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下的小姑娘

◎张合 廖泳清 胡正银 龙启权 梁晓霞 蒋晓灵 高雁 丁飞 吴佳苓 刘晓孟 王春艳

路灯的用途不说，想必大家都知道。今天讲的这个故事，路灯竟还有别的用途。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余芬在古蔺县东新中学读初中。那时，古蔺还是国家级贫困县，大多数地方都没有通电。学校里的电灯，只有上课时才亮。晚上，勤奋的学子想“加班”看书，照明问题都很难解决。寝室熄灯以后，有的同学避开值班老师，偷偷点煤油灯看书。煤油灯不亮，易被风吹熄，有时还会引发“火灾”。余芬灵机一动，另外想出一个好办法。

早上鸡叫三遍，约摸四点钟的时候，同学们还在睡梦中，余芬独自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寝室。接连几天都如此，她干啥去了？

有一天，余芬前脚出门，后脚就跟来一个“黑影”，尾随着余芬。看见余芬在寝室走廊的路灯下看书，黑影才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起床铃一响，余芬又轻手轻脚地回到寝室。同寝室一个叫陈敏的同学，悄悄问余芬去哪里了。余芬开玩笑说“梦游”去了。陈敏说：“我都看见了，别想瞒我”。

第二天鸡叫三遍，陈敏跟着余芬起床了。她俩走出门，蹲在路灯下默读起来。

初秋时节，饥饿的山蚊子像一团乌云，往这两个“小鲜肉”身上扑。陈敏一边抱怨，一边打蚊子。余芬整个人都“钻”到书里去了，一会儿在书上勾勾画画，一会儿嘴里念念有词。陈敏想，余芬咋不怕蚊子咬呢？她发现余芬穿着长衣长裤。

第三天早上，余芬起床了。陈敏昨天欠了觉，睡得很沉，余芬把她硬拖起了床。路灯下，陈敏不解地问余芬，每天这个时候醒来的原因。余芬告诉她，因为家里穷，为了给孩子们交学费，妈妈在家生豆芽卖。每天鸡叫三遍的时候准起床，余芬朦胧中醒来，总能看见妈妈在煤油灯下浇水生豆芽。“当我还想多睡一会儿时，就想起妈妈生豆芽的画面，所以我不能偷懒。”

秋去冬来，当别人还在温暖的被窝里做着美梦时，余芬和陈敏又起床了。她们推开门，外面下起了雪，寒冷彻骨。两个“熊孩子”蹲到路灯下，手冷木了，脚冻僵了，她们就起来搓搓手，跺跺脚，为自己增添热量。

后来，这两个路灯下的小女孩，都如愿靠读书改变了命运。因为路灯下的“寒窗”情谊，她俩成为一生的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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