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国同梦 一朵芙蓉花开
芙蓉
香花球兰
粉黛乱子草
肉色土圞儿
黄金菊
□孙海文/图
有一些植物,它们的名字存心就是为了来出高考附加题的,比如豨莶、橐吾、枸橼、菥蓂、菝葜、蓬蘽之类的,在这里面,最让人头疼的大概就是土圞儿。
圞读音是luán,本意是圆圈,许多年来,我都是偷偷用复制粘贴的方式把这个字打出来。然而,这个让人迷茫的名字掩盖不了肉色土圞儿花朵的瑰丽。
中秋后,川西龙门山一带正是秋光最美的季节,肉色土圞儿悄悄地开出了大而奇特的花,粉红肉色的花朵粉粉嫩嫩,团团圆圆醒目地缠绕于林间枝蔓。
我觉得肉色土圞儿大概算是最好看的豆科植物之一了,它们长着又长又圆的旗瓣,看起来十分的招摇。它们带状的龙骨瓣,也弯曲成一个半圆形,感觉就像是一直在说决不拖稿的皮诺曹,翘起来的红鼻子越长越长,最后翘成半个弧。而短短的一对对称的翼瓣又像是一张小脸,也许是因为撒了谎,脸上羞得红红的。看到它这么可爱的样子,肯定就轻易原谅了它。
和肉色土圞儿一起出现在山野里的,还有香花球兰。虽然它并不算香,也不是兰,但并不妨碍它把自己变成一个惊艳的花球。在川西山地腹地的一处无人惊扰的岩壁,这里有中国原生植物香花球兰的居群。多年来,我们都会去拜访它们,欣赏它们的美丽,更期望它们平安,它们在寂寞的山野石壁下绽放出惊人的美丽。
Hoya,是球兰属的拉丁学名。香花球兰就这么带着秋天的问候,和肉色土圞儿结伴欣欣然而至,然后像是在给川西的金秋打了个招呼:
秋天真好呀。
粉黛乱子草 最爱撩拨少女心
城南桂溪生态公园是一块大型公共绿地,园内有河渠水系湿地联接着锦城湖公园湖区与锦江。公园的两头是成都环球中心和成都新会展中心两处城南繁华之地,园区周边也多有高层办公楼宇商厦。园外的四周街道上,总能遇见行色匆匆的上下班人流。然而,无论外面如何繁忙喧闹,这处新建不久占地巨大的公园里平常总是极为宁静,有一种近年来红透大江南北的网红植物,就悄悄地躲藏在这儿安家落户。
九月,粉黛乱子草开始盛放,粉紫色花穗从植株的基部长出,初生的花序形成了一片片粉红色的云霞,云蒸雾绕,如梦如幻。透过这片红云,可以看见不远处成都环球中心体量巨大的建筑身影。
很少有女子能抵挡住一大片粉黛乱子草的紫红云团出现在面前时给你带来的那种惊喜,在湿地水边的粉黛乱子草的魅惑下,一见到那种梦幻般的粉色云烟时,一颗少女的心立即便被它带来的浪漫撩拨起来。于是,女孩子走入这片红云,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这倾倒众生的粉黛乱子草来自北美,是禾本科乱子草属的草本植物,每年秋季开花,花期可以一直持续到十月下旬。由于它花期时身姿曼妙妖娆,四季色彩各有不同,加之极为良好的环境适应能力,近年来做为一种极为成功的园林绿化观赏草本,粉黛乱子草进入中国内地,一时之间,圈粉无数。
今天,成都环城生态圈的众多绿地公园中的观赏植物,许多都是如粉黛乱子草一样的外来绿化物种。它们以强大的环境适应能力和易于管理的优点,很快在我们的城市中拥有了一席之地,还有不少亦如粉黛乱子草一般,成为城市绿化植物中的网红明星。很多时候,我们会为它们的到来发出由衷的欢呼和赞美。
成都一直是一座水的城市,阡陌之间水流纵横,秋色中水边如红云一般开着的,不是粉黛乱子草,而是成都乡土的蓼花。遥望西边的群山,那里更是这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生物多样性的中心。也许有一天,我们终会怀念起那些乡土物种,“飘然自有姑射姿,回看粉黛皆尘俗”,正因为有这些乡土物种的存在,成都这一座锦绣城市才会无与伦比。
芙蓉花 锦城一段浪漫史
金秋的季节里,芙蓉花最是常见。成都被称为锦城,也被称为蓉城,锦是锦缎,蓉是芙蓉,芙蓉花更是成都的市花。所有成都人都会对金秋开放的芙蓉花怀有真挚的情感,只要看有芙蓉花开的地方便会想起家乡。
在神话的传说中,芙蓉城是仙人的居所。这芙蓉也是仙人手中的花。李白曾写:“遥见仙人彩云里,手把芙蓉朝玉京。”不过,中国古人文字中的芙蓉却指向的有两种植物,一种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芙蓉花,也称木芙蓉,另一种却是莲,也称荷花。无论是芙蓉还是荷花,均深受古人的喜爱,也留下了无数传说。
木芙蓉古人也称其为木莲,因花“艳如荷花”而得名。木芙蓉是锦葵科木槿属的落叶灌木,花单生于枝端叶腋间,开于霜降之后,花初开时白色或淡红色,后变深红色,有的品种的花色甚至可以在一日之中从粉白、粉红直到变为深红。因花朵一日三变其色,故名醉芙蓉、三醉花、三醉芙蓉。
据说,宋朝大学士石延年,字曼卿。为人磊落英才,豪放旷达,不拘礼法。曼卿卒后,其故人有见之者,曰:“我今为鬼仙,所主芙蓉城。欲呼故人往游,不得。”忽然骑一素骡去如飞。在这场恍然若梦的仙遇中,石曼卿已经成为虚无缥缈的仙境里开满芙蓉花的芙蓉城主了。
芙蓉花是秋之花,总会在金秋盛开。五代后蜀孟昶作为一国之君,十分宠爱自己的慧妃花蕊夫人。这位精通诗词聪慧美貌的女子,深深喜爱秋芙蓉的醉人之姿。孟昶为讨花蕊夫人欢心,颁发诏令在成都城头尽种芙蓉,秋间盛开,沿城四十里,蔚若锦绣。他说:“群臣曰自古以蜀为锦城,今日观之,真锦城也。”自此以后,历代的成都城墙之上都广植芙蓉花,这芙蓉城也成为了成都的代名词。
不过在今天,曾经一度被誉为“楼观壮丽,城郭完固,冠于西南,不亚于京师”的成都古城墙和城楼,早已不复存在,再也难现成都城头芙蓉花叠锦堆霞的盛景,殊为可惜。
残唐五代乱世,地处西南的蜀地始终偏安一隅,躲过了中原战火,坐拥天府之利的成都依然是一方盛世天堂。四十里芙蓉城繁华如锦,孟昶还曾用芙蓉的花染缯为帐,取名为芙蓉帐,在丝竹管弦,吟风弄月中安享着太平。
公元965年,心怀一统天下壮志的宋太祖伐蜀,后蜀十四万守军和高大壮丽的锦绣芙蓉城却难敌数万宋国虎卉之师,孟昶选择了投降。孟昶抵京七日后暴毙于京师。一日,太祖在饮宴中令花蕊夫人以蜀亡为题即席做诗一首。于是花蕊夫人起身吟道: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那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黄金菊 打扮一条“金光大道”
从科华北路过街天桥上向下望去,你会发现整条大街都闪着金灿灿的光,上万株正在盛放的黄金菊把这条贯通城市南北的主干道打扮成了一条“金光大道”。
黄金菊有着如蕨类植物般深深羽状分裂的叶,油绿色的叶和金黄色的花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来到这座城市后,它们很快就适应了成都湿润的气候,它们金黄色的花朵成为了这个城市植物调色板上的重要色彩。黄金菊似乎拥有极为旺盛的斗志和无限开花的能力,你会发现从春到夏由秋入冬,这种生命力惊人的菊科植物总是花开不断。
深秋后它们还会再次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开出一片黄金灿烂,在成都大街小巷渲染出一个金色的秋天。那首“冲天香气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的诗,似乎放在黄金菊身上还更加合适。
望江楼锦江河畔,此地叫石牛堰,得名于古时锦江围堰边的镇水石牛。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镇水的石牛便不见了踪影。直到1997年,在锦江望江楼河段修建生态河堤时,从这里挖掘出了两座红砂石雕刻的巨大石牛,这两头石牛的出世,一时之间轰动蓉城,街头巷尾议论纷纷,让无数老成都人联想起了数百年来,一直流传于成都市井间的那个传言。传说中,在成都建了大西国政权的张献忠打了败仗,从成都匆忙逃离,将抢夺来的无数金银珠宝沉入了锦江,以石牛和石鼓做为埋藏财宝的记号。于是后来,民间就有一首成都歌谣一代代传唱开来。
石牛对石鼓,黄金万万五,有人识得破,买尽成都府。
这一对石牛出土后,此后数十年便一直留在了望江楼旁的锦江岸边。不过,传说中的张献忠沉于江中的财宝已在锦江下游的四川彭山江口镇岷江之中重见天日。曾经因藏宝传说大红大紫的这一对石牛,随着江口沉银大白于天下,人们对它们的兴趣消散,于是成为了过气的明星,它们孤零零地卧守锦江之滨,很少有人前往问津了。
今天锦江边的石牛对着的不是石鼓,而是河滩上大片绚丽开放的黄金菊。这个季节,黄金菊的色彩迅速占据了成都大街小巷和绿地公园,以至于处处都是黄金菊肆无忌惮的金黄。
在城市绿化中成功取代了中国传统观赏菊花的黄金菊却是一个外来植物。虽然和中国菊花同科,但是它们之间并没有太近的亲缘关系,和菊属的草本菊花不同,它们来自梳黄菊属,这个拥有百多名成员的属,大多产于非洲南部的岩石地带。黄金菊便是一种生长旺盛的多年生常绿灌木,它们的祖先原产自南非,经过人类的杂交选育培养后,成为了一种风行世界的园林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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