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女战友
□陈吉林(绵阳)
前不久,应一战友邀请参加其儿子的婚礼。战友坐了几桌,其中一桌只有几位女士。主人给这边几桌的战友介绍说,那几位女士也是战友,是师医院的卫生兵。由于不认识,也不好去搭讪。但是,看到其他人热热闹闹聊着天,几位女士那桌却显得有些冷清。虽然人家是女性,但都是战友啊,又是远道而来的,作为东道主的我们,应该热情接待才是。在一位战友的提议下,我们几个去了那一桌,和几位女战友坐在一起。年过花甲,女士们脸上都有了皱纹,头发也有些花白,但看她们的一说一笑,看她们端正的坐姿,无情的岁月难以掩盖她们曾经那英姿飒爽的军人气质。
看着几位女战友,猛然间我发现其中一位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好像曾经给我打过针搽过药。
记忆的大门缓缓转动,闪回到42年前的那个夏天。那时我刚刚参军,西藏高原的天空是那样的湛蓝,即使空中飘着朵朵白云,也难遮挡强烈的紫外线。作为新兵的我,是一名炮兵侦察员,背着近30公斤重的侦察经纬仪,在野外来回拉练训练,头顶烈日、冒着酷暑跑上5公里,是常有的事。然而不到一个星期,我就被晒成了高原性皮炎,回到连队。自己跑去团卫生队拿了些药水,说明书告知,一天搽一两次药。为了尽快好起来,尽快返回去继续拉练,有天下午,我自作主张抹了4次药水。由于用药过量,疼得我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觉。第二天起床,我的脖子已经不能转动,颈部和脸上起了无数的小脓疱,不得已住进了团卫生队。恰巧,师医院巡回医疗队也在咱们团巡回医疗。给我打针上药的那个女卫生兵。高高的个子、婀娜的身材。尽管高原紫外线很强,也许她晒的太阳不多,也许她天生就是那样的白净,穿上绿色的军装,在红色领章的映照下,白里透红的脸庞,是那样的美丽、漂亮。情窦初开的我,本来很怕打针,但她给我打,那种疼似乎是一种享受。她给我换药时,总是轻脚轻手、细致入微,生怕弄疼了我。我当时少年人的心思,总想引起她的注意,有时不很疼,我也要大叫一声。她会马上陪着笑脸说:小战友,对不起对不起,然后再慢慢地上药换药。在她护理时,我觉得时间过得是那么快,总希望地球转慢点,再慢点。在她的精心治疗护理下,10来天我就痊愈出院了。
往事迷离,也不知是不是当时的“她”。婚宴开始了,同桌的战友纷纷作自我介绍,她说她姓戴,现退休在成都。我问她叫戴什么?她说戴月虹。哇!真的是她。一别42年,没想到在这样喜庆的场合邂逅。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要不是中间隔着两个人,我真会给她一个战友间的深情拥抱。我告诉她我当年住院的事情,她也很快想了起来,十分高兴。我还告诉她,就因为她们女兵到了咱们团,有的战士有病没病都往卫生队跑。有一个战士为了看女兵还挨了处分。她说:这个挨处分的战友真有点划不来。你想,一个团除了有几个随军家属外,就没有其他女性。特别是在西藏高原,能见到这些长得还不错的女兵,当然是件很高兴的事。戴月虹说,正处在青春期的战友想看看女兵,我们完全理解。嘻嘻。她说话时,还是那种温柔中带点调皮的样儿。戴月虹后来辗转到广西中越前线参战,从部队复员后到了南宁,还考上医科大学,读到博士毕业。她在眼科和医学整形上很有建树,在广西等地享有较高声誉,退休后单位还挽留她任职了好几年。由于老家在成都,也有许多亲戚朋友,最后她选择回到了“来了就不想走”的成都,安度晚年。
时间是短暂的,几个小时很快过去。作为曾经是军人的我,为我曾经是军人而感到自豪,为我曾经是高原兵而感到骄傲,为能见到曾经护理过自己的女战友、在几十年后邂逅重逢而欣喜!望着女战友们离去的身影,我好想说:亲爱的女战友,战友情是难忘的、永恒的,愿你们保重身体,来日再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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