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道险攀人脚健,山花高挂马头明。 旄牛山,曾经的“伏戎”险地 历史上西昌的西边门户,一个非常有故事的地方
放马南山白云闲。 牦牛山盘山公路。 旄牛山上杜鹃盛。
旄牛山海拔约2500米,山势险要,犹如一位威猛的将军镇守着西昌的西大门。作为西昌的西边门户,历史上在军事上有着特殊的地位,这里是个非常有故事的地方。同治时的四川学政钟骏声在到宁远府视察学政时,写下了“绝域旄牛徼,荒山饮马津”的诗句。“旄牛”作为古代边地的代表曾多次出现在《史记》、《三国志》等史书中,非常有历史研究价值,也是兵家争胜负之所在。这里曾经是“绝域”,是“伏戎”险地……而今天,旄牛山岿然屹立,庇护一方,宽阔平坦的通乡公路直通遥远的乡村。
特约撰稿/刘莉图/赖文江
清光绪乙酉拔贡颜汝玉在他的《建城竹枝词三十首之二十八》中,诗意地为我们描绘了一幅西昌城周边的山景:“北山为镇众山环,前是泸瑶帽盒山。东有青龙蟠海上,旄牛西卧白云间。”旄牛山海拔约2500米,山势险要,犹如一位威猛的将军镇守着西昌的西大门。旄牛山四季白云缭绕,冬春季节常常白雪覆顶,显得雄浑壮伟。嘉庆《宁远府志山川志》是这样描述旄牛山的:“在府治西三十里,与西番毗连,高出雪际,绵亘六七百里。汉武帝时,西部都尉之治所也。后汉张乔破越嶲夷于旄牛,即此。”大意是:旄牛山的坐落在西昌城西边三十里的地方,与西边的少数民族地区毗连,高出雪线之上。绵亘六七百里。汉武帝时,这里曾是西部都尉的驻地。后汉时益州刺史张乔在这里打败了越嶲夷。旄牛山作为西昌的西边门户,在军事上有着特殊的地位,这里是个非常有故事的地方。东汉延光二年春天,旄牛夷反叛,攻打零关,杀害官吏,益州刺史张乔与西部都尉在旄牛山打败了旄牛夷。
五月的西昌赤日炎炎,人们都相互传扬着谷克德的杜鹃花如何漂亮,螺髻山海口牧场的杜鹃花如何艳丽,争相去往那些所谓的网红美景之地,而我们独自踏上了去旄牛山的路途。经由太和镇、开元乡一路向上,一路上农民种植的地膜玉米一片嫩绿,很是可人。从开元乡到马鞍乡的公路在松林间盘旋而上,不久就看到了旄牛山顶上那高高的电视转播塔,就像王冠顶上的明珠,就在这顶王冠的下面,旄牛山戴上了一顶豪华的紫色的杜鹃花的花冠。正是“鸟道险攀人脚健,山花高挂马头明。”
旄牛山虽地处边地,却拥有悠久的人文历史,独特的气候。清同治五年署冕宁知县的吕辉写下了《过旄牛山》诗。
过旄牛山
清吕辉
大笔鸿文溯长卿,当年谕蜀此间行。
山中父老风犹古,林外烟云雨乍晴。
鸟道险攀人脚健,山花高挂马头明。
长官拟赋无椽笔,枉费儿童竹马迎。
吕辉:河南归德府永城县人,字扉青,咸丰辛酉科拔贡,同治五年六月署冕宁知县。在做冕宁县令期间,严格执行保甲制度,老百姓赖以安宁。又迁移重修试院,在南屏山建塔,在安宁河和冕宁东河的汇流处修建桥梁,以培文风。
诗人的这首诗贯古通今,对自然和人文环境都作了精巧的描述,使艰险的旅程充满了诗意。
大笔鸿文溯长卿,当年谕蜀此间行:追溯汉武帝时大笔鸿文的大才子司马相如,当年为了安抚老百姓,曾经路过旄牛山。
汉武帝时,朝廷欲制服南越,派番阳令唐蒙从蜀地经夜郎赴南越,唐蒙发三军沿途诛杀少数民族的首领,使老百姓非常惊惧,长老也非常担心祸患随时会降临。唐蒙又擅自强迫郡中的老百姓为军队传输粮食,使这些少数民族聚居地的百姓误以为这是朝廷的旨意,造成了非常坏的影响。于是汉武帝才派遣司马相如责唐蒙,并草拟安民告示喻告巴蜀百姓这是唐蒙擅自为之,不是皇帝的意思。
长卿指司马相如。司马相如(约公元前179年—前118年),字长卿,汉族,巴郡安汉县(今四川省南充市蓬安县)人,一说蜀郡(今四川成都)人。司马相如是中国文化史文学史上杰出的代表,是西汉盛世汉武帝时期伟大的文学家、杰出的政治家。司马相如通邛、筰(今西昌、冕宁、越西、盐源等地),平定了西南夷。邛、笮、冉、駹máng、斯榆的君长都请求成为汉王朝的臣子。于是拆除了旧有的关隘,使边关扩大,西边到达沫水(大渡河)和若水(岷江),南边到达牂zāng柯(乌江),以此为边界,开通了灵关道,在孙水(安宁河)上建桥,直通邛、笮。他写下了《难蜀父老》,以解答问题的形式,阐明了和少数民族相处的道理。文笔苍劲优美,说理透彻,成功地说服了世人,使少数民族与西汉朝廷合作。司马相如为开发西南作出的巨大贡献,为后世历代的后人所称颂。
“山中父老风犹古,林外烟云雨乍晴。”:山中父老还保持着当年司马相如时代淳朴的古风,山林之外烟云缭绕乍雨乍晴。
“鸟道险攀人脚健,山花高挂马头明。”:陡峭狭隘的山间小路虽然非常艰险,跋山涉水翻越旄牛山的人们脚力却非常强健。山花烂漫,高高地挂在树梢,一路总是在马头的前面,为前行的马儿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长官拟赋无椽笔,枉费儿童竹马迎。”:作者非常谦逊地说,长官我想学司马相如吟诗作赋,却没有司马相如那样大手笔的好文采,枉费那些天真烂漫的儿童骑着竹马来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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