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桑梓杨展公(上)
江口出土的金锭图据百度唐长寿
说起杨展,就要想到一个话题——在通用语乃至四川官话中早已绝迹的入声腔韵为什么在乐山会完整地保留到今天?有些学者认为,这就与杨展有关。
杨展,嘉定州大佛坝人,明代崇祯朝武进士。史载崇祯十二年(1639年),杨展只身进京应试,途遇毛贼,欲劫其行囊。杨展冷眼看了看生猛的毛贼,轻蔑地笑道:“想要钱财,先比箭法。百步之外,你举箭为靶。我若不中,身上的财物任你拿去。”毛贼应允,相距百步,举箭为靶。杨展开弓引箭,一发将其箭竿穿破。毛贼惊恐,跪拜远遁。
明末天下大乱,杨展先后任游击将军和参将。大西军进攻成都时被俘,后逃脱返回嘉定,即刻又下叙州府(宜宾)重组明官军残部。清代顺治三年(1646年)五月,“杨展起师,潜兵入犍为,擒杀伪令,州人闻,争开门迎展。太守(大西军上南道周士贞)逃去,展遂取嘉定。献遣文秀、狄三品来攻,为展所败,退回成都”(彭遵泗《蜀碧》)。
在嘉定站稳脚跟后,分军派儿子杨璟新等收复峨眉各县,杨展势力扩展到了嘉定州一带。又相继收复了仁寿、简阳、眉州、青神等地,川西及上川南州县尽为所属。
1646年夏,张献忠率众十万,蔽江而下。杨展起兵溯岷江而上进行阻击,战于彭山江口。杨展兵分两翼与敌对阵,遣小舟载火器从正面进攻。开战之际,狂风大作,敌船着火。杨展身先士卒,砍杀前锋数人。敌阵线大乱,无还手之力,掉头回撤。无奈水道狭窄,前后数千艘船舰,首尾相衔,寸步难进。此时风烈火猛,势若燎原,杨展趁势登岸促攻,枪铳弩矢,百道俱发,顷刻之间,敌船尽焚。敌军死伤无数,数千箱财宝悉沉水底。张献忠率残部逃往川北,杨展领兵乘胜追击,势如破竹,直达汉州(今广汉)。
在广汉,杨展令兵士拾野外残骸作万人坟,竖碑曰:“崇祯十七年,逆贼张献忠乱蜀,将汉州人杀戮数十万。予奉命平寇恢省,提兵过此,痛彼白骨,覆以黄壤,爰题曰万人坟。凡我士民,春秋霜露,伤父兄之惨难者,一以恸先灵,一以仇寇厉,拜扫依依。忠孝之思,竖发难昧,宁不勃然而兴乎。”后因清军入川,杨展方退守嘉定。
江口之战,大西军无数金银沉于岷江中,是为著名的“江口沉银”。2005年4月20日,彭山县江口岷江河道中挖出了7枚明代银锭和一个长118厘米、外径18厘米的木鞘(为2个半圆形木桩将内挖空,然后合在一起,装银锭于内,两头用铁箍箍紧)。一枚银锭有“沅陵县征完解司载充兵饷银五十两崇祯十年八月囗日银匠姜国太”的铭文,其年代在江口之战前,7枚银锭形制大小又正好能重迭放在木鞘内,由此证明了这7枚银锭确是大西军的银锭。近年又收缴了从该地被盗的“虎钮永昌大元帅金印”“长沙府天启元年伍拾两金锭”“西王赏功钱币(金、银、铜)”“天启七年金册”等。去年四川省考古院发掘,更出土了上万件明代文物。可见“江口沉银”确为信史。
杨展得知“江口沉银”后,派兵打捞。《蜀难叙略》载:“逆之焚舟北走也,一舟子得免,至是诣展告之。”则说杨展是从一位从张献忠部下逃脱出来的船夫口中得知的。于是,“展令以长枪群探于江中,遇木鞘则钉而出之,周列营外,数日已高与城等。”杨展组织士兵打捞,方法很妙,针对木鞘装银的特点,用长枪“钉而出之”,所获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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