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搬家五六次

绵阳日报 2019-07-07 07:48 大字

□谢首勇(绵阳)

我的家最初在一座四合院里,那院子大约是晚清时期修建的,整个院落以木头为主,门窗上面雕刻了许多图案,花木鸟兽,还有人的塑像,都神情毕肖,栩栩如生。

从正大门进去,靠左侧第二和第三间便是我的家。第三间是厨房,舅舅在墙角给我们砌了灶台。那时很少有水泥,就是用有粘性的黄泥混着石灰、沙子作灰浆,用一些断砖头和石块砌起一米左右粗糙的灶台来。上面放上一大一小两口铁锅,小的做饭炒菜,大的有时也煮猪吃的食物。煮饭燃火时,整个屋子都是烟雾,有时呛得人直咳嗽和流泪。离灶台不远处是一方矮矮的小木桌,几根小木凳围绕着,那是我们家用餐的地方。

有一天,父母告诉我要搬家了。这时我才知道我们住了近十年的屋子,并不属于我们。当时父亲远在几百里之外的山村学校教书。我们在农村无立锥之地,外婆和舅舅借给了我们上面两间屋子。伴随着孩子的长大,两家人明显显得拥挤起来。父母咬牙拿出了多年积蓄的几百元钱,买了两间土墙房子。厕所和别人共用,紧挨着猪圈。屋子在离铁路不过十米远。刚搬过去的晚上,半夜火车经过屋后,巨大的声音惊得我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后来也就习以为常,在轰隆隆的火车声中,也睡得很香甜。不久,我们姐妹三人从大山上挖回来两棵柏树幼苗栽在屋后,不久长得高大挺拔。

这两间土坯房是我们真正意义上的家。两间屋子都比原来的要大一些,有上下两层。大概是山区不缺木料,楼层都是木头的。一进门左侧的角落是水缸,很高很大的一个瓦缸,可以装三四挑水。内间门口的左侧是米缸,那时生活紧张,常常只有见底的少许米,我们煮饭取米时将缸底刮得直响。没有米的时候,就是玉米面混着杂粮。过了两三年,我们又修了几间土墙房子,也有了自家的厕所。修建的时候需要砌三四米高的石头堡坎,我们把附近河里的石头都捡完了,然后用背篼背回家。房子修好后,爸爸对我说:“要好好读书,如果考不起学,这几间房子反正也给你修好了!”在重修的房屋旁,我们插了一圈儿白杨枝丫,没过几年便几乎和屋顶一样高了。

1983年国家落实政策,读过师范学校的母亲当上了公办教师。几个月后,我也考起了广元师范学校。我们全家从此脱离了农村,吃上了国家供应粮。父母工作的小学校有宿舍,我们便举家搬到了小学。房屋座落于矮矮山顶的平房,呈“一”字形摆开,我们家分到了最边上的三间屋子。虽然所有权不属于我们,但可以免费居住。屋子前面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泥坝,一颗硕大的槐树正对着一间屋子的门口。春暖花开的时候,我时常坐在门口看着满树的花朵,还能嗅闻到淡淡的花香。在这里,我们家第一次买了电风扇,又买了彩色电视机,还在电视里观看了在北京举行的亚运会。又过了几年,我们搬到了山脚下的中学校园。这是一栋两楼一底的红砖楼房,我们住在最底层的角落里。其实就是一间教室改造而来的。中间隔了三个小间,再加上外面的一道窄窄的走廊,煮饭的地方在走廊的尽头。七八年后,乡政府为老师修建了一栋住宿楼,外墙贴上了白色的瓷砖。住房为三室一厅,有专门的厨房,燃料是黑黑的蜂窝煤,那时我已经到了绵阳,父母在那里居住。

1997年,父母出资在绵阳城的御营坝给我买了一套单位房,那是最后一次福利分房。虽然是旧的红砖楼房,60多平米,但也是第一次在城里拥有了自己的住房。再后来,我用多年的积蓄购买了一套130多平米的商品房,加上书房四室两厅两卫。当时父母已经退休了,就从广元搬到了我们单位的福利房。从此,我就有了两个家,一个是自己的家,还有一个就是不远处的父母家,我的心总是游弋于这两者之间。

我的家宽敞大气,尤其是客厅透光透气效果也非常好。一打开房门,顿时心胸开阔敞亮起来。厨房是平整的大理石灶台,燃料干净卫生,冰箱,橱柜厨具,抽油烟机等十分齐备。客厅墙角洁净的木地板上摆放着素雅的沙发,墙壁上悬挂着超薄大屏幕电视,卧室里的大屏幕电脑是我的最爱。去年,父母又重新买了一套100多平米的三室两厅两卫的电梯房,里面的装修非常精美。小区里蜿蜒着弯弯的小径,茂密的林荫里有清脆的鸟鸣,恍惚置身于山野之中。父母说,做梦也没有想到,这辈子能住上这样好的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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