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山情怀
□宋恕(绵阳)
如果一个异乡人初来平武,仰视巍峨的平武的大山,一定会惊叹山的雄奇和伟岸,一座连着一座,远远望去,像一层层翻滚着山的波浪!
而土生土长的平武人,对大山就不会感到惊讶,无论县城或乡村的任何地方,无论打开哪一道门,都是开门见山,出门走山。平武人与山的关系,就是过日子的关系,跟油盐柴米没什么区别。山是平武人生存的依托,要在大山里生活,必须要有大山的稳健、乐观和钢筋铁骨……。
我对大山的敬畏和热爱是与生俱来的!这种深厚的感情源于祖祖辈辈的遗传而根深蒂固……
30多年前我曾在县属矿业公司工作,公司的业务注定要与平武的大山血脉相连,休戚与共。我曾带领我的伙伴们爬过好些平武的大山,平武境内由南北走向的岷山山脉、东西走向的摩天岭山脉和龙门山脉组成,是两条贮量丰富的多金属矿带,为平武提供了可长远开发的巨大宝藏。平武地势西北高、东南低,渐次过度极高山、高山,中山、低中山和低山,山地占幅员面积的94%以上。平武人喜欢把最高的山峰称为“顶”,如六角顶、轿子顶、官帽顶……而最美丽的称谓是岷山主峰雪宝顶,最高处海拔5588米……平武人像诗人一样,天生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情和“无限风光在险峰”的气魄!
在此期间,每当我和伙伴们登临某一个山顶时,放眼远望,高峻的大山器宇轩昂,山峦起伏,溪涧纵横,山水叠翠之间,古木苍郁,径道悠远,不仅给人一种“一山更比一山高”的视觉,更让人感到一种生命的律动,使人心中立刻便明媚起来。在平武人的词汇里,登山这个词是不存在的——平武人叫爬山。这个“爬”字,把人还原为动物,四肢着地。山的陡峭,让人望而生畏,你得自觉收起人的矜持和尊贵,脚蹬、手抠、脊背弓起。那是一种较量,充满力度,当然也不乏悲怆,悲怆本身就是力度。“爬”字的背后还表明:累!人的身体体能的最大消耗。这里,我不得不佩服平武的农民,早年间,平武的土地都是农民刀耕火种开发出来的,平武人称之为砍火地。他们的全部劳动,都在山上,去去来来,不是背,就是挑。但平武农民又确实喜欢山,这与读书人“仁者爱山”无关,他们喜欢山,是因为山养育了平武一代又一代的子民。山在平武人心目中,不仅是父亲的形象,也是母亲的形象。正是爬山的姿势,教会了平武人的谦逊。近几年走了些地方,结识了些朋友,我发现,出生山里的人,大多比较谦逊,即便内里浪漫疏阔,还有偶尔的狂放不羁,也大多以谦逊作底子。这似乎代表了一种文明:山区人的文明。
有山就有水,山是沉稳的,因沉稳而显庄重;水是流动的,因流动而显灵动。正是有了山宽厚博大的胸怀,因势利导的气魄,山间清泉才能顽强而愉悦地向外奔涌,汇聚成溪。江水不知疲倦地奔流着,滚过砾滩,跃过沟壑,无论风雨,不舍昼夜,执着地向远方流去。伴随着它们的还有砾滩上那些曾因地质运动或山洪滑坡时崩裂出的山石,它们相映成趣,山石经过流水冲刷,洗去了崩裂时留下的伤痕和尘土,在清水的抚摸下或被磨去了棱角,或形成了不规则的图形,或被冲刷成了细小的鹅卵石,重又回归于安静沉稳的大山气质中,不由得让人赞叹水从来不曾遗忘是大山给了它们汇聚成河的力量。大山褶皱中,山泉流淌的沟沟渠渠汇聚成奔腾于平武土地上的涪江和清漪江,成为平武的大山的血脉。
40年转瞬即逝,当年大山深处的那段经历,已成为我人生路上的精神财富。大山的气质与我仿佛也融为一体,真的好想回去,再攀登一次那常常萦绕在我心中的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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