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鱼陨石》:一段文科科幻

大众日报 2020-06-18 09:18 大字

□ 王文珏

在电影院还不能正常营业的当下,网络电影成为一支强大的补益队伍。它的制作发行越来越显现生命力——船小好调头,灵活机动,不需要宏大的叙事,一个好的创意很容易生长成一段玲珑局。甚至可以说,在短视频流行的当下,网络电影将在电影和短视频之间,走出自己的中间道路。网大5月份上映的《双鱼陨石》,就属于把大题材缩成了一个小故事,九曲回旋。

故事倒叙。王唯10岁起就没再见过老爹王得志,母亲说,他给罗骨坡科考队当司机,牺牲了。但王唯30岁那年,王得志以失踪时的年轻容貌回来了,认知也停留在当年。王得志向王唯讲起当年科考队的故事:进入沙漠的科考队目睹一系列怪象,返程时竟发现了二战时的德军潜艇。艇中诡异的“双鱼陨石”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人可以复制自我,衍生的“我”和我之间只能活一个……

陨石带来的复制,让人内心潜藏的欲望升腾出身体。每一个我和复制体之间的残酷,都像一个有关我和欲望的诅咒。唯有一无所有的王得志,唯一的念想就是挣到钱,拿着钱回去看儿子,养儿子。唯有此念,在和他的复制体之间不断击鼓传花,不断有一个杀死另一个,而意志传递出完美的链条。最终,说不清是哪个复制体完成了这个执念,走出沙漠,回到儿子身边。

整个故事越往后越有力量,有科幻的图穷匕见,也有情感潮水的汹涌冲击。最后一个能活下来的人,是那个最没有杂念的人。他唯一的欲望大概就是人类最好的欲望——亲情。单纯的心思成为最简单的刀,砍断了诅咒和厄运,击穿了时空的逻辑,一念归真。王得志在沙漠中不断生生死死,是一段自我炼狱般的燃烧,充满了震撼。故事也在科幻和亲情的双重波澜里,露出一点哲思。昨日之我已死,今日之我是无数昨日之我的合集,唯有意念永流传。

关于“我”的复制,科幻作品里有太多了。东方传说中,也有很多怪力乱神的情节。《双鱼陨石》把“双鱼陨石”设定为外星之物,通过碰触激发不同的物理时空,带来不同时空里不同的我。这个设置虽简陋,却能看得出制作方不愿走“玄幻”之路的决心。架起了科幻的桥,故事一直往人类自我认知的边界探索——一枚陨石可以触发复制,但同样可以触发自己也意识不到的、最内心的黑洞,怎么去认知被欲望裂变的我,怎么去接受另一个非我的我?

这部电影让人想起2009年的科幻经典《月球》。同样是小成本制作,密闭空间被设定在人类的月球“开采站”。山姆在这工作了三年,即将回到地球却发现身体流血崩塌。这位“男嫦娥”最终意识到自己不过是山姆的克隆体,复制了身体和记忆,却只有三年生命。三年后,另一个克隆体将被激活,带着山姆的回忆,对妻子孩子的想念,继续奋力工作……所谓回家,不过是痴人说梦。

《月球》的观感,除了无声的震撼,还有一种如鲠在喉的孤独,永恒的死寂。它如同一场人类思维的远足,深入无人之境,却发现走不出自我的螺旋。越走越深,也越走越陌生。人们很少感觉到克隆体为第一视角的叙事,尤其当克隆体发现“我非我”时的心碎、孤独、无望,仿佛从一个俗常故事的背面,给了人狠狠一击,也让人更真切地推演关于克隆的伦理,以及对我之为我的社会定义。

相形之下,《月球》是偏理科的,有着完美的科幻逻辑和冷眼旁观的伫立。《双鱼陨石》则偏文科,它的概念比较简陋,侧重点实际更多在于撬动的情感震撼:欲望的显形,自我的执拗,关于爱的那至真至纯的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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