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就是最好的“我们俩”
赵盼
第一次看《我们俩》这部电影,大约是在十年前,那时她还在,我们俩还是名副其实的“我们俩”。
几天前和家人聊天,说起我和她的一段故事,脑海中闪现出了电影里的镜头,我和她的回忆充斥脑海。再一次重温这部电影,几乎是从第一个镜头开始湿润了双眼,每一帧都像是在讲述我和她的故事,平凡又温暖的人间烟火。至此,决定写一篇小文,讲述这部简单的电影,也以此记录我和她的故事。
《我们俩》这部电影十分朴素,既没有气势恢宏的大镜头,也没有机智尖锐的经典台词,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设定,也没有纷繁复杂的人物关系,唯一的点滴曲折都在人物的心底缓缓流淌。小小的青砖四合院陈旧且简陋,一位孤单的老人将房子出租给来北京上学的女孩小马,一个花季少女,一位年迈老人,从冬到秋历经四季的短暂相处,一院、两人、四季,演绎着平凡生活里的动人故事。
故事始于一个有雪的冬天,女孩小马租住老人的房子,因而走进了老人的生活,琐碎的生活点滴,两代人的生活差异,摩擦、碰撞、相互排斥。故事开始的时候,老人对女孩是苛刻的,她用挑剔的目光审视着这个年轻人,两人的交流充满着不和谐,女孩也因老人的不近人情而委屈、气愤,甚至无奈。小马卖掉房间的杂物,老人生气地吼;小马借用老人的电话,老人吝啬地收费;小马借用老人的冰箱,老人要一条鲤鱼作为回报;因为晚上电话吵,老人掐断了小马的电话线……
那天,小马去缴电话费,回来便气冲冲地责问老人,认为老人不缴电话费就乱打电话,笃定地认为300元的长途话费是老人故意打的。两人争吵后小马愤怒离去,而老人怒气冲冲地用拐杖把小马布置的新年红灯笼、窗花、对联全部弄掉。后来得知是自己孙子打的电话,老人略显可爱,小心翼翼地把一切又复原了。她沉默地等待小马回来,敲小马的门,一起吃年夜饭化解了这场不愉快。
这是影片中最打动我的一个情节,泪潸然落下。我想起,多年前外婆去缴电话费,发现多出来一百多元的电话费,正值我高考成绩出来,她便也那样笃定地认为是我打电话查成绩的费用,即使我解释了很多遍,成绩是网络查询,根本不用电话,但是老人对于网络的认知甚少,这个“锅”我背了很久。年轻气盛的我因此赌气很久不回去看她。后来真相大白,是她年幼的小孙女打电话回答动画片里的问题,产生了高额的电话费。得知真相的她,也如影片中的老人一般上门来看我,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极了孩子,一大袋子的好吃的,化解了我和她那场“天大的误会”。
天气渐渐变暖,一老一少的关系也在慢慢升温,老人对女孩变得关心、认可,甚至依赖。女孩对老人也由疏远、抵触,渐渐变为接近、亲近。小马给老人洗头,为老人摄像,记录她一天的生活,设法改变老人的生活环境。青春散发活力的女孩为老人单调灰暗的生活增添了色彩,她们之间的感情愈加浓烈。
电影中,老太太说,她每天重复“醒了睡,睡醒了,吃饱了歇会再睡”的单调生活。她闷的时候,最希望来个收破烂的,或者走错门的,可以说说话。看到这里,心里特别难过,我在想外婆是不是也曾在那样单调的生活里疯狂地想念着我们。
度过了冬天,送走了春夏,秋天来了,女孩搬到了别处,也同时带走了老人的情感寄托。老太太很快就病倒了,说不出话,但她什么都知道。小马回来看她的时候,她拉着小马的手,不愿她离开。孙子结婚后,老人把房子让了出来,自己搬到了郊区。小马去看过她一次,这也成为了她们最后一次见面。不久老人离世,小马悲伤地蹲在街边哭泣,故事就这样简单地结束了。
没有大起大落的情节,但我却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放声大哭。我想,这就是最真实的感情,她不需要华丽的画面、强大的明星阵容,却能够温暖你的内心,引起你的共鸣。
我开始愈加想念外婆,想念我牵着她的手走过四季的日子;想念她穿上新衣服,臭美地让我给她拍照的画面;想念她像个孩子一样和我们坐在一起喝奶茶、吃炒年糕的欢笑声;想念有她在的每一天平凡又温暖的生活。
我相信,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一个难忘的“你们俩”,都有一段你想牢牢印入脑海的记忆,如果还有机会,请走到她的身边,抱抱她,说一句“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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