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来了 这是读书计划的开始

西昌都市报 2019-02-14 08:14 大字

《北上》徐则臣 著,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18年12月第1版,定价:59.80元 《捎话》刘亮程 著,译林出版社2018年10月第1版,定价:58.00元 《可惜从此无徽州》冯骥才 李辉 钱念孙 等著,海天出版社2019年1月第1版,定价:45.00元 《应物兄》李洱 著,人民文学出版社2018年12月第1版,定价:79.00元

这是读书计划的开始

《应物兄》

做媒体的人对媒体应该敏感,正是通过媒体的鼓噪,我隐约感觉到2018年似乎称得上是长篇小说的大年。因为写长篇小说不易,写得好更加不易,所以过往的年份当中抱怨“小年”的时候居多。而我感觉的大年,源自李洱的《应物兄》。借用同为作家的路内的话来说,“有了《应物兄》,今年中国的长篇小说创作才算压住了。”他甚至断言,“李洱之前的很多小说是中国式的故事,可以放在世界范围内阅读,而《应物兄》是一本世界级小说,但恐怕只有中国知识分子能看明白。”这部压轴之作,果然横扫年末文学榜单,好评如潮。在上海的一次作品研讨会上,评论家们几乎不惜溢美之词。评论家王春林认为,从当下长篇小说创作的现实看,存在三种类型的长篇小说,第一种是百科全书式的长篇小说,以《红楼梦》为典型,《应物兄》和王安忆的《天香》都属此类;第二种类型是史诗性的长篇小说,更多地与西方19世纪长篇小说的传统承接,以陈忠实的《白鹿原》为代表;第三种类型是篇幅体量不大的现代性长篇小说,比如王安忆的新作《考工记》。“就百科全书式的长篇小说而言,理想意义上应该具备海纳百川、包罗万象的气象,天然地表现出复杂与丰富的气质。《应物兄》就是这样一部聚焦于学院和高校知识分子群体的长篇小说,试图全方位立体地概括表现出一个时代知识分子的生存与精神境况。小说中的很多细节耐人寻味。”

洋洋90万字的《应物兄》,虚构了济州大学筹建儒学研究院,围绕“应物兄”串联起了30多年来中国知识分子的生活体验和精神轨迹。《收获》主编程永新至少三次北上登门,求来了这部书稿。“编者的话”这样写道:“李洱借鉴了经史子集的叙事方式,记叙了形形色色的当代人,尤其是知识人的言谈和举止。所有人,我们的父兄和姐妹,他们的生活都围绕着主人公应物兄的命运而呈现。应物兄身上也由此积聚了那么多的灰尘和光芒,那么多的失败和希望。”

从2005年春天动笔,小说写了13年之久。李洱不无感慨:“对我来说,13年不是值得炫耀的一件事,因为写作时间长并不能保证小说就是好的,相反,写的时间短也不能说它不好——13年过去了。我想,我尽了力。”

《北上》

读这部长篇小说之前,先读到作家创作谈《用文化这把钥匙“唤醒”大运河》。文化是打开这部厚重之作的“钥匙”,而小说当中的文化却是用人物命运来呈现的。

公元1901年,岁次辛丑。这一年,时局动荡,整个中国大地风雨飘摇。为了寻找在八国联军侵华战争时期失踪的弟弟马福德,意大利旅行冒险家保罗·迪马克以文化考察的名义来到了中国。这位意大利人崇敬他的前辈马可·波罗,并对中国及运河有着特殊的情感,故自名“小波罗”。陪同小波罗走访的翻译谢平遥是故事的主人公之一,他们先后召集起挑夫邵常来、船老大夏氏师徒、义和拳民孙氏兄弟等中国社会的各种底层人士一路相随。一队人马从杭州、无锡出发,沿着京杭大运河一路北上。这一路,既是他们的学术考察之旅,也是他们对于知识分子身份和命运的反思之旅,更是他们的寻根之旅。当他们最终抵达大运河的最北端通州时,小波罗因意外离世。此时,清政府下令停止漕运,运河的实质性衰落由此开始……一百年后的2014年左右,中国各界重新展开了对于运河功能与价值的文化讨论。当谢平遥的后人谢望和与先辈们的后代阴差阳错重新相聚时,各个运河人之间原来孤立的故事片段,最终拼接成了一部完整的叙事长卷。这一年,大运河申遗成功。

作家徐则臣的“野心”在于,通过探讨大运河对于中国政治、经济、地理、文化以及世道人心变迁的重要影响,书写出一百年来大运河的精神图谱和一个民族的旧邦新命,还力图跨越运河的历史时空,探究普通国人与中国的关系、知识分子与中国的关系、中国与世界的关系。因此,从文化意义上,大运河就成为了中国的一面镜子。作为贯通中国地理南北的一条大动脉,大运河千百年来如何营养着一个古老的国度,又是如何培育了一代代独特的中国人,作品中渗透着深刻的文化思索与艺术表达。

由此我意识到作家的能量,与之前推荐过的《夜火车》相比,既有一以贯之小说技巧的熟络,对宏大叙事的把握愈加底气沉着。已经获得的好评只是先兆,我愿意看到它得到更大的殊荣。

《捎话》

“在一个村庄活得久了,就会感到时间在你身上慢了下来,而在其他事物身上飞快地流逝着。这说明,你已经跟一个地方的时光混熟了。水土、阳光和空气都熟悉了你。”偶然读到刘亮程的散文,甚是喜欢。试着写了一封诚恳的信,他真还从遥远的新疆寄赠来散文集《一个人的村庄》。我从中挑选了4篇,刊发在《凉山日报·周末版》上。那个1999年秋,迄今竟然有了20年。

就是在这20年里,刘亮程散文红遍大江南北。散文里的一个“闲人”每天在村庄田野上游荡着。他不忙于春种秋收,他仔细听着旷野上的虫鸣,凝视风中摇曳的花朵。在他眼中,拉车干活的驴是历尽沧桑的智者,沉默奔走的狗心里藏着他人不懂的秘密。这与社会经济蒸蒸日上,城市飞速发展,人们享受着前所未有的物质丰足和社会便利,形成极大的物质和精神双重的反差。他也被誉为“自然文学大师”,荣任新疆作家协会副主席。

2013年冬,刘亮程来到一个叫做“木垒县”的小县城,沿着天山边“走着走着一拐弯就到了菜籽沟”。面对景色壮美却行将破败,他创建了菜籽沟艺术家村落,办起“木垒书院”,自任院长,慢慢让村庄重新复苏了活力。而来到菜籽沟之后,刘亮程“又听到了鸡鸣,在鸡鸣狗吠中醒来,回到了白天黑夜中,恢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这就是我回到村庄中的最大收获,也是我的日常生活。”他重新跟动植物、跟天气、跟风声、跟星星和月亮又开始产生了联系。

这部暌违多年的新作,既是一部对声音(语言)的理解之书,思考之书,也是一部孤悬于现实之外的寓言。它书写了战争和改宗给人带来的身体和精神的分裂。故事情节奇诡荒诞,比如驴的世界中驴能看见鬼魂,战争中人首异处却能展开对话,小说的最后捎话人库终于听懂驴叫,并在死后再度转世成为人驴间的捎话者等等,但无论多么天马行空的表达,立足的还是人在现实中遭遇的各种问题。在精神的层面上,它承袭了《一个人的村庄》一脉相承的世界观,是在“万物有灵”之上建立对世界的理解和想象。“从小说第一句开始,故事带着这样的使命上路。被隐藏的故事才是最后要讲出来的,用千言万语,捎那不能说出的一句。”刘亮程谈道,“小说家也是捎话人,小说也是捎话艺术。”

《可惜从此无徽州》

每到春节,奔波的人们身体力行一句话:无论多远,都要回家过年。家,是心情的牵挂,正如地名,是家的根基。人民日报社文艺部高级编辑李辉先生退休之后,创办有微信公众号“地名古今”,成为全国各地作者讲述地名历史的平台,让读者发现地名不是干巴巴的几个汉字,它们包容了多少历史变迁、多少文化内涵、多少故乡人的情感。

对于“地名”的特别关注或者说特殊情感,李辉先生并非突发奇想,而是缘于上世纪90年代他的一篇文章引起的反响。1998年4月17日,《可惜从此无徽州》发表在《人民日报》“大地周刊”,从此有识之士将安徽省黄山市恢复老地名徽州的呼声一浪接着一浪。(紧转2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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