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秋生,我这么聪明,怎么会得罪人?
有记者问黄秋生“你拍过很多重口味的电影,为什么最近几年的银幕形象都是正面的?”黄秋生扫了一眼记者,假装闻了一下腋窝,“我这几年洗澡很勤快,所以味道没有这么重了。”这是个典型的黄秋生式回答。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记者永远不知道他对什么样的话题有兴趣。
打开黄秋生的年表,烂片多,佳片少,演得好,奖杯少。于他而言,演戏就是一项工作,在身体承受的范围内为稻粱谋,养育妻儿老小,好戏自然是要拼命,烂戏也不太会敷衍,就像他说的,“拍电影都拍了一百年了,哪有什么新的故事?”
他一直都不是一个稳定的男人,这是他的戏路,也是他可爱或可厌之处。几十年下来,香港电影业积累了一批这样的演员,有功底,有脾气,演得好,却也寂寞,他们和一批功底扎实的导演一起成为香港电影业的基石。
拿影帝:我演得好的都没入围
正是因为《人肉叉烧包》这部电影,32岁的黄秋生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演员一夜之间成了香港影帝,据说公映那一年香港极少有人再去吃叉烧包,因为他的表演,让一切跟肉有关的东西都变得可疑。这就是影响力,之后的人头肉骨茶和人皮高跟鞋都没有这个效果。
但是“拿一个影帝要倒霉三年”,也是因为这部电影,或者因为接下来几年大部分找上来的角色都是变态狂,黄秋生连着演了几年,最后得了抑郁症,还把自己的影帝奖杯给扔掉了。扔了后他的母亲捡回来便把它放在厕所里给藏了起来。对此黄秋生坦言:这个奖杯对于我来讲就是一个雕塑,等于是一个照片,你看到这个照片包含着你的过去的故事,就那么简单,已经对我没有影响了我就可以允许它存在。随后,他感叹地说:人生就是往往你不喜欢的东西带给你一个很大的成就感。人生就是这样。我要是自己很喜欢的,连入围都没有。
做演员:配角演不好怎演主角
等了8年,从《无间道》里的黄警司开始,黄秋生终于告别了“变态暴力强奸犯”专业户的时代。从此之后他就再也没碰过这类负面角色。从重口味到慈父师长的转变原因何在?他就只是推说“自己老了”。那是不是公司为他形象考虑让他改变接片的风格呢?一问出来他又怒了,“我几岁了?还‘公司不允许\’……我几岁了?”
“每一个人都做第一个,哪有人做第二,第三个?一个公司每一个人都当老板,谁去扫地,谁去做其他的?一个酒店每个人都是最大的老板,这个酒店怎么运作?每个人都想做第一个,以为一个人才是最高的,最大的,最厉害的,没有发挥每一个人在这个社会里面,每一个小小的角色功能?”面对记者的发文,黄秋生说:小的角色演的不好怎么演主角,每一天都想着要当影帝,每一个角色你都想着要当影帝,这个叫上进心?我不觉得这个叫上进心。这叫野心。男人不是这样,女人也不是这样,不要把人标签化。
黄秋生认为,把自己的工作做好,这就是最大的野心。把你自己的工作、现在今天的工作做好,这个就是野心、上进心。今天都做得不好,想着明天干吗,你自己的饭都没吃好,看着别人吃意大利面?
谈入围:每个游戏都有它的规则
詹瑞文的《戏王之王》里,黄秋生演过一个类似“少林扫地僧”的剧场扫地工,兴致来了就大
段大段的背莎士比亚剧的台词,英文的。黄秋生早年参加过亚视的艺人训练班,后来从香港演艺学院毕业,他的学弟学妹们都是像谢君豪﹑刘雅丽﹑张达明这样专心走艺术路线人士,跟艺人训练班毕业的相比,这一批人显然书卷气更重、演技更纯熟,当然,也更加不够“明星”。
对于有人鄙视金像奖入围的筛选模式流程和评审方式,黄秋生认为:我为什么要看不起人家,每一个都有他的游戏规则。人家有这个游戏,你可以去玩,你要玩的话,就开开心心的去玩,你不玩的话就回家睡觉,就那么简单,没有必要去说这个规则,你们怎么样怎么样。
说性格:我直率但我不会得罪人
《车手》也不是一个新故事。黄秋生和余文乐在片中的关系就像《头文字D》中他和周杰伦,像《无间道》中他和梁朝伟,是男孩成长为男人时必不可少的导师,非常正面、向上、积极,甚至悲情,是死在沙滩上的前浪。这对黄秋生来说应该是最驾轻就熟的角色了,演绎起来毫无难度,这并不是他最出色的一次演出,但是看完电影的人必须承认,他的演技绝对在所有演员之上。
至于他这么直率的性格,在片场会不会得罪人、会不会有各种各样的冲突或者怎样的?黄秋生笑着说:我那么聪明,我怎么会在现场得罪人?对自己不喜欢的人,我以后可以不合作,可是你现在跟他一起工作的话,你要把这个工作完成,好好地把它完成,尽量不要太多的冲动。
谈儿子:想演戏先上戏剧学院
黄秋生在很多片子里都是以慈父的形象出现,让人误认为他提起儿子来也会柔化不少,可这个话题进行的也不如别人的想象。显然他对于代际沟通和年轻人究竟想什么这些事情并不是很了解。可能他是不太会跟儿子这一代的人交流。这一点在他与罗志祥粉丝的对骂中表现的尤其明显。他对他们是愤怒的、轻蔑的,而这种愤怒和轻蔑,很大一部分源自对他们思考问题方式的不解和嘲笑。
对于会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将来进演艺圈,黄秋生直言:他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果他想进演艺圈的话,那他要先去英国皇家戏剧学院读书,先读完再说吧。因为戏剧是整体的,不是说什么电影演员,你看人家美国电影演员都是训练出来的,你没有基本的训练做什么电影演员。你去卡拉OK唱歌就是歌星啊,你没有这个功底你演什么。
(本刊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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