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烟雨间撑着伞一个人俳徊在幽深的宏村古巷巷子里的
一袭烟雨间,撑着伞。一个人,俳徊在幽深的宏村古巷。
巷子里的民居鳞次栉比,濡湿的粉墙黛瓦,是错落有致的风景,今日与我是如此贴近。爬出墙外的青藤老树、玫瑰花枝,墙角的几丛兰草,青葱竹林,皆是飘逸的味道,于无垠时光里沉淀成大美,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与我相遇。一时恍然,不知此时是走在淡抹的写意画里,还是游走于江南的梦境之中。
青石板街、马头高墙、黑白人家,看似简单,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最早是在画里见过这样的美,那是吴冠中大师的作品。黑色线条、寥寥几笔,一条蜿蜒的路,几间疏离的屋,一株老柳飘飞,意趣横生。他曾说过,独爱古巷是因为“这静巷冷清清,隔绝外界自成一统,似乎空无所有,却蕴含着形式美感之微妙节奏,低音吐柔情。”江南水乡养育了他,他吻着故乡的墙。他把脚印留在石子路上,他笔下的江南小巷,用笔简洁,却把岁月风霜画入骨,画入心,画成永恒的纸上之美。
这般的风景,曾在电视剧《橘子红了》里见过,高墙大屋之内发生的是非同寻常的爱情故事。也在电影《卧虎藏龙》的场景里见过,周润发牵着白马从这里哒哒走过。我也在古巷里游走,似一尾鱼,停不下脚步,我的眼睛看不够,心欢喜不够。我觉得这里离世俗很远,离自己很近。
这样的古巷让我想起那些隐者,与世无争,静对岁月,书房之外,品茗抚琴,笑看人生。我的手触摸着斑驳的墙壁,丝丝的凉,似摸到旧日的光阴,低头看,脚边的青苔,绿得不软不硬,刚刚好。
雨丝风片里,坐在堂屋黄花梨木椅上的老妪,八十多岁,依然耳目清明,拿着绣花针穿针引线,绣着鸳鸯鞋垫。巷边,有主妇在河边洗衣,水色碧绿,衣裙鲜艳,而人素淡,是原生态的美。小作坊里,老板正在精心翻炒着茶叶,四下里飘飞着淡淡茶香。绣鞋店里,店主旗袍在身,哼唱着黄梅戏婉转的声调,甚是动人。小吃店里,煎锅上摆着雪里红烤鸭腿,金黄的煎饼,丝丝香气熏人欲醉,人间的烟火气息扑面而来。
忽然觉得,这巷子是有生命的。它用一种安然、幽深的目光,在时光里从容不迫地注视着众生。
想起戴望舒的诗:“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那时的他22岁,愁闷,孤苦,就是在这样的小巷里踯躅,幻想。清幽小巷,几番回眸,擦肩而过的,是他眷恋的丁香姑娘。他不知道,今时今日,走在这巷里的姑娘,多半会为他而惆怅。
我也怅然,不思归去。似这般闲庭信步,看小桥流水,静日生烟。流转不息的,是欲语还休的一种态度。心想在这里盘桓上数日也是好的,静水一曲。旧屋一座,闲书一本,不辨秋冬,听两句戏,做一个梦,寻找生命本真的况味。此时的心情,清雅忘言,只如郑愁予曾道:我不是归人啊,我是过客。
就把祝福别在襟上吧!明日,明日,又隔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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