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澈的眼睛看世界

绵阳日报 2020-09-20 06:46 大字

□洞脚牛(绵阳)

我47岁啦,老大不小的年纪,没觉得是啥特别的日子,但潜意识里还是有所念的。脑海里浮现最多的是女儿不足一岁时候的一张照片:黑得发亮的眼睛,自在惬意的笑容,担心轻轻触碰一下就要破皮的粉嫩脸蛋……每每端详,极度舒适,不胜羡慕、惊叹,偶尔也会在心里感叹:就停留在这个状态该多好!但“那”不是真实生活的全部。孩子一天天长大,今年十岁,个头儿都挨到妈妈的鼻尖了,十年来眼见着她慢慢的有了不开心、害怕、愤怒、无聊等等我们不乐见的感知和情绪表现,这是真实的成长过程。

最屡屡触及心底最柔软部位的,还是那双澄澈、清明的眼睛。孩子白纸般的内心,透过眼睛打量世界,看到更多的是自然、友善、和谐、爱的美好……

而我们所谓饱经世事的成年人呢?鲁迅有过直白的论述:“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裸体,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性交,立刻想到杂交,立刻想到私生子,中国人的想像惟在这一层能够如此跃进。”

莎士比亚有过一针见血的评述:“一万个人眼里有一万个哈姆雷特。”不同的人因为生活经历、文化素养、兴趣爱好等等的不同,对同一个阅读对象会有不同的解读。

花开花落本无事,万事万物皆有心。同样的世界或者图景,在孩童和成年人的眼里,看到的、读出的不仅仅是差别,甚或大异奇趣、大谬不然。事物还是“那个”事物,但“这边”的人,因为不同的经历、修为、品味,自然有不同的见识和以为。

有人指着岩间花树问王阳明:“先生,如此花树在深山中自开自落,于我心亦何相关?”

王阳明回答:“汝未观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汝既观此花,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心外。”

心中有光,就不迷糊。生活就是一面镜子,你不持成见、积极的看它,它就是正面的、可塑的、美好的;如果带着“自以为”的“是”看它,它就被看成了你以为的或者潜意识里希望或者不希望的样子。

看看,想想,蓦然惊觉初听不识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剧中人。

想起顾城的诗: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不超越,不间离,不形而上。难!

一念三千,瞬间万念。不难!水的清澈,并非它不含杂质,而在于经历荡涤积累沉淀;心的通透,亦并非不含杂念,而在于懂得过滤明白取舍。

谨用刘慈欣《流浪地球》中的话送给自己:听着亲爱的,我们必须抱有希望,这并不是因为希望真的存在,而是因为我们要做高贵的人。在前太阳时代,做一个高贵的人必须拥有金钱、权力或才能,而在今天,只要拥有希望,希望是这个时代的黄金和宝石,不管活多长,我们都要拥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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