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当七十别夸老
玄承东
风里雨里,水里泥里,轻声细语的,农民报走过七十年了。
别说七十年,就算它七百年、七千年,在老天爷那儿,不过一眨眼。可一张报办七十年,说难也不难,说易太不易。个中酸甜苦辣、喜怒哀乐,办过报的人,心里最亮清。我有幸在这家报社扑腾了十多年,不能算长,也不算短,那四开四版的天地,把个二十几的愣头青,晃悠成了三十多的半大老头。现今头发白了,皱纹深了,时不时转过脸,还像在昨天。
刚进农民报,列热血青年类。紧要的是大夫给我诊断,属血热。那时节进报社,就是冲着名记者来的。可在车水马龙的都市,农民报简直是兔子不拉屎的穷山村。瞅瞅门前窗后,男的女的、老的小的、胖的瘦的……一个个江湖上有点名气了,朝着“无冕之王”靠呢。再看看个家,越混越没个正形儿,不是跑陇南的吊脚楼,就是进河西的地窝子,喝茯茶,吃搅团,卷烟叶,系麻绳,裹羊皮袄,点煤油灯……报上发个巴掌大的稿子,连爹娘老子、亲戚朋友都一问三不知。找个热心读者,那叫扁担上睡觉——想得宽。
眼看三十大几,乡亲们谝的“日过午”了,家没成,业没立,急不?愁不?烦不?每每写字台前一坐,肚里火苗子噌噌往上蹿。于是一横心,头拱地也要拱出这农家门——冲领导拍过桌子,为画版摔过尺子,跟同事踢过椅子……横劲、愣劲、死皮劲耍完了,末了呢?拳头砸上棉花垛,连点响动都没的。
那次下乡,山坡上见一个放羊的老汉,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谝开来。老汉吧嗒着旱烟袋,嘶哑着嗓子慢腾腾地说:“想干个啥,叫念头;能干个啥,算本事;干了个啥,是命!”话不多,在理,对路。
打那儿往后,碰着窝火的人和事,咂吧咂吧老汉的话,气儿匀乎了许多。给个镰了,割麦;给把锨了,挖渠;给副担子,挑土……“老天爷饿不死瞎眼的雀儿”,乡亲们总是那么乐呵。你再照以往的夯劲,明知南墙还朝上撞,说句粗话,是猫屁股上绑扫把——硬充大尾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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