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的外壳里,有一抹温暖
本报记者倪自放
电影《人间·喜剧》不是开心麻花出品的电影,但保留着非常明显的麻花痕迹:影片的男主演艾伦是开心麻花的主力,女主角王智曾在《夏洛特烦恼》中和开心麻花合作过,她在片中因饰演“校花”秋雅而一举成名,在夏洛的世界里,女神秋雅是爱情源泉。而艾伦饰演的大春,是夏洛的好兄弟。在《人间·喜剧》中,女神终归要落地人间,昔日秋雅成了女主角米粒儿,大春成为男主角濮通,这对小夫妻开始了属于他们的“柴米油盐”。
从《人间·喜剧》前半段的故事结构看,影片是一部多条故事线并进的喜剧。濮通、米粒儿本是一对平凡夫妻,为生活中的柴米油盐所困。富二代杨小伟(鲁诺饰)因欠了巴爷(任达华饰)一屁股债后,事情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所有人都被卷入一场连锁反应的生活漩涡,已经决定和杨小伟断绝父子关系的杨台竣(金士杰饰)也受到牵连。濮通、米粒儿成了绑架富二代杨小伟的“雌雄大盗”,以此为筹码对抗各路老司机的要挟；而巴爷和杨台竣的重要宝贝纷纷下落不明,难辨真伪。
陷入绝境的几个人走上勒索之路,中间经历了种种巧合,这样的故事,类似于电影《无名之辈》前半部分的设置。自从《疯狂的石头》开创了多线叙事后,类似的喜剧电影不胜枚举。如果《人间·喜剧》按这个故事线走下去,只会拍成一部平庸的喜剧电影。
幸好在影片后半部分,《人间·喜剧》多少有了些荒诞喜剧的味道,巴爷和杨台竣丢失的重要东西,显示了中年人的生育焦虑。比如巴爷曾经是杀猪屠户,如今却连债务都追不回来。比如杨台竣曾是一个铁匠,现在虽为富翁,却不得不面对不成器的儿子。濮通的生活更是一地鸡毛,他知道自己没本事,想要的不过是多挣点工资,“然后攒钱买个房子,给媳妇买个能嘚瑟点的衣服。”他在酒桌上喝醉了说的那句台词:“我的事儿都是小事,照样压死人。”显示了这个名为“濮通”的普通人的焦虑。
当前半段喜感十足的《人间·喜剧》开始有了悲剧意味时,影片的荒诞喜剧味道就出来了。亚里士多德最早关于悲剧的定义是,“悲剧可以唤起人们悲悯和畏惧之情,并使这类情感得以净化,获得无害的快感。”从这个意义上说,《人间·喜剧》前半段的喜剧桥段是个外壳,影片在荒诞的故事之外,给了一个更为温暖的解答。影片最后,杨小伟与父亲和解,濮通、米粒儿夫妇与生活和解,《人间·喜剧》的底色还是积极向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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