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现:选择一种滚烫的人生

澎湃新闻 2019-09-25 14:52 大字

2018年夏天,李现刚拍摄完《亲爱的,热爱的》。一天健身后,他扫了辆电动车准备去吃沙拉,正好瞥见了偷拍他的八卦记者,他便热情打了招呼再骑车离开。几天后,他收到父亲发来的文章链接——《曾经爆红的李现,如今却只是靠着电动车出行》。

李现随后做了一件特别“李现”的事情。他发了微博,不是一句“这篇文章很无聊”就结束的宣泄之举,而是写道:“但背后的价值观我觉得很有探讨的意义。我见过一号难求的老专家天天骑车去看病,也见过实习的小护士开着奔驰来上班。不反对有人对生活的物质品质的追求,但我觉得你更应该清楚,哪个领域的充实才能够让你内心更加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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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宜久留

李现发现自己被跟踪了。准确来说,李现走出所住小区楼的这一刻,就发现自己正在被人蹲守。他走,对方也走,并举着相机瞄准他不断拍摄,直至跟着他到健身房门口。等李现锻炼完走出健身房后,发现对方依然在蹲守,接着又是举起相机一路跟拍他到他家楼下。

事发十多天前,这位中国当下最炙手可热的男演员在《智族GQ》采访中已预先表达了这份警惕,在公众关注、八卦媒体和私生饭的多重挤压之中,他不准备妥协让渡自己观察体验生活的权利。

“手机号微信号被泄露,出家门的这一刻就被跟踪,非公开的拍摄信息也被泄露和贩卖,被围堵,被偷拍,更别提跟车、跟飞、堵酒店门口、住酒店房间隔壁等等举动,甚至不给看脸还会被辱骂。”9月14日当晚,李现在微博发表长文:“我觉得是时候站出来表达一下我的想法和态度,作为一名演员,我希望自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融入社会,去观察这个世界。”

#李现韩商言#、#现男友李现#、#李现李现李现#——自今年七月电视剧《亲爱的,热爱的》开播以来,饰演男主的李现的微博粉丝量22天内从427万涨到1500万,微博热搜榜如播剧般一集集更新着他的一切,热搜不仅有他最新的动态,他高考后接受采访的视频被“考古”,甚至他在社交网络账号点的一条条赞也被列成了热搜。

“这也是为什么我不参加常驻的综艺,为什么不希望生活被狗仔和一些私生侵占,因为我希望在做影视创作的时候,能够沉浸在一个普通人的状态里头,就一个演员的状态里头。”李现说。对于要演绎人间百态的演员职业,如果脱离寻常生活、一味沉浸在从商务车到高档酒店的往返中,那是得警惕了。

表演像匠人打磨手艺,28岁的李现觉得自己算入了行当,可以产出不错的东西,但离“炉火纯青”还有一段距离。李现的演艺起点是20岁时出演的电影《万箭穿心》中的武汉高中生马小宝,接着是《法医秦明》的刑警队长林涛、《河神》里民国年间天津卫的捞尸队队长郭得友……这些性情、经历、生活环境皆迥异的角色,让李现不断拓宽着感受力的边界。

“我就想试试。因为本来我就是一个演员,是一个工具,应该要融入到任何影视题材里。”李现说。从日本的短暂旅行回来后,李现在继续上台词课和表演课,为下一部新戏中的全新角色类型作准备。

2017年,网剧《河神》热播,担任主演的李现被一部分人发现并关注,他接到的拍摄工作邀约排满了一年。为了能沉心进入角色,李现拒绝了拍摄期间内的其他工作。他所在的经纪公司壹心娱乐的创始人杨天真认为,李现非常特别的一点是“他很懂得拒绝”。而因为缺少曝光,这时不少文章开始说,“《河神》之后,李现糊了。”

“如果想赚钱的话,现在这么好的时期,我可以把他(李现)这些时间都填满。他有种淡定,没有要着急把这些变现。”杨天真表示,李现把拍摄外的大量时间都放在了学表演、学英语和运动健身上,“他是一个打有准备之战的人,当然要有充分的时间去做好准备,准备好了,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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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亲爱的,热爱的》播出之前,李现似乎都处于准备期。比起剧中另一位主演、少年时就已成名的演员杨紫,很多观众是第一次看到李现,接着才发现,这位年轻演员此前已贡献了不少有品质的影视作品了。

流量、演技、外型,三项特征少见地重叠在了一位演员的身上。观众的这份青睐还有另一重原因:那种滴水不漏的、扁平无趣的艺人形象早已令人厌倦了。

李现孜孜不倦地在微博写那些只有体育迷才懂的段子,他读张北海也读博尔赫斯,在太宰治和三岛由纪夫的作品中“预知了生活的无奈”。他追美剧《我的天才女友》,也为韩国电影《燃烧》认真写影评。他在采访中说,“希望大家看到我的缺陷、棱角和阴暗处”。

“我觉得他是精神世界很丰富的一个人。其实对演员来说,精神世界很丰富是一件特别好的事,而且它也能够承受很多东西。让我觉得很佩服。”杨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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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正常工种的工友

九月初,《智族GQ》举办了十周年人物盛典,作为演员的李现获得了年度人气演员奖。在模仿电影《闪灵》的拍摄中,李现的合作搭档是对中埃混血的双胞胎小姑娘。两位小朋友非常害羞,李现就做鬼脸逗她们,想让小朋友轻松一些,然后7岁的姐姐就哭了。

这场拍摄在湿热的上海,李现在50米长廊上跟着颗网球跑,穿着一身正装的李现主动跑了六条。在对这场活动的特稿报道中,记者特意写到当时的环境和气温,“彩排时编辑跑了两回,就已经大汗淋漓。”

而对当事人来说,则觉得这种“敬业”再常规不过。“就是一个正常的工种。”李现觉得无论怎么解释,其他人都不太信服,“就是说我觉得“演员”,只是这个职业叫“演员”。我们跟医生教师工程师没有任何的区别,只是我们在这个职业里头有人做得更精一些,有人做得更水一点。”演员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红毯和快门之外,也要忍受长期出差,也有超负荷工作,还有每天背台词的枯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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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神》以后,李现演戏通告表的饱和度达到了98%-99%。电视剧《亲爱的,热爱的》的拍摄中,李现有890多场戏。电视剧《剑王朝》拍摄一百天,李现拍了97天。电影《恋曲1980》的121场戏中,李现有120场,唯一不拍的那场戏里,李现在改妆,拍摄中因为转场要去很多城市;每天拍完十几个小时,回到酒店,洗完澡卸完妆,李现要赶在睡前把第二天的台词背下来。

颈椎侧弯,腰肌劳损,骶髂关节错位,双半月板裂纹,再加上时不时骚扰一下的慢性胃炎……工伤层层叠加。腰肌劳损是拍《剑王朝》时候得的,拍《亲爱的,热爱的》时骶髂关节错位,李现数着数着把自己逗笑了:“其实拍《河神》本来是急性胃炎,因为泡在水里太冷了,冻到胃抽搐,疼得不行,那就只能去急诊里头打点滴舒缓胃。后来急性太多次了,就变成慢性了!”同在屋内的工作人员哭笑不得。

“那这种超负荷是值得鼓励的吗,你身体能承受得住吗?”

“承受不了,得承受。你停工你今天不拍了,全组就得停工。全组停工,几十万就这么打水漂了。演员没有休息资格。”

每一次接下角色,李现先做好角色的全方位人物小传,从角色的出生环境背景、成长经历、交友圈,心里有个数。拍摄期间,他会和导演、制片、编剧、其他演员聊,把这个人聊得通透些,在具体的拍摄中,再细微地调——大家会觉得“他”会用这种方式笑吗,会大吼吗?“他”会不会有一些不符合逻辑但符合角色的行为?

“我懂演员的,可能听到别人说一个角色如何演的时候,并不想听,也可能觉得这是一种亵渎或不尊重。但现哥特别好的一点是他都很喜欢听,而且他也会思考你说的,会很真诚地谢谢你。”在和李现的合作中,杨紫有种被需要的、像战友一样的信任感。

与观众见到的影视成品不同,演员是在碎片式拍摄中完成创作的,演员动情表演的同时,拍摄现场往往围着很多工作人员。杨紫有时觉得做演员也挺逗的,像小时候玩过家家,“我们长大了玩一个高级的过家家,可能几百号人,让你哭,你要非常真诚地哭。”李现也坦言,“现阶段无法完全每天从角色跳脱到自己,又从自己跳到角色。”对此,李现让自己的表演方式更“方法派”,尽可能在拍摄期间沉浸在角色的行为逻辑里,这样传达出的内容也更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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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现合作拍摄《恋曲1980》的春夏觉得自己属于表演体验派。“因为我不是科班出身,受到他(李现)很多帮助。他会在你情绪允许的情况下说一些他的想法,比如走位时候怎样会不挡镜头和机器等。”在一些场次的拍摄中,春夏不太理解李现的表演处理方式,直至配音时看到剪辑后的画面,春夏才发现李现在人物性格的转变上埋下的伏笔。“对这个人物来说,他做了最好的选择。这件事情一定是他想投入的。他也希望别人是尽力的。”春夏说。

“对他来说,一方面可能那个戏难度挺大,另一方面他完成得很好。”春夏对李现的表演感到意外:“因为我之前没有跟他演过戏,我最近看到他之前演的电视剧,觉得他还是拿出了一个不一样的状态在电影里,或者说他为电影还是做了很多努力和功课。”

《亲爱的,热爱的》中,有一段韩商言和继兄弟王浩袒露心迹的戏:二人积郁十年的不合终于疏解,解除误会、痛苦大哭。部分网友对李现的这段表演予以批评,#李现哭戏#成了他唯一的负面热搜。

被批评者把意见都记在了心里。“要不然他们现在不信服我的这种设计,我觉得现在还是存在缺陷。我想再学习,让以后自己面对其他角色所运用的一些设计能被更多人信服。”李现说,自己距离“炉火纯青”仍有一段距离。

《亲爱的,热爱的》热播的七月,李现都在微博明星势力榜上。电视剧结束播放后,李现就从榜单下来了。当宣传同事把这件事告诉李现时,李现说挺好的,这说明大家喜欢的是韩商言,而不是李现。“他没有虚荣心作祟。”杨天真说:“我当时问他,“那你会因为这个这个东西失落吗?”他说他多少还是会有一点点,但要继续创造出好的作品。”

“你没有起来过,你可能不知道起来是什么,你没有掉下过,可能也不知道掉下是什么。”杨天真说,对年轻从业者来说,就算想不通,也要经历这个想不通的过程,“你就要经历过这个大起大落,你才会明白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性子和演技一起磨

“北野武:虽然辛苦,我还是会选择那种滚烫的人生… ”

——2018-1-22 13:45 来自李现微博

长江中游,湖北荆州,高中生李现的生活是上课、打球、听卡带,每天骑自行车从家到学校,休息时和同学去长江堤上看长江、打水漂。“很普通的理工男,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李现说。唯一特别的是,17岁的李现在高考后毅然转成艺术生复读,报考了北京电影学院。

2010年夏,湖北荆州电视台采访了荆州市第一位考上北京电影学院的学生李现。视频里,第一次接受采访的李现很腼腆,又有点自豪,他分享了自己的备考经验,还表演了萨克斯。“憨厚。”隔壁班同学杨紫的记忆中,当时的李现与“现在成熟有魅力的男人”全然不同,“因为他是普通高中的学生,看起来特别单纯,憨憨的那种,头发比较短,很有礼貌,很喜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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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9月,李现到北京电影学院入学,觉得自己懵里懵懂的。刚进校时,表演楼在装修,李现和同学们每天扛着许多工具去布置灯光、屏风。装修完没多久,就到了60周年校庆,又开始忙校庆。等忙到大二,好不容易终于要专心上课了,李现被选去参加了电影《万箭穿心》的拍摄。

李现的第一场戏是“打开冰箱拿牛奶”,他照着演,但一开冰箱就把另一位演员完全挡住了。

“我以为自己这么演就对了,但是又紧张,一直在冒冷汗,状态特别不好。”李现回忆,在片场时,更多的是无助。《万箭穿心》获得了东京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的提名,但整个拍摄李现都在压抑和紧张中度过,觉得自己做得不好,但其他演员又演得特别好,压力很大。

对表演的很多理解,李现都是在剧组产生的。一部戏又一部戏,终于在某一天,“对,我知道了表演应该是什么样了”。

大学飞快,接着是三年无戏可演的生活。李现虽然签约了公司,但接到只有广告拍摄,生活一度拮据。现在回想那段“非常着急”的时候,李现语气平静:“我不后悔我做过的所有事情,我不会排斥任何我做过的事情。”

当时的挣扎和犹豫,已经被时间整理干净了。李现回忆,既然做不到放弃表演,那只能破釜沉舟,沉下心,看大量的书和电影来自我充实,性子和演技一起磨。

“没有聊过。李现也不是小孩了,是有什么事儿是不能自己去处理的?对于男生来说,很多事情都是自己来处理的。”好友、演员刘芮麟说。刘芮麟是少见的拿篮球运动员科比·布莱恩特照片当微博头像的男明星,而李现最喜欢的篮球运动员是勒布朗·詹姆斯——这是一段篮球迷才明白的渊源。他俩是北京电影学院篮球校队的队友,刘芮麟打后卫,李现打小前锋。

俩人的第一次合作到了2015年,电影《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导演告诉刘芮麟,你这个学弟不错:因为与角色的糙汉形象不符,腼腆白净的李现在第二次试镜时,向导演争取了15天,暴晒、运动、跟搬家公司的人一起去搬家,最后李现成了一个黝黑结实、蓄着胡须的小伙。也是这部戏让李现从当时生活的窘迫暂得抽身,接下来,他再慢慢接到其他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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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阵子,刘芮麟的爸爸去西藏自驾游,在海拔4000多米的地方,看到李现的真人立牌赫然显立在一个服装店门口。红当然是好事,但作为好友,刘芮麟也知道急速火起来给李现带来的困扰。“他看过一些负面评价,我说嗨,我说这有什么,不是还有人觉得梁朝伟演戏不好?我说你这都不算。他说对,就这样。”刘芮麟想了想,说,人都需要一个适应过程,过段时间他适应了就好了。

在刘芮麟看来,李现不是善于和乐于追寻人际关系的人,现在他边的朋友还是大学时的那些好友。“他跟大学的时候其实没怎么变,就是特别朴实,这不是一个不好的词。”刘芮麟说:“因为我们在这个圈子,当然没外界想得那么夸张,但是肯定会有形形色色的人,朴实和单纯是李现的特别大的优点,也是我身边朋友都愿意跟他玩的一个原因。”

2018年夏天,李现刚拍摄完《亲爱的,热爱的》没多久。一天健身后,李现扫了辆电动车准备去吃沙拉,正好瞥见了偷拍他的八卦记者,李现便热情打了招呼再骑车离开。几天后,李现收到父亲发来的文章链接——《曾经爆红的李现,如今却只是靠着电动车出行》。

而李现也做了一件特别“李现”的事情,他发了微博,不是一句“这篇文章很无聊”就结束的宣泄之举,他仍然认真写着:“但背后的价值观我觉得很有探讨的意义。我见过一号难求的老专家天天骑车去看病,也见过实习的小护士开着奔驰来上班。不反对有人对生活的物质品质的追求,但我觉得你更应该清楚,哪个领域的充实才能够让你内心更加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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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光来

现在的李现依然可以扫共享电动车出行,普通人李现的生活没有那么多热闹,他依然是短裤、T恤、拖鞋、戴个帽子去超市,关心四时天气与风景。周杰伦新歌一出,他开开心心转发分享,一到篮球和足球赛季,就开始猛刷詹姆斯和C罗。

即使在这么多戏里经历了这么多场杀青,李现还是必须经过一套非常有仪式感的抽离过程,才能让自己从戏里跳脱出来,把角色彻底放空,进入到自己本身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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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结束以后,你要进入下一个人生了。”杨紫是乐天派,但每次拍完戏回到酒店时,她还是有种抽离感:“你一直在把自己所理解的好的东西、对世界的酸甜苦辣的理解都放在那个人物里,当你离开这个人物的时候,其实是会难受的。最后都是美好结局,是爱她的男主,所有剧情都是一个人几十年所有精华,我把我内心所憧憬的在每个戏都体验了一遍,反而就显得自身会比较无聊,其实我们每个人的生活都很平淡。”

“有时候角色先于你翻阅了生活,心里会感到惶恐。”春夏曾写道。这些青年演员要面临着同样的问题,春夏认为自己在表演上比较容易透支情感,她喜欢去体验,然后消耗自己。“但我觉得就《恋曲1980》来说,我觉得对李现不是一种消耗,对他来说,反而更多是一种积累和增长。“

整个《恋曲1980》的拍摄里,李现感受最强烈的是他不曾经历过的80时代。但因为拍戏,他接触到很多80年代的影像和文字资料。剧组里,大家一起在电影里重现着那个时代。“那种感受特别好,因为对我来说它是全新的世界。当你进入到全新的世界,你脑海中的一些未知领域就会被打开。”他说。

拍摄中,导演和摄影们常常要等每天拍摄的magic time,早晨和傍晚的光是最漂亮的。很多东西都是要等的。李现觉得自己更年轻的时候,人比较着急,“但是急有什么用呢。我到了今天,我经历了整个过程,我就更加清晰有些东西是得等的。”所以,李现打算继续“要每时每刻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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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恋曲1980》的拍摄中,春夏有场印象很深的戏,那场戏拍摄在山里,人和机器通过垂悬的绳索上山,所有人走了很远的山路,到了一个孤立的山峰上。摄影要等一场光。

有几个小时,大家在山顶吹风。赶进度的忙碌中,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享受风吹在脸上的感觉。“李现站在山上,穿着戏里的衣服,那一刻他就是那个人。他很投入,他很享受,他做好了所有他该做的。”

采访、撰文:Paprika

文字监制:何瑫

微信编辑:二水

形象:Anson Chen

摄影:许闯

创意:区杨

监制:Grant Pearce

化妆、发型:大涌(On Time造型)

编辑:Lydia Li

联络编辑:关雲

制片:Justin Xu(Owl Moon)

制片助理:彭羽

摄影助理:Nan

时装助理:孙艺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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