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角树结满乡愁
◎刚柔(绵阳)
我是属于“少小离家”那一类群体。
离家久了,特别是对长期定居他乡的人来说,总有一种“乡愁”情结,时不时产生对家乡的思恋,努力搜寻儿时家乡的记忆。
我的老家在川西北的偏远山区里,在我的记忆中,印象特别深的就是贫穷落后。除此之外,就是老家房后的那棵皂角树。它大概有3米高,在枝繁叶茂的夏季,犹如一把绿色大伞,可遮风避雨,是小孩玩耍、大人乘凉的好地方。据爷爷说,皂角树命“贱”,不挑“食”,不论什么地方、什么土质,随意一栽,无须浇灌施肥,都会顽强地生存下来,很像我们山里人,生活得很清苦。
正是这种同病相怜、相依为命的感情,有一年,爷爷上山砍柴,发现了一棵皂角树幼树,把它挖起来,带回家,栽在房后不显眼不显阳的地方。于是,皂角树就扎根于此,长大成树,开花结果,一同陪我家经风历雨。皂角树下,留下了我满满的足印和童趣。夜幕下,大人和小孩齐聚树下,在期盼和惊恐中,听老人讲鬼故事、狼故事。恐怖之时,我唯一的举动就是紧紧地抱着皂角树不放,晚风吹动枝叶沙沙作响,似乎恐怖的故事把皂角树也吓得瑟瑟发抖。
皂角树每年春天开始吐芽长叶,在五月就会枝繁叶茂,随后那粉黄的花朵就会开满树枝,当花儿凋谢的时候,花蒂上就会长出皂角(皂荚),呈扁条弯角状,由青变棕色,九十月份就到成熟期,满树满枝的皂角犹如一把把梳子挂在树上。当皂角成熟后,我就会自告奋勇攀树采摘,没法摘取的皂角,父亲就用长长的竹竿敲打。剩下的活就由母亲做了。母亲用稻草搓成长长的细绳,再把皂角拴好,一串一串挂在土墙上,慢慢风干,以备后用。
皂角树对于我家来说,可谓全身是宝。那年山里刮大风,吹断了皂角树一个枝干,父亲用它给我做了个小凳,光滑厚重,是我读书写字的必备。山里蚊虫多,把皂角树叶捶烂,涂抹在裸露的手脚上,可防叮咬。它的花,不艳不香,泡水饮用,止渴防暑。而皂角,它的作用更大,每当家里有浆洗衣被,母亲就会事先把挂在墙上的皂角取下,用水泡胀,用棒槌捣出浆汁,然后涂于衣被浆洗,效果还不错。可以说,那些年,我家唯一的洗涤用品就是皂角。
许多年过去,对老家的印象都变得模糊了,而皂角树在我记忆里是越来越清晰,有一种感情在迫使我,该回老家看看了。
初春,我终于站在了老家的土地上,老屋因父母的离世,姊妹们他乡成家,现已破败不堪,唯有那棵皂角树,在春风中傲然吐放新芽。我抚摸着皂角树干裂的枝干,感叹时光的流逝,世事的变迁。
又要离开故土了,皂角树那刚吐芽的新叶在微风中摆动,似乎在向我挥手道别。
皂角树,谢谢你的坚守,是你锲而不舍年复一年的召唤,留住了我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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