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色桔柏渡(下)

广元日报 2018-11-04 04:18 大字

2016年9月27日(农历八月二十七)晴

周慎王五年(前316年),国际国内发生很多大事,罗马人重新发动与萨莫奈人的战争。秦大夫张仪、司马错、都尉墨等带兵南下,顺白龙江而下,抢先占领桔柏渡,蜀王在吐费城背水而战,败逃武阳(彭山东北),司马错追至武阳杀死蜀王,开明十二世遂亡。两月之后趁劳军之际,顺带灭了巴、苴二国。苴王连累了巴、蜀。

罗马人打败萨莫奈人用了20多年,而司马错灭巴蜀仅用10个月。从此巴蜀之地尽归秦国管辖,成为秦国第二个天府。蜀之富饶,成为秦统一六国的坚强后盾,秦灭楚的有力跳板。

司马错伐蜀线路自此成为秦蜀官道,谓之石牛道;“葭萌大战”首次开启了中原语境中的“巴蜀”连写模式。

公元前285年,秦在此设葭萌县(称巴蜀第一县),隶属蜀郡。为秦在蜀地所设第一批郡县。

前(316-285)年这一档期有着复杂的历史密码,尽管秦把蜀作为“特区”,分封制与郡县制并存,初置巴、蜀、汉中三郡三十一县不断添置达四十一县,从“戎伯尚强,乃移秦民万家实之”,到秦相继分封的三位蜀侯(王子通国、公子恽、公子绾)皆死于非命等等来看,秦在蜀地的统治并非一帆风顺。直到前285年,经过31年的过度,司马错几番平蜀,秦尽取楚国上庸之地,且从岷江浮江伐楚。到秦昭襄王时期,蜀地才算真正平定,纳入秦的郡县制管理。

土基坝地势开阔,建城池最好不过,但却没有拦挡,北方来敌顺白水而下,很容易被攻伐,葭萌大战就是这样;再者,水患频繁。东汉末年,三江水涨淹没吐费城。葭萌县治地移于桔柏渡南,即今天昭化古城。桔柏渡成为拱卫昭化古城的一个水关——渡口关,典型的水上军事枢纽。直到1936年川陕公路通达之前,桔柏渡仍是必经的要道关隘,设驿站,置兵戍守。

四四

“竿湿烟漠漠,江永风萧萧。连笮动袅娜,征衣飒飘摇……”杜甫当年潮湿的心,与今天的桔柏渡极不协调。然而,我却只能借用这一浮桥意象(道光《县志》载:桔柏渡浮桥为嘉陵江最早所建浮桥,后唐庄宗李绍深伐蜀,蜀主断浮桥),透过诗圣的眼睛,迎来送往。

唐明皇“双鱼负舟”也不忘自省;蜀主王衍虽大军进逼还忘乎所以;花蕊夫人离恨绵绵,《采桑子》词残梦断,不知孟昶作何感想;唯何易于“即自腰笏,引舟上下”的那束光芒,穿越时空,照古耀今。

唐文宗太和年间的一个春天,利州刺史崔朴尝邀约随从多人,歌酒助兴,从利州皇泽寺嘉陵驿泛舟而下,经下西坝、河湾场、上石盘、张家渡、摆宴坝,悠悠闲闲来益昌(昭化)春游,“索民挽舟”。何易于把腰笏往腰间一插,裤脚一挽,躬身拉纤。刺史见县令亲自挽舟,惊问为何,易于曰:“方春,百姓不耕即蚕,隙不可夺。易于为属令,当其无事,可以充役。”刺史与宾客羞得脸红下船,骑马而回。易于替民挽舟的佳话自此流传……

何公与某些官员的本质区别是眼睛朝下,为维护百姓利益,他甘冒革职、坐牢、砍头之风险,敢于抵制上司派遣,甚至违抗朝廷诏令。他不得志于生时,却传名于死后。《新唐书》把他作为廉吏立传。

“引缆曾惊崔刺史,何公抚字古贤侯”。自此后,“咸通旧史孙樵笔,常使行人重利州”。

江岸上,停靠一只酱色小铁船。苟老师(我今天的向导)脚踩小船说:“小时候这里木船、铁船、轮船,汽划子,川流不息,激起一抹抹白色水浪,好看,热闹。”苟迎春老师是昭化本地文人,古城唯一的评书非遗传承人,他小时候见过这里的塘房。

他说桔柏渡滩大水急,怒涛狂啸震撼城垣,荡人心魄。昭化人世代枕着江声入睡。他说“桔柏”其实是“急泊”,四川方言“急泊”与“桔柏”同音。这一说法与县志等典籍记载“昭化有柏,古人称桔柏故以名潭”大相径庭。我不想否定典籍,也不想肯定他的说法,我只知道“桔柏江声”为昭化八景之首,古人为这江声留下无数题诗。

“自白龙江上游修了宝珠寺水电站后,水流减小,江声再不‘急泊’了。”苟老师平静地述说着,仿佛没有遗憾。

“变”才是这个世界永恒不变的主题,他懂。

古渡的繁华如叠起的浪花,一波一波滚滚向前,消逝在历史长河。承载两千多年交通使命的古渡老人,终于卸下历史重任,卸得干干净净。如今她蓄烟含雾,静若处子,不留丝毫皱纹,看不出一丝沧桑。

一个漫长轮回,她终于涅槃,返老还童。我不得不为她祝福!

(元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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