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水河,剪不断的乡愁

泸州日报 2018-07-13 10:47 大字

一晃离开家乡二十多年了,每每在工作闲暇之余,记忆的深处总会浮现出家乡的山山水水、人情世故以及孩提时代的一些往事来。赤水河,我的家乡,常年青山绿水,瓜果飘香,加上诗情画意的名字,是一个让人充满遐想的神往之地,一个来了就不想离开的地方。

多年来,对于家乡,虽然身不常在,心却常驻。故土,如一股清泉淌过心间,一杯绿茶浸润心脾,一朵鲜花芳后留香,常常让人不禁生发出一番番依恋和恪守的情思。那一抹抹浓浓的乡愁,总是那么情意缠绵,难以剪断。

赤水河属于典型的喀斯特地貌,据相关史料记载,明、清时期,为云、贵、川贸易集散中心。321国道南北穿境而过直抵贵州,与贵州清水铺镇仅一河相隔。早些时候,住在河对岸的乡亲们没有现代的通讯设备,经常扯着嗓门大声呼喊,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家乡,最让人难忘而留恋的,恐怕便是赤水河这条母亲河以及河上那座饱经风霜的钢架大桥了。

赤水河,从“鸡鸣三省”的上游叙永县水潦彝族乡而来,途经石厢子彝族乡到赤水镇,再流向下游不知名的远方。

从小住在赤水河边,不仅觉得自豪,还有一种无形的幸福感。清晨起来,刚打开门,哗哗哗的水声便直入耳畔。循着水声而去,如带的河流镶嵌在两岸的青山之间,简直就是一幅天然而成的水彩画,让人陶醉;夜深人静,打开一扇窗户,躺在床上,平缓的水声如一支舒缓的乐曲,每一个音符轻轻拍打着心湖,让人在愉悦中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母亲河一年四季碧波粼粼,是一条绿色的河,是大自然丹青妙笔绘就的杰作。上游名叫许家河的河段,是绿色赤水河的一个缩影,两岸青山倒映在清澈透明的河水中,将绿水与青山无缝连接了起来。清晨,朝霞如纱,飘渺在水汽缭绕如梦如幻的河面上,好似童话中的仙境;傍晚,夕阳似火,一抹抹霞光由远及近倾泻在水面,偶尔,扁舟上,渔民一网抛撒下无尽的希望。

母亲河家乡段水面相对平坦,在深深的记忆里,是一条静静的河。记得从上游的沙坝上一直到大桥处,20多米的河面水平如镜,微风吹过,一排排垂柳的倩影倒映水中,更显得婀娜多姿。偶尔,一枚柳叶洋洋洒洒飘落下来,静静的水面瞬间泛起一圈圈小小的涟漪,由近及远直至消失在岸边。我们轻轻踮脚走在大桥下面的鹅卵石上,一尾尾白生生的小鱼儿被惊得东躲西藏。也有一些胆子大,如手指般长短的鲤鱼或者鲫鱼,摆动着尾巴游到河边,被淘气的孩子们突然出手捧了起来,待它们使劲挣扎几下后,又将其放生,快活的尾巴瞬间消失在清澈的水中。

赤水河大桥,是抗日战争时期赤水河上修建的唯一一座钢架桥,是川黔公路上保障抗战物资供应的军事要隘,由多个桥墩支撑,横跨四川、贵州两省,桥头两边分别用红色的大字写着“车辆限载15吨,不准双车上桥”。这是一座记忆深处的桥,更是一座连接四川和贵州人民友谊的桥。

夏夜,河两岸的灯火通明。一阵阵微风吹来,站在二十多米高的桥上,手扶着铁护栏,听着脚下永无休止的水声,赏着两岸山乡灯火朦胧的夜景,令人心旷神怡,瞬间忘却了酷暑的烦恼。直到深夜,乘凉的人们渐渐散去,桥上才恢复了宁静。

雪山关,是一个谈到赤水河就不得不提的地方,这里海拔1800多米,崇山峻岭,地势险要,承载着厚重的历史,书写着抗战的传说,让一代又一代人铭记。早在1916年,护国军总司令蔡锷护国讨袁时,被雪山关磅礴的气势感染,当即写下:“是南来第一雄关,只有天在上头,许壮士生还,将军夜渡;作西蜀千年屏障,会当秋登绝顶,看滇池月小,黔岭云低。”现书刻于雪山关南门上。

记得在摩尼三中读书的年代,有时候赶不上客车,便约上几个同学一起,从望天水经过过水沟道班到关脚,气喘吁吁爬上雪山关的最高峰,然后再沿着青青的茶马古道一路而下到达赤水河。

雪山关顶峰,近乎和蓝天连在一起,是个空旷而神奇的地方。夏天,馒头般的山头上长满了浅浅的青草和各种低矮的野花,流淌着一望无际的绿意,一群群彩蝶亦或蜻蜓从远处飞来,在草坡上停歇一会儿又往远处飞去。青草丛里,一根根短短的茎蔓攀爬其间,掩映着不少米色的大米泡,沐浴着阳光,好似一些眨着眼睛的珍珠。偶尔几只小蜜蜂,嗡嗡地在野花中采蜜,瞬间打破了山头的一方寂静。

赶路累了,我们不约而同放松全身躺在酥软的草地上,轻吻着泥土,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张开嘴巴品尝着原生态的大米泡。时至今日,那种酸酸甜甜的味道依旧如昨,总让人垂涎。

因海拔不高,气候湿润温和,在赤水河这片肥沃的土地上,结出了苹果、蜜桃、柑橘、葡萄等很多味道纯正的水果。品种太多了,多得总让人记不住它们的名字,只记得一年到头月月上市,季季飘香。

阳春三月,微风和着阳光,顺着其间茵茵小道,你看,果园里,千树万树绿荫摇曳。东风乍起,樱桃花带给你第一个惊喜:一朵朵恍若星星,一簇簇一团团似雪白云朵,一树树若雪季山丘。走近一点,灿烂的阳光沐浴着几片椭圆形的小花瓣,花瓣薄如蝉翼,脉络清晰透明,颜色白中带黄,默默地托起一簇花蕊,那花蕊细细密密修长如丝,又不失素雅洁白淡泊明净。

迎着阳光与春雨,桃花、苹果花悄然把美丽绽放,许许多多布满相思的虬枝在春天里拔节,视线穿透花丛才恍然发现一片片的绿芽儿早已拱破树皮。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花墙把视线拉得老远,一排排红艳艳,一排排白灿灿,如此循环红白相衬格外诱人。微风渐起,花瓣顺风片片飘零的时候,更加重了这种求之不得的惆怅。晚间细雨如丝,一觉醒来,空气中夹杂着泥土味迎窗扑来;次日,春阳普照雀跃虫鸣,果园纤尘不染,花蕊丝丝分明,荒芜之心又酝酿着无数崭新的希望。

水果熟了,顾客开着货车上门来了,引来游人如织。乡亲们摘满了篮子,汗流浃背背着一大篮一大篮的水果上马路装车。很快,这些水果便遍布各地,不少还进入大型的商场和超市。

如今,几十年过去了,家乡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然而,赤水河的水仍旧慢条斯理地流着,一刻不停地洗刷着历史的年轮;雪山关上绿色的草坪,依旧与蓝天白云为伴,常年鸟语花香;唯独家乡的那座钢架桥,已被更替,永远定格在了我们这一代人记忆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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