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山新区:大道与河流串起的故事
□ 贾璋岷
眉山天府新区一角
大道青天,以梦为马。我们在筑梦。梦就是诗和远方。诗和远方就在我们身旁。我们放眼看四川,这里有一条天府大道,从1950年起,成都的人民南路、人民中路和人民北路,已悄然划定省会城区街巷的新走向新格局。在新时代这条中轴线再度南延北伸。蓦然回首,时空变得如此紧凑。向南,天府大道的眉山段,连同它的北延线,即将共同组成150公里的城市中轴线,纵贯德阳、成都、眉山三市,成为全球最长的的城市中轴线。
天府新区眉山片区的版图就像一匹挺立的骏马。《淮南子·说林训》中有句话,“易道良马,使人欲驰;饮酒而乐,使人欲歌”。面对日新月异的变化,我们还不到举杯畅饮、纵情歌功的时候,但在平坦的道路上,骏马正在奋蹄,坦途骏马,大道青天。以梦为马,向光而行。眼望星辰大海,心生繁花似锦。红日升东方,大道满霞光。唯我华夏,崭露锋芒,愿岁月不负,愿年代可期,愿所梦如愿。
柴桑河湿地公园
眉山天府新区展示中心
交织:地理轴线与时光轴线
周道如砥,其直如矢。如果我们以成都天府广场为起点,在空中俯瞰这座中国西南大都会,沿着一条笔直的大道,向南,再向南,就会清楚看见,一条磅礴的大道平坦如磐石,笔直似箭杆。她从都市地理中心附近,直指川西平原边陲,那里但见浅山隐隐,河流如织。这条被称为世界最长的城市中轴线,在她的南端串起数捧珍珠。那里就是悄然崛起的眉山天府新区。
让我们在空中巡航,继续饱览这片勃发出无限生机的土地。西部,原彭山青龙镇,今天的青龙街道境内,属四川盆地与川西北丘状高原山地过渡地带前缘,东西两山属多圆浅丘地带,牧马山台地由北向南展入境内,岷江由北向南纵贯,构成发散状的冲积平原。中部,原仁寿视高镇和清水镇、兴盛镇和里仁镇,今天的视高街道境内,属川西平原边陲。成都平原到这里的山地边陲戛然而止。龙泉山脉逶迤南来,二峨山如奇兽蹲伏。平坝沃野,山地妩媚,水面潋滟,浅丘圆润。世界文化遗产都江堰泽被千年,她的毛细血管东风渠把雪山水脉一路飞珠溅玉,如蛛网般织进万亩锦绣良田。见证大开发大建设,东风渠在建筑群里架起渡槽,大学城和街巷的上空,长龙飞腾。眉山天府新区管理机构选址在这片“风水宝地”,成为眉山市北部的一颗最耀眼的明珠。
东部。原仁寿的向家镇、中岗镇和观寺镇,今天的贵平镇境内,属沱江流域贵坪河和平安河、林家河水系。两河在境内蜿蜒流过,乳汁般滋养原野。再往东。高家镇属龙泉山脉中段,正是川西台陷龙泉褶皱地带与川中台拱、威远穹隆的接合部。牛角寨大佛海拔760米,最高峰玛瑙峰,海拔998米,是区域的最高峰,山涧山腰,三岔湖,佛光湖,宝峰水库,龙潭沟水库,玛瑙水库,如一面面明镜,镶嵌在绿峰翠岭之间。
时光轴线,记录一个个重要节点。眉山,这座“千年诗书城”,又到了千年发展的大好机遇。“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千年之上,苏东坡捋着长须慨然长叹,今天,在他的家乡,新的一代风流人物,正把握时机,创造属于新时代自己的创业史诗。太阳每天是新的,产业为先,筑建“眉山创新谷”的时光轴线没有变。
交响:“未来之城”与产业引领
“再造一座产业新城。”这是眉山天府新区的定位。“您看,眉山天府新区的最新版图,像什么?”在新区展示中心,朋友对着地图问我。我仔细看看,说:“像一挂璎珞,挂在省会成都、挂在天府新区的颈下胸前。”“说得对!”朋友很高兴,“这就是我们的优势之一!”
他意犹未尽,然后又问:“您再看看,它还像什么?”这一回,轮到我认真对待了:“它还像?还像一匹准备抢跑的骏马?您看,头部在青龙街道,尾部在贵平镇后边?”“太对了!这就是我们抢抓机遇的象征!”
依托优势,他们是这样做的:主动对接国家重大战略,放开深度瞭望世界经济发展视野。抢抓机遇,他们是这样做的:积极搭建中外合作平台,招引国际优质项目。于是新区有了与法国合作的项目——中法农业科技园,有了与美国合作的项目——加州智慧城,有了与日本合作的项目——中日国际康养城,有了与英国合作的项目——乐高乐园,有了与中国香港地区合作的项目——川港合作示范园。
就在笔者深入新区采访之际,那个在玩家界可能会引起尖叫的“小猪佩奇”项目,也落户新区,开始闭门打造。在这里,电子信息、装备制造、先进材料、数字经济、高端服务等重点产业及总部经济,都来了。璎珞,七彩华丽,晶莹耀眼。骏马,鬃毛抖动,奋蹄疾奔。
交汇:人文底蕴与民生底色
文化,是通古贯今的脉络。在眉山天府新区,每一处,都会看到文化浸润的力量。滋润了中国文化上千年的苏东坡,在面对家乡土地,在大江南北每一处心安之地,都会留下闪烁古今的语句。他既有《念奴娇》的豪放,也有《望江南》的旷达;“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这些已经深深融入中国人的血液,鼓励人们去创造,去勇立潮头,去开拓新路。
眉山天府新区展示中心,借学者之口,把他称为“第一个千年影响世界历史的十二位英雄之一”,并且把东坡文化列在“三大优势共绘眉山”之首。苏东坡是世界的,更是中国的,他的初心与出发圆点在眉山。在眉山天府新区的区域内还有一位文学家、北宋词人,也值得浓浓地记上一笔。他叫孙光宪。
眉山天府新区在巴蜀大地上是最新的星辰之一,但它的历史仍然悠久。几经区划的调整,东部的几个镇现在合并为贵平镇。这个贵平,就接续着这个崭新区域的古老脉络。当年,这是一个县级的建制。贵平镇有一个村,叫做贵坪,据说该村尚存贵平县城的遗址。我去寻找过,但无功而返。
据《仁寿县志》和《简阳县志》分别记载,贵平县由西魏设置,当时的县治在今天成都简阳市的镇金镇;唐玄宗开元十四年(726年),移贵平县治到今天的仁寿县界,治所就在今天眉山天府新区的贵平镇境内;宋神宗熙宁五年(1072年),废贵平县为镇,归辖广都县(现成都天府新区华阳街道),到了南宋乾道六年(1170年),复置贵平县。直到元至元二十年(1283年),废贵平县,其地域并入仁寿县。从西魏到元朝,贵平县存世732年。
五代十国到北宋更迭时期,孙光宪出生在陵州贵平(今属眉山天府新区的贵平镇贵坪村),孙家世代躬耕田垄,孙光宪少年发奋苦读,后来翻越今天视高街道旁的那座二峨山,开始了为期10多年的求学和壮游。他累官荆南节度副使、朝议郎、检校秘书少监,试御史中丞,北宋统一后任黄州刺史。《宋史》和《十国春秋》都有他的传记。
孙光宪被归于蜀中“花间派”,词存84首,但他的风格与“花间派”中那些一味浮艳绮靡的词人又有不同,在被文学潮流裹挟、醉入花间的大背景下,词这种文学体裁主要描摹艳情离愁、闺怨翠软,但孙光宪的可贵在于,他的词开始突破藩篱,如描写农民生活的词《风流子》,记录了农村的生活真实,而《河传》描写的是隋炀帝的荒淫误国,《酒泉子》则抒发了边塞征战等。这何尝不是一种革新与清流?
在孙光宪之前,以词记录青山绿水、田园乡村的,只有刘禹锡的《竹枝》,在孙光宪之后,苏东坡一口气写有描绘乡村的《浣溪沙》五首,辛弃疾则更有数十首之多。学界有种观点,说孙光宪对苏东坡的创作有影响,他描写田园生活的词开启了苏东坡的农村词,他描写边塞的词对苏东坡的豪放雄壮同样有影响。过去,对源于蜀地的“花间派”评价极低,说它是“词的发展史上的一股浊流”,这不一定对,花间派中的优秀之作,在词格的成型、文字的淬炼等方面,对词这种新兴的文学体裁的发展还是有贡献的,当然将孙光宪等人的创作与成绩拔高也不符合实际。然而孙光宪毕竟以一首描写农村的词填补了五代词中这方面的空白,一定程度上突破了“花间派”的陈规。突破就是改革,改革,哪怕点点滴滴,滚滚汇入澎湃潮流,总是需要眼光与勇气的。
有意思的是,孙光宪和苏轼这对相隔百多年的老乡,冥冥中起码有两次交集:他们都在黄州呆过,孙光宪因为对北宋的统一有贡献,宋太祖授任他为黄州刺史,孙在黄州也治理有方,身后留名,并在黄州结束了自己的文学创作和暮年岁月。百年后,苏轼以戴罪之身,来到黄州,苏东坡在这里完成了他文学上壮丽的突围。一代接一代,不懈的追求探索,中国文学史上的宋词,终于铸就辉煌。
孙光宪还为汉语言贡献了一个词汇,叫“破天荒”,他在《北梦琐言》讲述了一个“破天荒”的故事,“破天荒”一词于是为后来的苏东坡所袭用:东坡贬谪海南时,荒芜凄凉的海岛上人才极少,东坡热心教育,发现人才,培养了一位叫姜唐佐的学子,并鼓励他北上进京应试,还赠诗两句:“沧海何曾断地脉,白袍端合破天荒”,意为海南虽远离中原,但地脉不断,你现在还无官服在身,今后必定会成为海南考中的第一人。东坡留言,你今后登科上榜时,我再来写完全诗。几年后,学子中榜,“破天荒”地成为海南历史上第一位举人,可是苏东坡已经去世。他的弟弟苏辙便替哥哥续上全诗,“沧海何曾断地脉,白袍端合破天荒。锦衣今日千人看,始信东坡眼目长。”今日汉语言的“破天荒”,已经与“第一次”、“突破与创新”有着同样的意思,许多壮举一定要具备“破天荒”的精神。这种精神就是民族的文化血脉。孙光宪和苏轼,联袂为家乡埋下了千年以后的奋进伏线。
交替:记忆刻痕与逐梦畅想
在眉山天府新区这片热土上,历史上还为一桩伟大工程和巨型艺术创造探了路。仁寿县高家镇是眉山新区海拔最高的山地之一,群山连绵,重峦叠嶂,龙泉山脉中段的牛角寨便位于此。这里山坳里有一片佛教艺术之地,两千多尊摩崖石刻佛像,造型千姿百态,立卧参差,动静互照,或曲腿恭敬,或弯腰掬笑,或倾耳聆听,或投地跪拜。它们中间好多位胸前都挂着一串璎珞。璎珞,本来就是佛像颈下胸前的华美之物,用珠玉诸宝凝聚天地灵气,寓意“无疆光明”。
那一次,我带着探访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任务,与几位学者一道来到这里,被这些佛像吸引住了,尽管它们好多都残缺了,残缺得令人痛惜,但它们的神韵却透着岁月的坚硬,不断击中观赏者内心的柔软。点睛之笔在于,那里有一座大佛,与乐山大佛异曲同工,不同的是它是一尊胸佛,而且是全国最大且唯一的胸佛,被誉为“中华第一胸佛”。这尊胸佛建成6年之后,百里外的三江口,开始建造乐山大佛。随行的文物专家说,四川地区10米以上的佛像有18尊之多,且都形态各异,唯有高家镇牛角寨大佛,虽然小一号,却在工程布局、法相神态上与乐山大佛形神相似,如同一对兄弟。
胸佛是坐佛的蓝本,也是乐山大佛大规模动工前的试验场。这一个论断基本上成了学界的共识。后来的历史,它们互相成就对方——
牛角寨大佛为乐山大佛的建造探路摸索,积累经验,三江口显赫处的乐山坐佛成就了旷世奇功,辉映着大山隐秘处的牛角寨胸佛。今天,乐山大佛名列世界文化遗产保护名录,牛角寨大佛名属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千年文脉,链接起新的人文底蕴。
茅舍槿篱溪曲,鸡犬自南自北。菰叶长,水篊开,门外春波涨绿。听织,声促,轧轧鸣梭穿屋。
我们吟诵着孙光宪的《风流子·茅舍槿篱溪曲》,来看看一条河的嬗变,走进了柴桑河湿地,湿地公园的这条河又名倒流水,它是岷江的一条支流,如今整治后的3000多亩的柴桑河湿地公园已陆续开放。正如千年前眉山贵平老乡孙光宪的词那样,一条溪流弯弯曲曲,槿花树缠着篱笆,鸡吠之声南北呼应,水草肥大摇曳,荡漾着碧波,农妇在辛勤地劳作。诗意河畔,满目葱茏,草香四溢,蝶舞花丛。柴桑河水静静流淌,在乐谱般的河面上,水鸟翩飞出一个接一个音符,轻盈洁白。
创建公园城市不仅是一条柴桑河,还有泉龙河,还有一村一落皆美景的人居环境,退田还湖、连通水系、景观整治、厚植生态优势、提升城市品质,一个又一个的故事;还有天府湾、黄龙溪谷那些已经画进蓝图,即将发生的故事。今天的视高街道的清水场镇,正在让“清水铺”名副其实,并赋予新意,把从明代就有的浑水河与清水河“泾渭分明”的故事,用今天的乡愁视野,再度讲述。
“周道如砥,其直如矢”来自《诗经·小雅·大东》,原意为周王朝鼎盛时期,在国都镐京和东都洛邑之间修建了一条特别宽广平坦的大道,号称“周道”,又称为“王道”。这两句是形容王朝的政治清明,平均如一,后来语意延伸,就成了形容通途大道的词语。先说河流,水润万物,水可载舟;再说大道,“王道”与“霸道”相对,道就是民心,就是为人民谋福利。眉山天府新区的建设热潮,一浪高过一浪,她的故事还可以不断讲下去,故事很多,宛如一条条笔直坦平的大道,故事温馨,宛如柴桑河平静流淌的那一圈一圈涟漪。
(本版图片由眉山天府新区融媒体中心提供)
天府大道眉山视高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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