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病痛 满腔热情 七旬村医奔忙扶贫一线
●曾江林
11月29日，记者见到刘天禄老人时，他正在渔溪乡卫生院为村里的贫困户报账。11张单据折叠得整整齐齐，卷成一个小筒，再用一根打着结的橡皮筋扎上。
18岁当上“赤脚医生”，52年来，就算身患重症，刘天禄依然把村民的事放在心上，每一件都办得认认真真。
1 一根银针 一把草药 18岁悬壶济世圆梦想
顺庆区渔溪乡铜鼓沟村卫生室村医刘天禄的办公桌上，摆着一本泛黄的书。封面早已脱落，但绝少有卷边，边缝上依稀看得出书名———《南充常用中草药》。从行医开始，这本书就一直跟着他，整整52年。
1965年，年仅18岁的刘天禄当上了村里的“赤脚医生”，靠着“一根针（银针），一把草（草药）”，开始在村里悬壶济世。
救死扶伤，这是刘天禄打小的志向。10岁那年，父亲去世，成了他一生的遗憾。
“那时候村里缺医少药，请个医生都要用滑竿抬着来。”刘天禄回忆说，小时候，父母养育了6个孩子，家里很穷。他10岁那年，父亲患了“背疙”（一种疮），医生开出的处方是“石花”（石头上面一层白色的粉末），但土方没有什么用，年轻力壮的父亲当年就去世了。也就是那时候，小小的刘天禄萌生了一个念头：学医，为家人和村里人治病。
“赤脚医生”得是“万金油”，中医西医都得会，啥病都要能治。而领到的医书佶屈聱牙，这对于仅上过小学的刘天禄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挑战。他一边参加当时县里和公社组织的各种培训，一边报名上了夜校。一年多下来，天资聪慧的他渐渐上了路。
2 一根木棒 一把手电 数十年跋山涉水为治病
“‘赤脚医生\’不好当。”过去村上没有卫生室，家里就是医院。最开始少有西药，大部分药材都来自村里种的中药材，从种植、收割再到晾晒、分装，活路不少。
最难的莫过于上门诊疗。
“村里山很高，过去也没有大路，遇到急诊，得随叫随到，哪怕半夜也是如此。”刘天禄回忆，那时候他随身除了带着药箱，必带的还有一根木棒和一把手电筒。小路蜿蜒曲折，四周杂草藤蔓丛生，木棒既可以开路，还可以拍落路边植物上的水珠以免弄湿衣服，此外还有防身之用。由于经常夜间出诊，手电筒自然必不可少。
问及这么多年来医治过多少病人，走了多少路，刘天禄自己也记不清了，只是说村里绝大部分家庭祖孙几代人都在他这看过病。村里的路越修越宽，房子越盖越高，还有了宽敞明亮的卫生室，现代化的诊疗设备，各种药材也日渐丰富，“一根针”“一把草”的诊治和一根棒、一把手电的出诊也成了历史。如今，村里在家人口仅100余人，70岁的刘天禄依然坚守着，为村民们服务。
3 一本台账 一根拐杖 七旬翁不辞辛劳为扶贫
“血压有一点高，要减少活动量，有啥事就打电话说声。”11月25日，刘天禄又一次来到村里的建档立卡贫困户席玉良家。席玉良今年63岁，早年卵巢切除后留有后遗症，如今还患有脑出血、风湿关节炎等病，走路都成问题；她的丈夫今年60岁，患有肺结核。两人没有孩子，生活十分艰难。脱贫攻坚工作开展以来，刘天禄就成了席玉良家的常客。上门问诊、送药是常事。“刘老先生是好人，我们家两个病号，看病吃药全靠他了。”说起刘天禄，席玉良很感动。
感动的远非席玉良一家。对刘天禄，铜鼓沟村16户贫困户均心怀感激。除了定期到乡卫生院报账、取药，为行动不便的贫困户上门问诊、送药，刘天禄每天还要到卫生室坐诊。“大家生活都很具体，我坐在这里，大家来了可以会到人。”刘天禄说得很轻松。但实际上，卫生室不能做饭，他每天得在卫生室和家之间往返好几趟。刘天禄的家在半山腰上，距离村卫生室只有五六百米，这对于普通人而言并非难事，但对于刘天禄来说却相当不易。
2016年，刘天禄被查出患有肺肿瘤，今年又被查出患有脑梗。“高压超过200，肺也不好，坐着还行，一走动就喘。”尽管身患重病，但刘天禄非常乐观，每天拄着拐杖奔忙在扶贫一线。他说，村里的贫困户离不开他。
“这么多年扎根在村里，刘老先生不容易。”渔溪乡卫生院院长张良训介绍说，如今国家实行药品零利润政策，村医看病属于服务。跟其他村医一样，刘天禄不仅要负责本村村民的诊疗，还要定期到乡卫生院报账、取药，同时还要建立村民医疗卫生工作台账。
翻开铜鼓沟村医疗卫生台账，记者看到，贫困群众人数、0-6岁儿童随访登记、65岁及以上老人随访登记，育龄妇女、患病人名单等一一记录在册，村民患有什么病，采取什么诊治办法都记录得非常翔实。记者注意到，这本台账的填写全是手工完成，书写非常工整。
“铜鼓沟，生得穷，干饭没得吃，红苕啃得嘣嘣嘣。”告别时，刘天禄念起了过去村里的民谣。他说，以前的日子苦，现在变化天翻地覆。只要舍得干，大家都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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