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上的大蟒洞
□成真
十月的秋雨下了一夜,早晨还是小雨,无法下地干活,我和妻子决定去探寻童年记忆里的大蟒洞。
大蟒洞在苏成茶马古道的峡谷中,过去苏成的茶马古道山势险要,不但是五县交界之地,也是秦岭余脉,更是天水进入川陕的重要通道。关于大蟒洞,有一个非常神奇的传说,主人公老皇爷是一位备受乡邻尊敬的神话人物,最伟大的功绩就是斩首在茶马古道上吃人的大蟒,保境安民；其次,就是掌管降雨。
传说,在苏成茶马古道的峡谷中段,盘踞着一条大蟒,常常伺机对过往商贾、脚户等下手,据说大蟒吃够一百人就会成精,为了消灭这条大蟒,人们悬赏高手为民除害。忽有一天,老皇爷出现了,他发现大蟒会在天晴时上山晒太阳,便让人们把各家铡刀的刀刃卸下来,趁着大蟒上山晒太阳的机会,他把刀刃埋在大蟒下山的必经之路上,随后抽出宝刀,将山上一块巨石劈成两半,响声惊动了山上的大蟒,大蟒一盘算,吃了这个人就可以成精了,于是不顾一切冲下山来,但没有想到,途中身体被埋好的刀刃划为两半,五脏六腑全部挂在了山上,大蟒恼羞成怒,扑向老皇爷,马背上的老皇爷手起刀落,大蟒的头被宝刀劈为两半,人们披红挂彩、八抬大轿欢迎这位神人。后来,人们在这个峡谷,给几块巨石起了马踏石,试刀石等名字,以此来纪念这位英雄。
沧桑巨变,30多年前的大峡谷,已经没有了河流的轰鸣,河床的抬升,使水流变得安静、恬淡。河谷地带原来有好几家水磨坊,现代化集约式生产把它们留在了记忆里。继续前行进入峡谷,这里早已没有了清流激湍,峰回路转,大转弯处草长莺飞,几个村民正在放牛,一声喇叭,惊得一头长角黄牛狂奔,等它安静了,我们才起步,再也不敢鸣喇叭了,害怕再次打破这里的宁静、和谐。峡谷之中,河西村附近的河对岸就是大蟒洞。
小时候我偷偷拿着家里的手电筒,试图徒手进入大蟒洞,走到洞口,阵阵的寒气扑面而来,洞口很小,发洪水时有一些淤泥已经进入洞内,只容一人猫腰低头,索性趴着进入,借着手电筒昏黄的亮光,发现洞里怪石嶙峋,不时传来怪声,心里不由得害怕起来,似乎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我,恰在此时,手电筒没电了,我便赶紧退了出来,一个人的探险以失败告终。回来后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姨父,被他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姨父说他听老人说,这个洞的另一个出口在西和县马元乡的晒经寺,这个洞到底有多深,多长,是不是溶洞,我不得而知。
这次路过,由于没有专业的设备,我依旧没法看清它的真面目,只有在马踏石上做短暂停留,听听两河水流交汇处的热闹和喧嚣；看看三岔路口新修的桥,风像时光的水流,漫过我的脊梁,让我重新体验到桥头这家老人的清浅、豁达、舒心,一瓦房、一土炕、一火盆、一碟油泼辣椒、一碗浆水面、一套罐罐茶茶具、一副敬录毛泽东沁园春诗句挂了几年的中堂。出峡谷就到了党政村,眼前顿时豁然开朗,第一次看见柿子树的小朋友,好奇地询问是什么树,她们吃过熟了的柿子,却没有见过柿子青涩的童年,她们激动得叫喊着,要和硕果累累的柿子树合影。
回家后,我仍有些意犹未尽,心里盘算着,下回再去看看家乡的溶洞,发现更多的奇妙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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