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过时髦 受过低潮 最爱的就是民族歌舞 吴永波 与凉山歌舞团共同成长
90年代吴永波和歌舞团的老师同学们合影(第二排右一为吴永波)。
赶过时髦受过低潮最爱的就是民族歌舞吴永波
与凉山歌舞团
赶过时髦受过低潮最爱的就是民族歌舞
吴永波
与凉山歌舞团
文/本报记者李晓超
图/受访者提供
吴永波对凉山歌舞团的情感,是当下很多年轻文艺工作者无法体会的,13岁走进凉山歌舞团,伴随这个团队走过40多年的风风雨雨。回望历史,吴永波说,每一位与歌舞团共同成长的人,都无法忘记那份最初的赤诚之心,因为我们走过了一段艰辛又独一无二的峥嵘岁月,我们见证了每一个时代,凉山歌舞所散发出来的艺术精神。
70年代
爱恨交织的时代
艰苦中练就一颗赤子之心
1976年,吴永波通过声乐考核走进了当时的凉山文工团。团领导考虑到,他当时还在换声期,于是让他先学乐器。他便抱着葫芦苼找到了团里的老艺术家解觉布日。
跟着师傅学乐器的同时,吴永波还要参加团里的歌舞训练,两年后,他开始学习另一种乐器巴松。学习的过程是很枯燥的,但小小年纪的他,也有着自己的梦想,他把自己的师傅以及月琴独奏沙玛乌芝等多位艺术家作为自己的偶像,一步一步向他们靠拢。
1978年,吴永波开始跟随团里的小分队下乡,瘦小的身板背着大管和葫芦苼走遍凉山山山水水,深入农村扎根基层,与老百姓同吃同住,宣传党和政府的民族政策,歌颂翻身解放。同时还要搜集、整理、创作民族的、地方的、有特色的文艺作品。
“那时候的一个特殊现象,就是人人都要有进步的思想,人人都要当先进,除了要干好本职工作,生活中也要能吃苦耐劳。”
吴永波去的第一个地方,是昭觉县一个偏僻山村,一二月的昭觉,天空飘着鹅毛大雪,脚下没过膝盖的积雪。团里所有成员一步一个脚印地艰难前行,走到目的地时,双脚早已经麻木。
“当时有两名团里的成员在那么冷的情况下,把大家的鞋子袜子都洗了,什么是进步,这个就是进步,随行的《凉山日报》记者把这两名成员当作典型作了报道,后来还发表在《四川青年报》上面,我觉得很牛,心里面也暗下决心要向他们学习。”
下乡时,除了演出,团里成员还要帮老乡干农活儿。想要争当先进的吴永波,即使手上的冻疮已经肿得像个小馒头,脚后跟冻开裂了,也毅然跳进结冰的河里。夜间睡在牛棚上面的草堆里,被跳蚤咬被雪冻,从不叫一声苦。
“那个时候为什么能忍受这么多身体上的痛苦,去工作,去干活儿,我觉得这是当时那个时代赋予我们的特殊精神,这种精神支撑着那么多顶级的老艺术家走在我们的前面,为我们树立榜样,我们又借着这种力量,一门心思去专研如何做最好的表演,如何做一名合格的歌舞团成员。”
在冰冻三尺的磨难面前,吴永波练就了一颗坚定不移的赤子之心。
80年代
继续传承前人的精神
不断提升节目品质
1980年,凉山文工团和西昌文工团合并成凉山歌舞团,虽然大环境改变了,但吴永波的工作劲头还是一如既往地高涨,他的工作重点还是在乐队演奏
上,排练时刻苦努力,下乡时身兼多职,要演奏要跳舞要唱歌。
“当时的改变不大,我们始终坚持前辈们的脚步,以最高的热情来迎接每一天的工作,坚持一切创作来源民间,当时团里也有不少代表作,例如《跳滴脚》《月琴叮咚》《春到纳西》《喜雨》《武士的脚步》等等。”
1980年,吴永波参与的节目《喜背新娘》在北京参加全国第一届少数民族文艺会演,凉山歌舞团的美名再次在舞台上传播开来。在这次会演上,吴永波见识到了外面的音乐世界,也认识到了自身的不足,他留在北京,学习深造一年。
“凉山歌舞团早在60年代,就三次进入中南海、四次进入人民大会堂演出,《人民日报》还用‘大凉山上一枝花’来形容我们,更有了‘民族歌舞,北看延边,南看凉山’的说法,虽然我们名声大噪,但我们还有很多进步的空间,不断学习才能不断提高我们的节目品质,才能挑起传播无产阶级文艺种子的时代使命。”
学习,让吴永波从内到外都发生了改变。他的音乐功底更扎实了,对音乐的掌握更成熟了,就连他的穿着打扮也在变化。
油光水滑的发型、夹克衫、喇叭裤、尖头皮鞋,大城市里的80年代新青年标配,吴永波都尝试了,走在街上,回头率超高。
“那时候喜欢和别人不一样,觉得自己是一个搞艺术的人,就该从思想观念到衣着打扮都与普通人不一样,应该超前一些,体现出自己的与众不同。”
虽说和别人不一样,但吴永波也并不会把心思都花在这上面,毕竟,经济就不允许。每个月30多块钱的工资,10块钱买了饭票,10块钱寄回家给妈妈,剩下的10块钱,才是自己的零用钱。
当时正值改革开放初期,这股浪潮,除了给吴永波自身带来了改变,也为他的人生增加了一笔意外的境遇。
90年代
停薪留职外出打拼
归来从乐队转战唱队
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期,可以说是凉山歌舞团的低潮时期,吴永波的人生也出现了一次大转折。
随着国门打开,无数新东西迅速涌入国内,凉山也一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录音机普及了,伴奏带出来了,卡拉OK也不稀奇了。这些事物的出现,取代了吴永波的乐队工作,那段时间,乐队每一个人几乎没事可干。
而此时,恰好国家也提出了停薪留职的号召,吴永波心一横,做出了一个决定:去外面闯一闯。
“那个阶段,可以说是团里的低潮期,外来的歌舞形式多样化,什么霹雳舞、现代舞等等充斥着市场,老百姓也觉得很新鲜,目光更多地集中在那些东西上面,受到外来因素的影响,团里的创作没有什么出彩之作,有些人也受到政策影响,心彷徨不定,在那样的环境下,我的离开,不是什么惊人之举。”
吴永波来到了海南省海口市,依旧干自己的老本行,搞音乐。在海口,他不再只是一名乐手,他把重心放在唱歌上面。他独特的嗓音、唱腔和扎实的音乐功底,赢得了喝彩,也站稳了脚跟,每个月的收入几千元,而那时候在团里,他也就拿个一两百块钱的工资。
吴永波觉得自己这一趟,来得值。物质上的改善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的见识更宽了,来自不同国家的音乐感染着他,不同领域的艺术熏陶着他,他对音乐的理解,更深刻了。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在外如何风光,也有念家的一刻,彝族人心中“根”的理念,让吴永波漂泊了6年后,回到了凉山歌舞团。
回团后,因为有了一番历练,他从乐队转到了唱队,1999年,他担任起唱队队长的职务,从此,一唱多年。
2000年
民族风回归
挖掘更多民族元素再塑舞台经典
2000年以后,国家出台了一系列文化体制改革的政策,甘孜、阿坝、凉山为了保持原汁原味的民族文化元素,没有受到大影响。吴永波说,这个时候创作的作品,和过去有所不同,时代背景浓厚,除了彝族的东西,还有其他民族和当时时代背景相关的节目出来,例如大型民族歌舞《月亮部落》、民族服饰歌舞《五彩凉山》民族歌舞《火图腾》等等。
2010年起,吴永波从唱队的队长,升任歌舞团副团长,主抓全团业务工作,他利用自己的所学所得,创作了不少经典之作。《燃情大凉山》《彝红》《山岗上的歌与舞》等大型节目,都有他的心血在里面。
40多年弹指一挥间,吴永波与凉山歌舞团共成长同命运,他早已把自己和歌舞团融为了一体。“凉山歌舞团从建立到今天,创造了无数荣誉,这不是一两个人的功劳,而是一代一代的文艺工作者,无私奉献所带来的,我们要继承老一辈艺术家们的优良传统,传承和发展好民族优秀文化,也要吸收外来的文化,不断挖掘凉山本地精彩的元素,为歌舞团的明天,做出充足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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