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情山水写乡愁 漫游天下说人生 读王新瑛的散文集《素影留年》的简评

陇南日报 2019-02-24 04:19 大字

龙青山

当我在雪花飘飘,炉火红红的季节看作家王新瑛的第三部散文集《素影留年》时,想到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期的一个小女孩。

那一年,康县平洛中学举办运动会。学校在一百多名女生中选出一名担任宣传播音员。选中的小女孩皮肤白莹,眼波盈春,浅浅一笑,甜柔洋溢。她清纯、天真、活泼,把运动会的播音工作发挥到了极致,她就是王新瑛。八年后,我偶然在报刊上发现了一位叫王新瑛的作者,陆续发表了一些散文作品。我想,这是不是我的那位小老乡王新瑛呢?1994年,我陪省文化厅的领导到徽县去,县文化局长给我介绍一些作者时,其中就有王新瑛。

二十多年间,王新瑛出版了《行走的影子》、《心雨》和《素影留年》三部散文集。其实,这三部作品就是她生活、奋斗、思想的里程碑,也是她的创作从稚嫩走向成熟的证明。如果说她的《心雨》还在主观感受、情景表述、人物记事方面游走或徘徊的话,《素影留年》则达到了善于用记忆的储存和娴熟的创作技巧把深邃的思想,生动的形象,时代的印记,特定的场景勾织出丰满鲜活,与众不同的“独我创作”之效果。她游刃有余地调节着作品的节奏,得心应手地渲染着文字的色彩,真诚真情地奉献自己的心血,朴实无华地显示主旨和意境。整部作品情真意深,亲近感人。是一部寄情山水写乡愁,漫游天下说人生的作品。

中国是一个以农耕文明为基础的国家,如今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冲击下,农民进城,农田荒废,农村萧条。传统文化迅速消亡,历史遗存毁于一旦。王新瑛的《乡村罐罐茶》《水磨记忆》《年味儿》《一个人的中秋节》等是传统文化的挽歌,是农耕文明的记忆,是游子乡愁的惆怅。一堆柴火,一个茶罐,一撮粗茶,一壶泉水,一块烤得发黄的馍馍,可以让一代代农民在他生存的那块土地上默默地生活到死。一座茅屋,一块黄土,一个小家就让农民流血流汗无比眷恋,再无任何奢望。而现在的灯红酒绿,美食豪宅却依然无法满足人们的欲望。乡愁里有忧患意义,有对工业文明取代农耕文化的思虑。“思乡的情绪”,以及对“康北的大山深处”的记述,就像“一阵阵温润的风”轻抚着她的心灵。也有“记忆中的物事,如流星般划过遥远的时空,离我们的生活越来越遥远,越来越模糊”的惆怅。若没有真正的农村生活经历,是写不出这种让人感动、亲切、真情实意的乡愁的。

王新瑛的童年是在艰辛的环境中度过的。经过她本人的不懈努力,生活条件得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素影留年》中的二、三、四辑就是她漫游天下,感悟人生的思和想。归纳起来,可分为尊重自然、热爱生活、平等自觉、活出价值四层意义。

王新瑛笔下的山川河流,树草花叶是那么圣洁。她仰视着,敬畏着,赞美着,呵护着。天鹅湖、茶园、油菜花、银杏树等在她的笔下就是大自然恩赐给人类的瑰宝。只有倍加珍惜才有资格在这些瑰宝面前参拜和游赏。《烟雨朦胧访云屏》《火焰山听蝉》等作品中可以看出作者对她生活的这个时代是感恩的。对陇南、祖国的大江南北和世界各地的民族风情是充满热情的。她在成县的鸡山、西和的晚霞湖、广西的漓江等地留下的文字里有对土地的真诚倾诉,有对民俗的由衷诠释,有对灵山秀水的歌颂和热恋,也有对历史文化的认识和研究。在她的笔下,生活是有温度的,生活是美好的,这个时代正《在春天的田野上行走》。《三滩人家》等文章里有潜在的平等自觉意识。这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作家里非常珍贵的品质。许多的作家在关注、关心、帮助甚至在描写社会基层的人或群体的时候,自觉或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俯视甚至是可怜的态度,而王新瑛的作品中却是平等的,自觉的。在三滩,她自觉地帮主人做家务,真诚地和主妇交流沟通,不矫情不作秀,完全是从小时候就养成的一种良好习惯。怎样活着?活着为了什么?《五阳路散笔》《拜谒北禅寺》等文章中给了我们答案。命运沉浮,岁月枯荣,孩子们的读书声琅琅悠远,耐人寻味。她用真诚和热情和自然亲近,用心血和汗水来积累和创作,用文字和摄影作品来表达和奉献,活出了一个优秀女子的价值和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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