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连春的故土与疼痛读《一颗汉字的泪水》

华西都市报 2020-04-12 02:42 大字

□老刀

对于当代诗坛来讲,白连春和白连春诗歌现象,以及其诗学价值都是一种独特的存在。客观上来讲,他是上世纪九十年代至本世纪初崛起的“泸州诗群”的代表诗人之一,也是当代诗坛具有探索精神的一位中坚诗人。

白连春的诗歌,是对苦难生活的诗学表达和深度的自掘性叙述。这主要体现在他以庄稼、故土、家乡、祖国作为其毕生的生命元素,并以此来构建他诗歌的纯美、大善和至爱世界,表达着他对生活和精神世界的独特认知,对给予其生命、血液与行走旅程打上记录符号,也为这些乡村、城市里的“苦难”和精神隐喻的瓜果、草木及土地上一切善良而美好的物事点赞,具有真切的苦难体验和人性的深刻解读,彰显了他作为一个底层农民作家、诗人游走在乡村与城市之间所经历苦难生活的强大应对和表述能力,独特而鲜明,独占其属于自身的、他人无法复制和模仿的“苦瓜诗人”之称谓,更确定了他文本思想的深刻性,其诗学修养的深度、广度和真挚情感,如土地般厚重。从这一点上而言,这是一种深切的人道主义关怀表现,更是当代诗坛中“我爱白菜的白”中的“白”这一唯一性。

白连春,一个被诗界冠以“苦瓜”的诗人。1965年生于四川泸州。八岁时在厂区捡拾垃圾时捡到半本泰戈尔的《飞鸟集》,自此便滋生了日后的文学梦想。二十一岁退伍后,回到泸州和祖母一起种地。再后来因文成名,成了区文化馆职员。而后,又因多种原因,他开始了流浪、打工生涯,2008年抱病返乡。他用他掺杂着的血与泪的双脚,几乎走遍了半个中国。他以诗歌或其他文学作品的形式,对这些苦难和流浪生活进行真实记录和描绘,使其生活的厚度得到了无限充盈、丰富和丰满。

比如在《稻》中,白连春给予稻子更多的内涵和意义。“稻的壳是父亲的汗和母亲的泪/照耀了我一生/稻的核是儿子的梦和女儿的歌/燃烧了我一生”,这种底层生活的抒写,正是无数农民以及诗人始终保持着的农民本色,最后,“为了稻的成熟/我一次次俯下身/成了卑贱且贫困的一群/爬在地上/爱了一生”一下升华和点题,赋有庞大绵密的感染力。

又如《青菜》。朴素的文字与语言带着厚重的泥土气息,穿插其间的有一些悲哀和苍凉——从“谁真正像一个农民一样用肋骨/从青菜汤里捞青菜吃”、“谁为一棵青菜泪流满面/谁追捉青菜地里的害虫”,到“谁拿青菜做产床/生下儿子。”这样的诗句,无形之中给了乡土怀恋的亲切和苦难的描摹力度。当然,这也给了白连春有别于川南泸州乃至四川和全国其他诗人对于“乡土”题材把握的一种机会,创造了属于他自己的独特“那一个”。

在这些诗歌作品中,作为底层诗歌写作者的白连春,在其诗学内涵中,始终饱蘸着与农民、土地、庄稼和乡村的绝大多数物事间浓烈的情感和深深的眷念情结。在看似有意无意之间,白连春总是用极为普通的、日常的事物在寄情、抒情,而又能够巧妙地以小见大,发别样的微小和深情。这样,他的乡土诗便有了社会生活中底层小人物甚至直接为农民、农村、农事画上了不一样的符号,这“符号”既有生活的艰苦、无奈,但更多是执着的讴歌与赞美,以及在不屈不挠中的精神守望与希望。以诗歌中“苦瓜”的苦,去笑对人生。

尤其是《一个农民在地里伺候庄家》《这颗星球有一个叫沙湾的地方》《在一颗草的根下》等组诗和作品小辑中,白连春的诗歌技艺更加成熟和表达随性。他往往用排比、层递、比拟等修辞步步深入,直到递进到他的灵魂和胸腔之中。而这一切,都源于白连春从土地之梦到生灵之痛,尽管有人认为其主题及表现手法太白连春式的“类型”与“重复化”了,但他却依然坚持,表达他的内心真实所想,“千真万确,我也是爱你的!”

不管怎么说,白连春将自己所经历的每一段苦难用诗歌表达、抒发出来、呐喊出来,在擦拭掉眼角的泪滴后,再次找到在困苦中向上的、乃至于有些挣扎和不屈于命运的人生的前进动力和方向!这些诗作,全部饱含着诗人对苦难的深切体悟。而在全球化和新时代的诗歌写作语境中,这些诗行可能有些沉重、悲悯,甚至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是,人们却不会淡忘乡愁、淡忘土地,淡忘那些给予我们生活中的不幸与快乐童年的一些记忆。正是基于此,白连春诗歌的不同之处,是他以他人生的独特经历、苦难,化解成了诗歌的审美艺术内涵。

《一颗汉字的泪水》

作者:白连春 出版社:吉林出版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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