉寺更显幽暗,原本就稀少的游人陆陆续续都下了山。走在狭长的石道上,一阵轻快的音乐声远远地飘了过来,打破一方沉寂。循声望去,一位身材窈窕的妇人正踩着音乐的节拍袅娜独舞,即使我和妻女驻足凝视,也丝毫看不出她有一丝羞赧之意。顾盼婉转之间,柔美的舞姿如鲜花般徐徐绽放。我这样的外行都看得出,她是一位专业的舞者。妇人画着淡妆,是一个十分精致的人,但美人迟暮,早已风华不再矣。看着她翩然的身影,不忍想起“起舞弄清影”或“当窗理云鬓”的诗句,寂寥落寞之感油然而生。

天色不早,趁着曲未终人未散,我又赶紧拉着妻女,踏上车辆,奔回华灯初上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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