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太子山下

民族日报 2019-08-09 10:52 大字

◇杨岁平

从小就生活在黄土高原千沟万壑无名小山下的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竟然与一座叫太子山的雪峰在烟雨迷茫里对视了一年多;太子山峰,接纳过我无数次无限敬慕与充溢想象的目光,但它总是那么老成稳重,在默默无闻里呵护了从千里之外赶来支教的我。岁月苦短,时光荏苒,但能把精贵岁月里反复轮回的春夏秋冬,敬献于太子山下的风霜雪雨风土人情,是我的一笔弥足珍贵的财富。

漫路学校,在狭窄的小山沟里,逼仄得很,周围都是太子山主峰的余脉。多黑土,土质疏松,只要一场小雨就可以让道路泥泞,难以行走。漫路得名与路有关,只要下几场暴雨,你就明白漫路的路漫。好在现在铺了水泥路,漫路才不是太漫路了,即使是下雨天,开着轿车或者骑着单车也能从集镇返回炊烟升起的院落了。但漫路终究还是漫路,雨水太多,柳树皮呈黑色,全身长满苔藓,黑黝黝的树杆与绿水青山相搭配,道路泥泞也是自然之中的事。漫路,临夏西南片,雨水充沛,常常听见各种鸟儿伏栖于树干树枝的繁叶里,奏鸣出各种奇妙的声响,表达出它们快乐的音符。尤其有一种打口哨的鸟儿,如何光彩照人,如何亭亭玉立,如何风姿绰约,我没有亲眼看见,可那口哨声刻在了我的心灵深处,致使我停笔静听窗外它们的合唱,沉浸在美丽的意境里,不知不觉里,我也嘘——嘘——嘘——嘘起来,我的嘘嘘声与不知名的小鸟的嘘嘘声相互应和。太子山下,鸟儿极多,只是我眼拙,没认下几个,好多时候鸟儿们在森林里举行大自然最和谐的音乐歌会,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好听的旋律呢。

太子山,储蓄着人世间最浓重的绿,绿得厚重,绿得发亮,每到夏天,它便毫不吝啬地奉献出来了,献给山川,献给天地,献给草木,献给子民和鸟兽,献给芸芸众生,鸟不分红腹白脖,兽不辨足脚多寡,连同我这样漂泊在外、卧听窗外青蛙鼓鸣的远方游子,也不排除在外。谢谢,这山,这水,这绿色的包容万物的世界,大自然最美妙的所在。

远观,静听,到最后,在一个晴朗的日子,和天水籍留守校园的高琪相约,背起行囊,向太子山腹地靠近。

山路崎岖,路随峰转,爬上山梁,哟,山那边还是山梁。山梁间的阳坡阴坡明明暗暗,满山遍野是绿油油的庄稼层层包裹的村庄。红石棉瓦,白瓷砖墙,高高的楼层,都在山腰或者山脚下知足地晒着太阳。这是幸福所在,我真有点羡慕这些温馨的农家,真羡慕门框上粉红的布帘里那一丝丝温暖的家的味道。村庄背靠太子山,在袅袅炊烟里,在绿树环合里,在静谧暖阳里,正享受着造物主所给予的最美丽的馈赠。当我和高琪爬上浑圆的山丘,看见太子山雪峰下与我们较近的山坡上,还飘着丝丝缕缕的白色云雾,袅袅升腾,云雾下的红砖新楼,则缥缈于这些仙楼亭台才有的雾气里。仙境也,假如有生之年,在山间筑一小屋,携妻子儿女住其间,听山鸟口哨,读千古文章,抚琴赏雪,观太子山景,真乃人间福事也。

经吴家大庙向南,一条平直的小泥路在山梁上向远处延伸,我们便顺路而去,向太子山走去,不知路途艰辛,不知山高路远,一路而去。不久,村庄在路边等我们,那是麻莲村。嗬,真好,麻莲村小学,背后就是太子山的雪峰,再近些还有绿油油发亮的矮山。小学,这个村庄的最高学府,建在离太子山似乎并不远的山梁上,有太子山作背景,自然景致不同反响。当先生二十多年,我对学校感情很深,便叫高琪给我照了一张以太子山和小学校大门为背景的相片,留作永远的怀恋。

雪峰,谨须仰望,平视则是矮山。我在山间小路,涂鸦太极,白鹤亮翅,野马分鬃,高琪抓拍及时,我便成了太子山的一个渺小而幼稚的陪衬。山太厚重,山太苍远,人又过于微贱,算我借光于太子山。谢谢雪山,谢谢太子山!我想喊,听大山的回声,山太渺远,竟无回声,倒是微风送来鸟雀呢喃,嘘——嘘——嘘——嘘,天空剪过许多野鸟奔波的身影。

我们停止拍照,坐下来,学鸟儿鸣啭。花有花影,鸟有鸟语,这世界的精彩,就在这儿。你有你的精彩,他有他的绝妙,谁也不逊于谁。

当我们回到漫路集镇,再回望太子山时,雪峰已经掩映于彩霞的襁褓里了。

哟,太子山!让我魂牵梦萦的太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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