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遍神州 古巷时光 蒋忠民

梧州日报 2020-09-14 06:38 大字

几乎整个下午,我都流连在贵州镇远的几条古巷子里。

很少人走过。偶尔有住在巷子深处的人,拎着几个袋子,黑色的塑料袋子里鼓鼓囊囊不知装的什么,从巷子里走出来。往往是一个人走,迎面而过时,彼此对视,但未点头致意,毕竟大家陌生。当然也有像我这样的访客,多半三五成行,至少也是二人为伴,对着巷子里的门楼,指指点点。

我一个人在古巷子里,走走停停,缓慢地寻找流逝的时光,或者是缓慢地享受眼前的时光。

阳光不能完全照射进来,于是不断地可以看到剪影,有飞檐的剪影,有高墙的剪影,立体感很强的剪影。剪影下面,是青石铺就的台阶,是很有些年头感觉的斜对着台阶下方的门楼,好多门楼紧闭着,也有敞开的。敞开的往往挂有小小的招牌,客栈、银楼、民宿、豆腐作坊、酒坊什么的。

有的门墙上,稀疏地生长着南方老旧房屋常见的野草,蜷缩在炽烈的阳光下,等待着雨水和露水的滋润。门楼前悬挂的灯笼和隔一定台阶横穿巷子上方天空而悬挂的灯笼,表情沉闷,就像这夏日午后的天气一样。

巷子口就在面对潕阳河的一溜楼房之间,有的明显,有的不明显,有的大气,有的拘谨。我折入的第一条小巷位于镇远天后宫旁边。依山取势的缘故,天后宫显得很高峻,高峻得有些冷。门前冷落,陡峭的台阶让人升不起攀登的兴趣。或许,只有烧香礼佛的日子,这些台阶才会繁忙一阵子。

于是,我便随意沿街走着,一不小心便进了一条小巷。小巷不宽,因而显得幽深,一级级台阶上去,看不到头。试着走一截,觉得前面应该更精彩,便再走一截,就这样一截一截上去,到了石屏山一长溜崖壁下面。小巷尽头,有几座明显尚未改建的老房子,摇摇欲坠,上面有小木牌注明镇远第一批老建筑之类的文字。

没有人介绍,也缺乏文字说明,便不知道这些古巷缘起何时,大抵与古镇雏形同时吧。小巷尽头有几个本地居民纳凉,很悠闲的样子,问他们这些巷子这些老房子的来历,摇摇头,再问亦茫然。他们只知道祖辈一带便在此居住,如今镇远到处是客栈,他们便将自家房子改造成客栈,每天悠闲地等待着远方来的客人。

显然来客多半喜欢沿江的客栈,尤其是所谓江景房,这些深藏于古巷深处的客栈只能等待有缘人。当然并非无人来住,否则这些原住居民何以如此悠然自得。小巷深处,无论昔日富商或者官吏的深宅大院还是普通百姓人家的简单木楼,此刻都晒着同样的阳光,都沉寂在同样的青石台阶两侧。阳光将这些房屋的影子投在小巷中间,一半明亮一半黑暗。走在其中,难免想起前人诗句:“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偶进一门楼依例斜开的大院,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那小院,那照墙上的福字,那照墙前面摆放的盆栽,还要天井,还有木楼和回廊式的房间格局,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而且不止一次。于是,竭力回想,想了又想,终于想起,在桂北的月岭、江头村、秦家大院和迪塘都见过类似院落类似格局的旧房子。眼前格局尤其与迪塘仅存的一个老院子楼房相似。贵州在西南,桂北属岭南,历史长河中,都受到中原文化的影响。远的不说,单就建筑元素便可见一斑。

此院落同样改为了民宿,与小巷里其他客栈还有民宿差不多,眼下没有住客,清、静、冷、寂成为主色调。

小巷尽头是崖壁,崖壁下面还是小巷,不过是横向的而已,顺着横向的小巷,可以到仁寿巷,可以到四方井巷。

四方井巷因镇远有名的四方井而得名。因有名,故巷口竖有一高大牌楼,来往的人似乎也稍微多一点。四方井就在巷子进去不远,转一个弯便是。说是井,倒不如称之为泉更合适,一眼杯口大的泉水,从井壁上端流出来,流入井中,井壁砌成四方,故名四方井。旁边供奉有神像,具体为何方神圣,不知,也没路人可问。

中国南方多河流同样多水井,即便在用水非常便捷的地方,都免不了有水井。水井,几乎与村庄圩镇的出现同时,这口四方井也不外乎如是。与别处水井不同的是,井水并非从地底冒上来,而是从石壁渗出来。这四方井水,如同镇远的这些古巷一样,多少时光流进来,多少时光流出去,从来没有时光能够在此停留。

留下的,不过是曾经生活在这里或者是曾经到过这里的人们所留下的只言片语或者所谓的痕迹而已。不管是传说还是史料,亦不管是富贵或者贫穷,时光流过,大浪淘沙,荣华富贵过眼云烟,唯有真诚,唯有善良,唯有美好,不会随着时光的流失而流失。

这个夏日的下午,我一直在镇远的几条古巷子里流连,我看见时光流进来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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