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纷飞的梨花雨

南充晚报 2018-11-12 01:01 大字

■ 嘉陵区汉塘小学 李元君

老城,古巷。

一城春始。梨花开得繁盛似雪,团团簇拥。微风从绿叶的缝隙间穿过,片片花瓣在枝头轻轻晃动,继而随风飘落。一时间,老街内飞雪蔽日,淡香弥城。余晖之下, 浓淡的光影相交成画。 画中有一女子,安坐在梨树下,她银发披肩,似一瀑雪泉直挂身后,观其眉目,清秀绝伦,宛然一朵素净的梨花, 却比梨花还多三分俏丽。又一阵风来,落花似蝶,缀在女子的头发上。她一双明眸黯然,手指微曲缓缓梳理着那头白发, 发上梨花纷纷落在她的襟领和裙摆上。天色近晚,她却独坐黄昏空暮,似与人言,又似自言,口中喃喃轻唱:这里依然是如此熟悉/我还能找到曾坐过的位置/我用一根彩色的粉笔/把爱写进往事里/阳光里裙摆跳舞的你/是我年少时最美的诗/我用青春彩色的粉笔/画一幅那时记忆/画里我们一起的日子/梨花开,梨花落,周而复始。

她是梨花,一个淡雅的名字。从小耳濡目染都是诗书礼仪, 爷爷是古私塾教师,爸爸是草根作家。按理说,她应是书香门第的骄傲。高考那年,老师们本以为梨花可以进入名校,985、211之类。 但是在高三上期, 一位校园歌手走进了她平静的生活。12·9文艺晚会, 灯光迷离,帅气的他唱着她最崇拜的歌手———徐誉滕的歌:我用一根彩色的粉笔/把爱写进往事里/阳光里裙摆跳舞的你/是我年少时最美的诗/我用青春彩色的粉笔/画一幅那时记忆。

那夜她迷失了,陶醉在他的歌声里,他在夜色中微笑,宛如一簇蓝色妖姬。那歌声如天籁入心,那人如天边的云缥缈。她陶醉在自己的暗恋世界里,上学路上,她寻找巧遇; 放学路上, 她希望不期而遇。但现实与想象大相径庭。他就像鲜艳的花儿,身边总是莺莺燕燕,彩蝶翩翩。一次足球比赛,他又成了焦点,他潇洒的传球,他自如的姿势,他惊险的射门,这一切那么流畅, 那么完美。 她使劲地呐喊,使劲地鼓掌。手都红了,她不知道,嗓子哑了,她全然不顾,只希望他能看见自己。比赛结束,他像个明星,帅气地跳出球场,来个腾空翻。她早已握紧了手中的水,冲刺到他的前面,可是另一只手却从天而降,他接过水,喉结抖动几下,水畅快地流,却哽在她的心头。

她大病了一场,谁都治不了,爸爸找遍了附近的名医,可是没用。她不再爱说话,不再理会身边的任何人。时间如门前的梨花,开开落落。当梨树挂满淘气的梨宝贝,梨花就踏进了考场。梨子丰收了,梨花却等来了落榜的通知书。 那一树树梨如被敌军扫荡后的满目疮痍, 梨树蔫了, 梨花哭了个梨花带雨。 从此闭门不出,梨花就成了那般模样,梨花又开了,可是树下却多了个唱曲的: 我用一根彩色的粉笔/把爱写进往事里/阳光里裙摆跳舞的你/是我年少时最美的诗/我用青春彩色的粉笔/画一幅那时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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