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石山畅畅想◇冯尚玉
屹立于甘青边界的积石山,巍峨雄浑地趴伏在天地间,那高昂雄壮的气势似乎连接着天地的精气,静谧安娴地横卧了千万年。
山的西面是青海的循化,这是一个民族自治县,那个少数民族是若干年前从一个名叫撒马尔罕的地方走来的,她的名字叫撒拉族。
山的东面是积石山保安族东乡族撒拉族自治县,她的主体民族之一就是保安族,是百十年前从青海迁移而来的。当时,这个民族举族迁徙,徒步来到黄河岸边美丽富饶的大河家,分属梅坡、大墩和甘河滩三个村庄。上世纪八十年代伊始,当积石山保安族东乡族撒拉族自治县成立时,保安族只有三万余人,是全国人口较少的少数民族之一。
我在青海生活了26年。至于循化,只是路过一次,那时积石山东侧的积石山县成立不过六七年的功夫。
积石山这个名字在积石山县县民的心目中,也只有三十年的记忆。三十年前,屹立于县西而横卧的大山,县民们管她叫“老山”,没有人能够确切地知道她真正的名字叫什么。当年为了写一篇关于“老山”的作文而问询了几位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得到的结果仍旧是无人知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叫积石山的,他们及他们的父辈、祖辈一直叫她“老山”。于是,我纳闷,我惊诧,时至今日,那篇关于“老山”的作文也没能写成。
积石山县的县城叫吹麻滩,五十年前还是一个无人问津而荒芜的石滩。
积石山县这个民族自治县筹建于1980年,那时我正值读高二,次年毕业,是该县成立后的第一届毕业生,当年就考取了地区师范学校。师范毕业后在该县工作了四年,便毅然离开了她并客居青海。于是,在青海的东南地区又听说了“小积石”这样的名字,其实是当地人对地图标注的布尔罕布达山的尊称。不知为何,他们将布尔罕布达山称作“小积石”时似乎有一种自豪感。
积石山与布尔罕布达山,虽距千里之遥,但都是一脉相承的姊妹同胞,它们都高高地雄踞于华夏的版图上,昂扬屹立并构成雄浑壮阔的“世界第三级”。
从东侧的吹麻滩看积石山,似一条卧龙紧紧地盘桓着,那逶迤的姿势犹如层峦叠嶂的帷幔,在晴朗的日子里显得格外条分缕析,朗润清晰。倘若皑皑白雪覆盖了山头的时候,那一条条清晰的山体轮廓犹似画家的手笔,粗壮有力,显示着气势。我因特殊的原因,从吹麻滩多次仰望积石山,于是又草拟了如下的文字:
春分刚过,地理概念上的新年刚刚莅临人间,一场薄薄的落雪覆盖了吹麻滩光洁而圆润的肌肤,西边那看似平常而又静卧不动的大山,一夜间似乎又长高了许多。抬眼望去,高傲地雄踞于甘青边界上,那昂扬的山头似乎已接近了天庭,成为支撑九霄云天的一根立柱。陡峭的山面,看不到台阶,是一种顺势光滑的陡。那山就似那处子,静卧于天地缝合处,是那么的恬静与安适。
山,是大地的脊梁;山,是大地矗立时直挺而昂扬的骨骼。大地如一个人,人体的直立需要很多骨骼的支撑,而雄踞于天地间的大山、小山,也同样需要众多骨骼的支撑。倘若大地没有了支撑崛起的骨架,都四平八稳的平仰于地面上,放眼望去,一律是展展的平,望不到尽头,那样的气势,何以能诞生雄浑伟岸与磅礴这样的词汇呢?
雪后的积石山高昂挺拔,直插云霄。那种气势在我看山的经历里,似乎还未曾有过。看着那奋争向上的积石山,嘴里嘟囔成“高高的积石山,盘桓在甘青边;接天撑起大地的缘,人间还有几重天?”
雪后突晴,山体睛明,那轮廓犹似美妙画工的手笔,欣喜而奋争。看似渺远的山体,瞬间就挪移到眼前,迈步向前,仿佛已登临山顶,从那里俯瞰苍茫河滩的渊源,在如此隽永的遐想中,突然想起杜甫评价泰山的名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来。
今日看到雄浑高昂的积石山,把这句妙诗移到她的身上,以愚之见,似不为过,也是恰如其分,恰到好处罢了。
积石山因了那地势与海拔的缘故,山顶上常年可见积雪,山里的枇杷是唯一的乔木。我未曾登临大山的腹肌,只是从山下村民们挖来的烧柴上猜测判断的。据说,山里有一块奇石,石上有个屁股落座的印子,被山下的村民们称之为鲁班石,是否真有其事,我也无从考究。
吹麻滩,上世纪七十年代前还是一个乱石堆聚而无人问津的石头滩,就是这样的石头滩,还有一个神奇的传说,即鲁班看到许多僧人去炳灵寺经过黄河寺沟峡时,因河宽无桥,有的被掉进河里淹死、冲走,他不忍心让这些僧人在这里白白送死,就从“老山”里撵着石头去寺沟峡修建桥梁,向东行至吹麻滩,到了那个狭长的滩口时,疲惫的鲁班恰逢出门去挑水的女人。于是,鲁班问那女子,“我的羊,你见了没有。”那女子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羊我没见,前面有一帮石头滚着。”说罢,原本是滚动的石头,戛然停止。这样的传说,是否有什么根据,现在也无从考究,但从满滩的石头上似乎可以稍作推断罢了。
神话与传说自然是山民们赋予历史的一种美好的记忆,从这个意义上讲,积石山与两位上古人物有关,一个是史前时期治水有功的大禹,一个是被称“木匠鼻祖”的鲁班。古人现在离我们远去,已经无法追寻到他们当年的足迹,但作为今人,能做的也就是从那些浩瀚渺远的神话传说中汲取营养,在神奇美丽的土地上创造出更为神奇和富有诗意的传说。
今天,以山命名的自治县过了而立之年,我也从当年的弱冠年华到了知天命的年龄,那块曾经是沧桑的土地在漫长岁月的风雨洗礼中变得富庶与美丽了,原本是荒芜的土地也被命名为花儿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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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石山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积石山保安族东乡族撒拉族自治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