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游与巡礼
□潘孟(西昌)
泸山给了我许多惊喜治愈力,尤其是近些年,在某个傍晚、某次短暂漫游的邂逅,都让我对这座从前看似只有松林、少量杂木、顽猴的小山,有了友人般的亲近感。
除了起风时浪涛似的松林、俯瞰邛池的美妙视角,更有掩映其间的庙宇古寺增添了人文之美。从小就听说,泸山古刹融合儒释道三教,彼此依存、各有风貌。也许是因为年少懵懂,完全不懂用心理会,又或是太熟悉的缘故,走马观花、略知一二。直到近年,才发现古刹的美与妙趣,且总有意外之喜。
光福寺在最近的山脚,游人较多。有一年早春,邂逅了满院绽放的浓粉高盆樱,那时候还没有成为“网红”景点,从静默绚烂的花枝望上去,高耸的佛塔飞檐,恍惚有置身古都之感。四时皆有花,古柏据说已有千年,仔细看那石梯墙角,刻有近代像是兵荒马乱之时的铭文,可惜模糊加上很多认不全,只能猜到大概,遥想千年古柏、五百年紫薇树下上演的一件件往事、一代代人的面目。
比邻光福寺的三教庵,现在保留下来的部分很小,漏雨的地方还用蓝色铁皮瓦修补。门口的照壁上书“松风水月”四个大字,古雅耐人寻味。穿过结满红果子的秋天的树,看到有顽猴摘果,远处是秋日的蓝天薄云。每每此时,总想到有句话说,“人情薄似秋云”。
有一个下午,和妈妈专门去看了祖师殿、观音阁和菩提寺,算是一次小小的巡礼。道观失修,只有两位老道长默默做着自己事情,其中一位和我们打了招呼。前殿甚至已经改为饭馆,却没见继续营业,零散摆放着几张圆桌。楼下的旧屋标有房号,能想见曾经亦热闹昌荣。角落里散乱堆了高高的塑料瓶子、杂物,黑猫穿堂而过。
往上一些的观音阁却维护得很好,窗明几净,进门就可以看到那著名的明代提篮观音石刻像,修筑了一方木亭围在中间,游人可在适宜的距离清楚地看到每一个细节。莲花净瓶、篮子里仿佛要跳起来的鱼儿,生动流畅、姿态从容。转进通往正殿的通道,有类似铜制的浮雕,刻画了各种观音的形象,虽道场各异,表情一律温柔平静、脉脉微笑,周边没有介绍,网上搜了一下,应该是指观音的三十三化身吧。拾级而上,有维护的阿姨在打瞌睡,院子里满是盆栽,开满各种时令花朵。
泸山又叫蛙山,这竟也是我在菩提寺的石碑介绍上才知道的。蛙山,真是一个可爱的名字。菩提寺以前从未进来看过,门口新刻的石碑上介绍了寺庙的历史和现存文物,可惜都没有看到。“统摄流光昭荧惑,回旋点火焕真文”这副清道光年间的楹联内容令人回味。寺庙前身是道教,后来由佛家尼众管理,地势居高俯瞰邛池,环境清幽少有人扰,寺里有一位十分和善的阿姨在管理。阶前紫薇已谢幕,坐在寺门前长凳上临风远望,古旧飞檐,令我感到难以忘怀,心中升起许久未有的平静喜悦。
往上我们没有走到,准备下次继续。事实上,部分道观小殿,多少都有年久失修、破漏或勉强修补的问题,怎样尽量保存古意又合理修缮,其实需要用心的思考和足够的人力、财物,不过庙宇古迹能一代代保存下来,想必也有它们的生存之道吧,希望更长久的后世依然还能看到。
想起在高速雅安站的某个出口,有一个别有洞天的饭馆,据说是曾经西康地区某个地主的宅邸,里面保留了明清时期西康地区民居遗迹,也比较成功地和商业化做了衔接。木质楼阁、雕花门楣、栩栩如生,太平石缸上虽然长满苔藓,石雕的小人面目清晰、表情生动,不知见证了多少风雨。门上一副斑驳的木质匾额,红底金字上书“玉堂春暖”,仿佛能联想到春和日暖之时,园内百年前盈盈笑语、儿女欢逐的热闹光景。却已成红楼一梦。
巡礼与漫游间邂逅身边的古迹,虽古旧斑驳,也没有声名在外,却因此过滤掉诸多干扰,得以与之亲近,得到意外之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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