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生活点滴

绵阳日报 2019-05-12 06:54 大字

□何月波(绵阳)

2017年,我来到日本,一个人开始了在东京的生活。由于没有经验,阴差阳错租到了葛饰区的房子,位于东京非常东边,非常平民化且本地化,才来的头两周,除了自己以外我没再发现别的外国人。那时日语很差,区役所注册、银行开卡等等必须要做的事情,都只得硬着头皮一项一项去办。东京的生活可以说是将我连根拔起,初来乍到就得一个人面对各种陌生事件,“异国”的感受,因为交流不畅带来的不适而被放大了。

才到日本时去超市或者便利店买东西,结账的时候最让人为难。要袋子吗/不加热没关系吗/叉勺几个分开装吗/小票帮你扔了可以吗?店员的灵魂拷问可能有上百种。要命的是人们说起母语来都不是匀速且清晰,真恨不得像日剧里一样看到字幕,可能才会理解对方在说什么。有一次在附近的伊藤洋华堂买便当,被问到要不要筷子,我没听清楚,柜台的姑娘不慌不忙地取出筷子又问了我一次,非常友善地看着我的眼睛,微笑。我突然就想起了太宰治文章里的一句话:“夸张地说,这是对一个人生存下去的纯真的应援”。

大概两个月的适应期过后,对周边愈加了解,生活中的事也顺利起来。

独自生活的人大都有一家常去的面馆,我也不例外。经历了台风与地震。我知道家对面的小学操场是最近的避难场所。商店街侧有一家“本格四川料理”,东北人开的,卖着台湾拉面。虽然一点也不“本格”(不正宗),但无妨我想吃点中国菜,说不出口,其实我就是四川人。

如果出门早,会遇到片区管理员充满朝气地对路人说“早上好”。下午放学乘电车回家,在路上能看见绝美的晚霞,那是我一天中期待的魔幻时刻。出了站沿着台阶向下走,夕阳像潮水漫过胸膛,然后夜色上来了,回家的路仿佛沉入海底一般。

车站附近有个公共图书馆,冬天下雪时,不想回家,就躲在图书馆翻自己买不起的画册,看了很多日本画家的作品,晚上打算回家了,推开门发现雪已经又厚又深。

我的语言学校位于江东区浅草桥,离浅草仅一站,和葛饰区一样,都是典型的“下町”,生活气息很浓。上课开小差或者在家闲着的时候,我就用谷歌地图“云散步”,“逛”每个区域的饮食店。比起数量繁多的高级料理、米其林西餐,下町的地图上,贩卖的是鳗鱼饭、天妇罗、文字烧、面食,以及家庭餐厅一般的和式洋食,以为不起眼,走进去发现是开了70多年的老店,老板、经理和厨师三世同堂的事也不少见。

浅草有的,不只是游客扎堆的浅草寺雷门。1657年,吉原花街从现在的人形町迁到浅草,之后江户三座的猿若街也迁到浅草(即现在的浅草六丁目),餐馆和茶屋众多,艺人、手艺人、小商贩聚集,浅草成为了江户第一繁华的市区。1880年,浅草全盛时期,东京第一家酒吧神谷bar在浅草诞生。浅草也是谷崎润一郎与川端康成等作家的文学舞台,是江户遗风,是热闹的庶民生活与人情。

平成30年(2018年),我毕业回国。某日,看了电影《小偷家族》。画面里熟悉的天空树和并不富裕的景色,一直猜是不是葛饰区。后来看介绍说是荒川区/足立区,容纳底层人民和漂泊者的地方,其实也挨着葛饰区。的确是贫穷,可那也是东京啊,游客们不会驻足的东京罢了,那样的街景我却十分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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