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茅溪见杨梅
◎冰春
和许多坐落于乌蒙山系的村落场镇一样,赤水河常常是川黔的分野:一边是黔北,一边是川南。川之南的茅溪镇,因大自然和历史的因缘造化,就这样与赤水河南岸、黔之北茅台镇隔河相望,成了一衣带水的邻里。
我知道茅溪镇时,还不叫“茅溪”,而叫“水口”。几年前,看了文友从水口镇采风归来拍摄的数组照片,山水风光之美,让人心怡,但令我记住水口镇这个古蔺县最东南部边镇名字的,却是那大气磅礴的杨梅林,和星罗棋布于葱绿之中的杨梅红果。虽—心向往之,却屡屡不复得行。
今年七月上旬,杨梅成熟的季节,我终于来到了边镇水口——茅溪。和茅溪相拥,心中着实欢喜,这里山高林密,河流溪涧纵横,人文景观丰富。且不说建寺数百年,引来赤水河流域众多香客渡河涉水、翻山越岭前来朝拜的碧云寺;也不说川黔两省最高的悬空瀑布——两江沟飞瀑(比黄果树瀑布高44.2米)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壮观;更不必说青云湖、草帘古渡、女儿溪、渔孔箐的清凉怡人,人在茅溪,本就置身于清凉世界中,烦扰涤去,心境悠然。
初见杨梅,是边镇街道两旁成行的“绿叶成阴子满枝”的杨梅树。那些或红艳艳露脸或藏于绿荫中绯红的果儿,似在热情或羞涩地迎接我们的到来。地上,散落着风雨过后乌红的果实。再见杨梅,是在镇政府大院,一颗高约五米的粗壮杨梅树,被水泥瓷砖砌就的花台围着,虬干枝桠蓬勃开来,风过时,一任绿叶中的红果肆意摇曳。
如果说初见杨梅,心中已然有了惊喜,再见杨梅,的确是兴奋了。那么,三见杨梅呢?如果见到碧波起伏、涛声阵阵的杨梅林,见到那些阅尽世间风霜,已有几十年、上百年以至几百年树龄的野生杨梅林中的树之灵魂,那又会是怎样一番心境?什么震撼啦,宏阔啦,欢乐啦,诸如此类的形容词,一定会从脑海里飞迸而出,充满眼球甚或不复类比。带着这种想法,我在镇上没吃一颗杨梅,对朋友说:“明天去野生杨梅林海,采摘几颗放进肚里,那才是大自然的味道,本真!”
第二天,我们造访白腊杨梅林时,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密密扎扎的中雨。沿山道起伏而行,蜿蜒中,虽不见林海的波澜壮阔,倒也有种雨雾空蒙的况味。猛然间,想起古人那些烟雨蒙蒙的山水画,虽有几分奈何,透露出的却是何等苍茫辽阔的意境!突然一声“注意脚下”,将我从恍兮惚兮中惊醒。身前是一斜坡,身边是一棵硕大的杨梅树,据乡人说,这棵古树已有四百余年历史,仍在挂果。抬望眼,那些红彤彤的果子,在树荫中甚是耀眼,给雨中山色增添了靓丽和暖色。而铺满山道土面乌红色的杨梅,让我想起“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的词意,忽又冒出“化作春泥更护花”的诗句。茅溪白腊的野生杨梅林,或许就是这样盘根错节,挂果落果,身在深山,蓬蓬勃勃地野性疯长,以至成了今天的林海阵势!
穿行杨梅林中,雨大路滑,虽隔三五步十几步就可遇一棵棵年长的杨梅树,但观览的兴致已然减退。抄近路先期返回进山处,心中有一种不识杨梅林海真面目的遗憾,也为没能吃到野生杨梅而有了一丝怅然。茅溪的杨梅林海,晴也好,雨也罢,那一蓑烟雨任凭身,风吹雪压仍生长的精气神,令我钦佩,让我喜欢。
作别茅溪,我轻轻挥手,不带走一粒红果——那大野之气、蓬勃生长的杨梅林,已驻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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