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亚伟(1963-)
□胡亮
我们还能够怎样描绘李亚伟?继续把他描绘成一个坏学生、小青年、酒鬼或口语的打手?一个莽汉?《中文系》?一个学院里的反学院派?南充、重庆或成都街头的柯尔索?
我们这样做已经很多年,如此顺手,无可厚非。但是我已经感到某种不安,因为前述种种,不过是一个诗人的叛逆期表现:面对着教育、社会、传统和道德的单方面约定,执白还是执黑,取决于前者,他其实根本就没得选。
是的,只剩下对着干。那就执黑。所以他不断强化此种色厉,永远是轻狂的、幻想的、冒失的、过激的、恶作剧的、不问青红皂白的,永远是眄视的、挑衅的、惹是生非的、狂饮的、不节制的,永远是小老虎和初生牛犊般的——相对于某个不苟言笑的秩序。两者呢,都有了紧张感。
诗人觉得才华亦是赘物,必须把它藏起来,或者浪费掉,以免此种才华昂然成为某种被关注的把柄。所以,他和他的朋友们,生活而不写作,写作而不发表。到了现在,两者终于实现同构:怎么写作,就怎么生活。
旷课,找茬,打架,醉酒,写诗,构成了他们生活中的各省,没有哪个省比另外哪个省更重要。此处当然只能说诗。
想当年,李亚伟“带着百多斤情诗冲来了”,夹杂着恶狠狠的狠话,汁液横流的方言,混合着芥末、辣椒和砒霜,的确为我们带来了一种酣畅的青春打击乐。甚至连那些文质彬彬的校长、教授和绅士,后来也能够一边跟上节拍,一边像威廉斯那样给出提醒,“女士们,提紧你们的裙子,我们就要穿行地狱了”。地狱吗?没这么严重,无非性情而已、荒唐而已、空虚而已、孤独而已、愤怒而已、相对性而已、荷尔蒙而已。
这些曾经写在香烟盒、课本或信笺上的诗篇,有散佚,有存留。存留者似乎带有偶然性;但是肯定亦有必然性,因为这些诗篇已经在更大的范围唤起了语言、思想和行动的痛快感。
这就是整个儿的李亚伟吗?不,我们能够用上考古学,从豪猪的坏笑的废墟,发掘出被他深深掩埋的金声玉振:他的古雅、他的羞涩、他的真诚、还有他的道义感。
这个色厉内“仁”的家伙,为了不让自己混同于伪装的文明人,混同于小手小脚无病呻吟的抒情诗人,他启用了一种凶狠的温柔、一种反方向的超脱、一种赌气的自我践踏,最后化身为一个倒挂的文明人、一个反抒情的抒情诗人。
诗人自称害群之马,矛头直指害马之群,两者的原形都已经可以看个分明。
最后还要回头说到柯尔索,他的名字,也很有意思,据说可以解释为:警醒、信使、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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