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树种

绵阳晚报 2019-05-04 09:48 大字

■赵楠(梓潼)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乡下光秃秃的“馒头山”随处可见,政府发出了开展植树造林活动的号召,采集树种就成了基础性工作,不仅农民要采集树种,机关干部、企业工人、商场店员也要在星期天下乡去采集树种,就连读书的娃儿都要分配采树种任务。

那时我还在大队小学读书,班主任冯成湘老师要求我们每天下午放学后去采树种,每人每周要完成1斤树种的采集任务,班上的几个同学因为没有完成采种任务,交不够规定的采种称斤,常常被罚站。

采集树种有很强的季节性,一般在秋冬树叶落了、果实成熟了最好采,山上的树木本来就少,加上采集的人很多,要完成采种任务可没有那么容易。我和几个年龄稍小的同学因为没有采够称斤,或者是采了没有成熟的树种,甚至“耍”点小聪明,在树种里面掺些沙石、泥土“充数”,被点名挨批。

到了采种季节,下午放学后,我们一路小跑回到家,把书包一放,和耍得好的几个同学“搭伙”,拿上家里的被盖面子或者床单,再拿上一根长约3米的竹竿,提一个母亲特意缝制的布口袋,一溜烟地向山上跑去。

到了要采树种的地方,我们先是站在树下,在被盖面子或床单的四个角上各系上一根长约2米的麻绳,4个人各牵一个角,将铺盖面子或者床单稍稍拉一下,但不要拉得太直,呈“凹”字型就可以了。然后由胆子大、敢爬树的同学爬到树上,抱到树使劲地摇晃。我不敢爬树,就和其余3个同学站在树下用被盖面子或床单接树上落下来的种子。摇不掉的种子,最后就用长竹竿去打。我们5人组成的采种“团队”中,就数赵得强的胆子最大,他敢爬树,我们给他取了个绰号叫“猴子”,爬树这个活儿每次都是他干。

我们采集的树种主要以柏树、桤木树、青杠树、棬子树果实为主,也有少量的桐子树、桑树和马桑、黄荆子种子。当时的桐子树、桑树少得可怜,在农村如今桑树倒是还能看见,可难得找到一棵桐子树、棬子树,因为没有人榨“桐油”“棬子油”了,农民早就把桐子树、棬子树给砍了当柴烧。采集桐子树、青杠树和棬子树的种子要容易一些,因为树不是很高,果实要大一些,尤其是桐子果实。最难采的是柏树、桤木树种子,这两种树的种子很小,就芝麻那么大,很轻。

记得有一次,我们正在准备收种子时,突然刮起了一股“旋头风”,我们眼巴巴地望着种子在空中飘去,不禁伤心地哭了起来。

听老师说,公社林业站和蚕桑站将各个大队和村小采集的树种收拢,再统一分配到各大队、各生产队,每个生产队确定专人开办“苗圃”,将树种育成树苗,然后再分发给各家各户到荒山秃岭上去栽植。

参加工作后偶然看到了一本《梓潼县林业志》,记载着这么一段:七十年代,梓潼县对植树造林工作抓得特别紧,采集的种子也特别的多,采种任务在绵阳地区是数一数二的县,用不完的树种还支援给三台、盐亭、射洪、遂宁、蓬溪等兄弟县,还给这些县支援过一些树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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