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眼流出的感动 —王建花诗集《生命如花》读后
近来,收到礼县王建花的诗集《生命如花》,细细读来,王建花的诗有诗意,不像有的诗人坐在天顶写诗,不适合凡人读,当然,神仙也不会读,原因很简单:坐得高,写得低。太低,便是一俗。令人奇怪的是一切所见所闻,低俗的生活之道,都成了诗,那是不可能的,诗有“诗道”,其实,在西方也是一样。
看过中国油画的人,若是去西方一看油画,一定是会撕了自己的油画,画错地方了,找不到油画创作的“源泉和净土”,也就迷茫地涂了又撕,撕了又涂。说白了诗歌也一样,弄不好就像中国的油画,有色无根,生命之花,一谢再谢,枯萎零落。
诗有诗的语言,王建花的一些诗歌有了自己的语言,但少了诗境,读到一首诗歌,有些感觉是诗,有些不是诗,只是文字的分行,这在当代诗人中是一个普遍存在的现象,有“诗意”而无“诗质”,就像一个人,有形无神,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一些诗集空有华丽的包装,读着读着,搁下来后,便无兴趣再读了。对一个读诗的人来说,谁都不愿意读矫揉造作的文字。
当然,王建花的“诗里有诗”,比如她在《恨》中说:“心中的火花/被燃烧成红色的海洋/我知道/那是夕阳的最后一滴泪。”在《钥匙》中说:“咣当声一响/所有的日子便会被爱/全部擦亮。”这样的句子,便是属于诗人自己的语言,透过语言,窥见其诗质饱满,喷出火焰般的激情,又冷冻成诗的晶体,从诗外慢慢朝诗里融化,其诗的空间里伸缩出凝重与静穆。她的《牛尾巴》,只有三行文字:“一个问号/问遍了所有的耕地/也问完了自己所有的人生。”这样的诗歌看似很直接,其实在递进与粘连中反复出现一个“问”字,在形象中蕴含哲理,是一首微型诗,以小见大,诗歌达到极境,便有减法出来,得出主与客之间的差,作者不言,读者难悟,妙在诗的意象中留白。
她在《秋林》中写道:“被山风挤进叶脉中的红/像一轮火辣辣的太阳/从东染燃到西/我高举一片云/轻轻飘过你的心尖/一尾游鱼/忘记了故乡的色彩/我俯身/还她一个微笑/把过往收进梦里。”这样的诗句很有弹性,在丰富的想象中,缩小拉大,将诗情泼洒在夸张与拟人中,有种浪漫的唯美。比如,她写《燕子》:“只是那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写出了/所有属于春天的语言。”这种笔法也很出奇,很有用意,令人想象多多。
其实,她有一首《燃烧轮廓》,写一个护士所见所感,这是护士这个职业的使然,自然而然流露出诗,“时光/打捞不回病魔的遗漏/我唤不醒/你一直昏迷的表情/量体温/测血压/数脉搏/听呼吸/一次又一次/重复着紧张而又枯燥的动作/你终于睁开眼/看了我一下/嘴角吐出两个含糊的:谢谢/然后又深深地睡去/我无力地走出监护室/喊了一声家属。”这样的诗歌自然而真实,诗眼里流露出的不是泪水,而是比泪水还沉重的泪水,那叫真正的感动。病人与护士(诗人)之间传递着一种爱与生,正如鲁迅所言的“能生与爱,才能文。”读这首诗,我想到的倘是诗病了,该如何治疗?如何护理呢?其实万物有相通之理,并非人如此,诗人做一次诗歌护理,也是一种超然的热爱,或者说,诗人,如何对诗歌来妙手回春呢?
然而,大概写诗的人多,给诗护理的人,少之又少吧?我希望,王建花的诗,也有“燃烧的轮廓”,仿佛,诗也有了“质地”,透过厚重能看到空明,倘要落地,也会“咣当”一声,风吹过、不倒,雨打过、依然绽放生命之花,像七月的火一般,建花站在高处的云下,像收割田野的麦子一样,放手收割一群诗意。
诗人在《今夜,写诗》中说得好:“今夜,我流着泪水,蘸着血迹,开始为你写诗,那些遥远的记忆,犹如沙漠上空的风,吹痛着我孤独的心……流一串长长的深思,只是为了给你写一首诗。”无形中道出诗人写诗的缘由,出自心腑,牵动一根对诗的敏感神经,有了诗心,也许才能写出好诗来。否则,只是一行行文字在茫然,恐怕,诗将不诗了。
诚然,王建花在不断磨炼诗意、修辞和情感深度的基础上,慢慢进入一种“诗歌状态”,用诗性寻找诗歌“境界”,从生活中掘出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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