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问西东 西南联大考察团选择最艰难的凉山北上
西南联大考察团选择最艰难的凉山北上 1941年8月,西南联大川康科学考察团在凉山昭觉县合影。(资料图)
西南联大原教室。(资料图)
在今天的云南师范大学校园内,原“国立西南联合大学”校门修葺一新。 (资料图)
“清华严谨,北大自由,南开活泼”,将三校学风熔为一炉的西南联大,在艰难的抗战时期,见证了一代人的奋发。 (资料图)
清流木敞会经过多年传承,木器交易部分依然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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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立西南联合大学纪念碑。(资料图)
这一趟历时101天、行程上千公里的远行,对于知名教育家曾昭抡来说,算得上是兴趣盎然的旅行。尽管行程相当艰苦,他仍感慨“半考察、半探险式的旅行”收获良多。
“七七事变”不久,平津陷落。1937年8月,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和南开大学陆续南迁。1938年,三校在昆明联合组建国立西南联合大学。三所大学的教学单位组成文学院、法商学院、理学院和工学院四个学院共十七个系。“清华严谨,北大自由,南开活泼”,而将三校学风熔为一炉的西南联大,则兼具“清华和南开的严谨教学的精神,及北大自由研究的传统”,名噪一时。
此时的曾昭抡,是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化学系教授。“乘暑假之便,组织川康科学考察团,经康省步行入川,作实地考察”,曾昭抡正是“川康科学考察团”的团长。
攀绝顶冒风雨 抵成都参加化学年会
战火的风云,不可遮掩群星的闪耀。在大师云集的西南联大校园里,曾昭抡夫妇亦颇有来头。
曾昭抡是清朝名臣曾国藩之弟曾国潢的曾孙,毕业于清华大学,留学美国获得麻省理工学院科学博士学位,1926年回国历任南京中央大学、北京大学教授;俞大絪则是曾国藩的曾外孙女,牛津大学文学硕士,先后在南京中央大学、中山大学、北京大学任教。
事实上,曾昭抡与妻子俞大絪,是表兄妹。
曾昭抡的妹妹曾昭燏和曾昭懿,前者是著名的文博学家,后者是北平协和大学医学博士。俞大絪的哥哥俞大维以哈佛大学数理逻辑博士及德国柏林大学弹道学专家的身份受邀从政。俞大絪的弟弟俞大绂是著名植物病理学、微生物学家,曾任北京农业大学校长。俞大絪的妹妹俞大彩是傅斯年的夫人,著名学者陈寅恪则是俞大絪的表哥。
在这样一幅令人瞠目的人物关系图中,最为清晰的是曾昭抡与俞大絪。他们于1927年结婚后,感情甚笃,琴瑟合鸣。只不过,因属近亲结婚,为避遗传问题,他们没有要孩子。1945年后,他们滞留在香港,蒋介石派人劝说他们去台湾,但被拒绝,不久返回大陆。
那一代学人,似乎更听从内心的召唤。
几十年过去,人们愈发对西南联大虽偏居一隅、然秉持“刚毅坚卓”校训大加褒扬,肯定“西南联大的知识分子群是中国现代知识分子的一个缩影”。
由曾昭抡教授率领的考察团,成员大多是二三四年级的学生,有化学系的李士谔、裘立群、陈泽汉、戴广茂,地质地理气象学系的黎国彬、马杏垣,历史系的柯化龙,物理系的周光地,生物系的钟品仁,政治学系的康晋侯等10人。
他们于1941年7月2日由昆明步行出发,渡过金沙江经会理抵达西昌。在西昌停留了12日。8月4日,考察团自西昌出发深入大凉山腹地,9日到达昭觉县城,10日至竹核,11日在竹核分为甲乙丙三组,乙丙两组折回西昌,由西昌循越西富林大道,先后翻越小相岭和大相岭,到达雅安。
曾昭抡和学生裘立群为甲组,选择的是最艰难也是此行主要的考察路线。他们雇请当地彝族人带路,顶风冒雨,攀上大凉山绝顶黄茅埂,在牧羊人的临时羊圈里过夜,半夜大雨倾盆,衣被皆湿,只好起来围着火塘坐了一夜。自黄茅埂下山后抵雷波县,然后取道屏山到宜宾。9月1日抵成都,参加中国化学会第九届年会。
10月10日甲组最终返抵昆明。远方的田野景色,给人以精神的愉悦,增添了前行的脚力。
考察团沿途结合所学专业,对大凉山地区的地理、矿产、民族、文化等多方面状况作了详细考察。尤其是对沿途矿产资源进行的普查,对交通情况的记录,成为后来西南地区重要的钢铁工业基地攀枝花矿区开采时的重要资料。
撰写两本专著 详述大凉山彝区状况
回到昆明后,考察团于1942年2月印行《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川康科学考察团展览会特刊》,收入考察团成员的文章,对大凉山彝区考察活动的沿途经历和不同感受作了记录。如裘立群的《大小凉山见闻记》,详尽描述凉山彝区衣食住行等情形;周光地的《越西保安间的五十四里》,记述考察团乙、丙两组同学,从西昌到雅安途中经过越西的经历;李士谔的《十二点四十三分》,记述考察团在竹核与甲组分开后,从四块坝到玄参坝途中走夜路的经历;康晋侯的《宁属漫谈》,择要介绍凉山地区的气候、地貌、矿产、农业等状况。
随后的5月,考察团还在西南联大图书馆和昆明武成路举办西康科学考察展览,展出考察团所获的资料、照片和实物等,产生了广泛的影响。
一路采撷,大有目不暇接的感觉。
最主要的成果,是曾昭抡撰写了《滇康道上》和《大凉山夷区考察记》两本专著,分别于1943年10月由桂林文友书店,1945年4月由重庆求真社出版。前者分为引言和鲁车旧道、会理及其附近、西会道上等三篇,详细地记述了考察团从昆明到西昌沿途的所见所闻;后者分为西昌见闻、凉山夷区概况、昭觉途中、横越黄茅埂、雷波剪影、凉山尾声、东下叙府共七章,详细地记载了考察团从西昌经昭觉等地到大凉山的过程,并对凉山彝区的地理、交通、生活、家庭、习俗、社会制度等进行了详细论述。
尤其是,《大凉山夷区考察记》对大凉山彝区的历史由来和现时状况,作了全面详细的记述和分析,“其观察角度之多样,记述内容之广泛,细节描写之真实,思考问题之深刻,堪称曾昭抡旅行记中的精品。它既是中国现代有关大凉山地区的地理学、民族学、历史学、社会学著述,也是描述准确、文笔生动的游记作品”,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和文学价值。
昭觉为凉山锁钥 清同治开始作为军事堡垒
在清末的四川地图上,西南角上是一片高山地带,这便是很有名的凉山夷区。西康建省以后,川省这只角,大部分划归西康省管辖。自该时起,凉山区域分属川康两省,成为川省西南角与康省东南角的一片特殊区域。两省分界,即在南北直贯该区的大凉山山脊……狭义说来,西康省境内,只包括昭觉县城以东;四川境内,只包括雷波县城以西,二者以大凉山脉南北走向的山脊为界。这条山脊的最高峰,大道由之通过的地点,称为黄茅埂。
走到昭觉后,曾昭抡发现这个地方的重要性:
凉山区域,囊括雷波、马边、峨边、越西、西昌、宁南、昭觉等七县地界。就昭觉一县,处在其他六县中央,全部属于夷区,实为此区核心。另外冕宁、会理、屏山等县,则在凉山外围。盐源、盐边两县境内,倮夷势力亦复不小。自昭觉城东行,过昭觉河(西溪河上游之一支),即正式进入大凉山地界。由此看来,昭觉县城,可说是凉山夷区的锁钥。
而他知道昭觉城的历史,并在《大凉山夷区考察记》写道:
清同治七年,周军门建武,由县城进兵凉山,在“交脚”(一作“二交角”)地方,设立汛地,建筑堡垒,称为“交脚汛”。这座已废土层,迄今犹存,位在目前县城西南不远处。该城四角,建有碉楼。凭吊该处,犹可想见当年汉人最初伸入此地的情景。宣统元年,川督赵尔巽因布尔克事件,饬西昌、峨边、马边等处,分途出师,进剿凉山。即于是年,就交脚旧址置县,名曰昭觉。当委陕西孝廉徐怀璋署县事,披荆辟草,督工筑成。故作四方形,周围二百五十三丈,高二丈五尺,共用银二万○五百余两。城墙系用石砖砌成,惟城垛则是用的青砖。
表面上看,曾昭抡的著述游记的特点明显,但借用冰心对罗常培《蜀道难》的评价,更深层的意义上,此作既是考察报告,更是“个人生活片段的记录”,当中包含深情充沛的人文关怀。
正如曾昭抡两本著作的整理者段美乔在导读中所说,一方面,于抗战大背景下,在学界和文化界之外,普通民众对大西南充满好奇。西南地区的独特性,既表现在自然地理上,也表现在人文历史上。最直观也最吸引人的是它的自然景致,山高水深,“险”与“美”的结合极富诗意,让人不禁慨叹造物的神奇。
何万敏/文
老成都记忆清流木敞会
□曾元孝
清流木敞会原名谷王会,是清流镇(原属新繁县)的传统庙会。始于清同治五年(公元1866年)。
清同治四年(公元1865年),清流场上场的武曲宫重建落成,在大殿增设了神农、伏羲、轩辕三皇神座。古传神农为在人间传播五谷的祖先,故又称神农为谷王,农历正月二十日乃神农的寿诞,谷王会即是纪念神农的庙会。
清流是传统的农业镇,新都(新繁)的粮仓,民风淳朴。神农的寿诞前后,四乡农民扶老携幼,前往朝拜神农,形成自发性的庙会一一谷王会。年年如此,成为民间惯例。农历正月,是春耕的备耕时节,赶会的农民,有的顺便捎带一些竹木农具或作物种子,互通有无,以物易物进行交流换。当时的庙会首事等人因事利导,将武曲宫的大坝子和庙属的五亩大田辟为交易市场。后来,交易场所扩至火神庙的前后殿和沿街铺面。由于这种商品交流形式的庙会符合农民的心愿和需求,顺应农耕文化的发展,规模一年比一年大,越来越繁荣,逐渐演变为物资交流会。因该庙会交易的物资初以木器和木制农具为主,且多摆设在敞坝子里,故有“木敞会”之称。
清流木敞会形成气候之后,每年的庙会期间,远近的香客纷至沓来,各地商人云集。庙会上,金银首饰、珠宝玉器、五金铁件、日用杂货、棉衣皮毛、丝绸蜀锦、农用种子、花卉树苗、农副土特产、竹木农具、各类家具,品种繁多,应有尽有。与此相应的,清流的民间文化也很盛行,如川剧、龙灯、彩船、高跷、围鼓……还有马戏、杂耍和孩子们喜欢看的西湖景、木偶戏。会期间人流如潮,热闹非凡,不少的清流人家宾朋满座。
清流木敞会的传统会期是从农历的正月二十日至正月二十五日,一共六天。正月二十三为正日子,这一天格外热闹。后来的会期有所延长,正日子也有改变。
清流木敞会一年一届,连年举办,逐渐兴旺,一直延续到20世纪60年代。
古镇清流的文化底蕴深厚,为繁荣市场经济,弘扬民间文化,加快清流的发展,清流镇党委、政府于2000年恢复了木敞会,仍然是一年一届,四届之后改为两年一届。
恢复后的清流木敞会,其规模和繁荣程度都超过了以往,参会的商家更多,无论展销的商品内容和所含的文化因素都让人刮目相看,文化、科技、卫生“三下乡”与当地文化体育融为一体,如今的清流木敞会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传统庙会或物资交流会,而是这个古镇经济繁荣和居民快乐生活的一个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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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觉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昭觉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