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芬的故事》系列报道(4) 疤痕

川江都市报 2018-08-20 12:40 大字

◎张合 廖泳清 胡正银 龙启权 梁晓霞 蒋晓灵 高雁 丁飞 吴佳苓 刘晓孟 王春艳

1987年6月,余芬从东新中学毕业,以优异的笔试成绩考上了叙永师范学校的调档线。7月的一天,余芬跟着初中老师,来到医院参加师范学校招生体检。她在这场体检中,经历了“有惊无险”的一幕,差点“没过关”。

体检那天,当所有项目检查完,正要离开时,医生突然要她留一下。余芬愣住了,瞪圆眼睛看着他。这位医生指着余芬手臂上、腿上一道道红黑相间的“伤疤”,眼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按照规定,教师职业应很重视形象仪表,身上有莫名其妙的条纹、疤痕,是过不了关的。

站在一旁的初中老师马上意会到了医生的意思,他生怕产生误会,连忙让余芬解释这些怪怪的“伤疤”是怎么来的。余芬紧张起来,又比又划,向医生讲述了自己的暑期经历。

原来,余芬利用暑期帮助父亲做农活:培育制种。

余芬的家乡在古蔺县东新乡李家寨。这是乌蒙山区一个偏僻、贫穷的村子。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家里有八九口人,奶奶、父母、哥哥、姐姐,她和妹妹。在她童年的记忆里,一家人常常饿肚子,吃的不是玉米,就是土豆和菜团。在那段日子里,最疼爱她的二哥因为营养不良,身体差,16岁就病逝了。农村实行土地承包责任制后,她家的水田里种上了水稻,一家人终于可以吃饱饭了。但好日子不长,大哥结婚后又有了孩子,家里又添两张嘴,日子又紧巴起来。

为了挣钱补贴家用,父亲在水田里育秧制稻种。制种是当时家里最挣钱的活计,晒干的杂交稻种可以卖1斤3元钱,这个价格非常可观。但是干农活很辛苦,每到稻子扬花的盛夏正午,要拿竹竿到田里进行人工传粉,当地人称“摇粉”。

升学考试后,余芬回到家里,看到父亲很劳累,便代替父亲去“摇粉”。正午时分,田野里一丝风都没有,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余芬卷起裤腿、袖子,光着脚板,戴个旧草帽,扛着竹竿走向稻种田。用于制种的水稻,是高杆儿、矮杆儿并排栽,每两个并排之间,间隔一尺多。高杆儿是雄株,矮杆儿是雌株,“摇粉”就是将雄花的花粉传给雌花。

余芬踩进水田,把竹竿横起,将高杆儿压弯,让它把头低下去,够着矮杆儿的头,然后将竹竿使劲摇,雄花粉儿抖落下来,飘到了雌花上。余芬站在水田里,显得很矮,压杆摇粉的力量不够,非常费力。她把身子扑上去,稻叶上的“锯齿”割着她的手臂、脸颊、脚腿,火辣辣地疼。她在稻田里来来去去,“锯齿”胡乱地在她身上刻划下无数条“血痕”。

十来天过去后,那些“血痕”,新的覆盖旧的,旧的交织新的,有的结痂了,红色变成暗黑、青紫,变成了非常难看的“疤痕”。

听完余芬的讲述,医生这才明白山区学生的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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