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永远的兄弟
2019年3月30日,四川省凉山州木里县雅砻江镇立尔村地区发生森林火灾。3月31日下午,扑火人员在转场途中,受瞬间风力突变影响,突遇山火爆燃,27名森林消防指战员和3名地方扑火人员不幸遇难。未满20岁的甘肃陇南籍消防员郭启也在其中。这一天,甘肃消防救援总队酒泉支队特勤中队消防员贾剑锋做梦也没想到,因为这场大火,是发小也是战友的郭启会突然离他而去。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少年侠气,男儿何不带吴钩”。贾剑锋和郭启从小就崇拜军人,向往军营里的生活。中学毕业后,两人相约报名参军入伍。2017年9月,他们从陇南市武都区东江镇相伴迈进了军营,实现了期待已久的军旅梦想,自此,两个未满18岁的大男孩远离家乡,一个在四川西昌,一个在甘肃酒泉,为共同热爱的消防事业奉献着青春年华。
西昌距离酒泉大约1600公里,纵使远隔千里,两人的友情却越发深厚。说起郭启,贾剑锋很了解他。“他阳光开朗,我比较内向,只有和他才能聊得开。我们时不时会打电话,或者通视频、发微信,聊聊烦心事,谈谈工作生活,遇到高兴的事,第一时间就想告诉他,和他分享。”
2018年11月9日,郭启在他的微信朋友圈晒出了他与那身“橄榄绿”的道别,简单的两个字“再见”,在今天看来格外令人心酸。那年,正值武警森林部队转制改革,郭启本可以选择退伍离队,但他依然选择留下,继续做一名守护森林的卫士。“那段时间,我们聊了很多,他总和我说,同样都是上火场,换身衣服也无所谓。”
在贾剑锋的手机上,能看到郭启发在朋友圈的信息,几乎都是他每一次救火和训练时的照片。但这一次信息更新的时间却永远定格在3月30日。向火而行,无所畏惧,照片中的他,即将奔赴战场,着一身火红战衣,和往常一样阳光自信,眼神里满是无畏。
“不能接受,难以相信”
2019年3月31日,贾剑锋和其他队员在肃州区果园镇出警。回来时,他向班长提出拿手机的申请,想给郭启发消息。“之前我看到四川凉山州木里县发生森林火灾的消息,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想到了好兄弟郭启,给他发短信,没回复。给他发微信,没回复。给他打电话,没人接。再打,再发,依然没回复。我以为是他出任务手机没带在身上。”
“只要休息时有空,我就向班长申请拿手机,看他有没有回消息给我。”贾剑锋不安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了4月1日。当天下午,噩耗传来,不满20岁的郭启牺牲了。贾剑锋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彻夜难眠。
“不能接受,难以相信!公布的牺牲人员名单里有郭启的名字,他才20岁,他那么年轻,我真的没有办法想象叔叔阿姨(指郭启的父母)的痛苦。”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贾剑锋的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这个不到20岁的大男孩始终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参军以来,我们都明白,也都愿意为祖国和人民牺牲一切,今天,他以这样的方式完成了报国梦。到现在,我仍不敢去看凉山的新闻,我知道即便他再坚强,但大火袭来的那一刻,他肯定也怕,最后的时候,肯定也疼……”
给郭启的电话永远也打不通了。贾剑锋站在参加追悼会的战友们中间,努力强忍着内心的痛楚,他没流泪,他告诉自己必须坚强,要为牺牲的英雄而自豪。
“今后他没走完的路,我替他走,他没干完的事,我替他接着干……”
兄弟,一路走好!
实习记者范昊帆(郭启:四川省凉山州森林消防支队西昌大队三中队三班消防员,在四川凉山森林火灾扑救中牺牲。2019年4月,郭启被应急管理部、四川省人民政府评定为烈士,并追记一等功。)烈士郭启在扑火现场(摄于2019年3月30日)
郭启的朋友圈永远定格在2019年3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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