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破石语画惊天
□安东
惊!
惊天!
画惊天!
天下诞生了一种画种。
地上降临了一种艺术。
人间,一门新的艺术门类横空出世。
看——
是天堂?
是人间?
是天堂人间?
还是人间天堂?
是神界?
还是仙境?
是摄影?
是绘画?
是奇石?
是古代?
是现代?
还是当代?
说它是天堂,它确实是人间。
说它是人间,它却超乎仙境。
说它是摄影,它却是经过了人工处理了的天然奇石画面。是一种天人合一的奇作。
说它不是摄影,它确实是用相机拍回来的天然奇石画面。
说它是绘画,它却是天然的画面,并没有动用半张纸一滴墨半截笔。
说它不是绘画,它确实是融入了绘画的技法。
说它是奇石,它却只是石头上的画面,而非石头实体。
说它不是奇石,它确实是独一无二的石头画面的定格。
说它是古代的,它确实是现代的。
说它是现代的,它却古味十足。更洋溢着当代气息。
那么,它,究竟是什么呢?
我暂且称它“天人石画”。天,天然;人,人工;石,奇石;画,绘画。“天人石画”,就是“天然+人工+奇石+绘画”的奇作奇品。
它,出自谁人之手?刘广慈说作者署名应该是“奇石”或曰“石头”。他说他只能陪署末位:“因为我只不过是在向自然和造化学习的过程中,有所发现,因势利导,小作修整,点题命名而已。”
刘广慈,何许人也?
“刘广慈,美术师。1943年生。受母亲绣艺影响,自幼喜爱美术,后来也爱好摄影。自觉、不自觉地成为自然美景和一些人、事的见证者、记录者。尤喜纪实抓拍。”这是刘老师在一些报刊杂志等媒体上发表摄影、绘画、奇石、文艺评论等文艺作品时的一贯简介。
是的,“喜爱美术,爱好摄影,尤喜纪实抓拍”,刘老师对自己的介绍总是轻描淡写,简而言之,大而化之,总而概之。
然而,有谁知道,刘老师写作、赏石境界的另一种高度。
记者曾以《刘广慈和他的奇艺家族》为题,在《凉山日报》等报刊上报道过刘老师的美术、摄影、赏石、根艺和他为一家人的生计而开广告、摄影门市的艰辛;也曾做过反映刘老师艺术人生的电视纪录片;还做过以刘老师的早期绘画作品与现实发展景象做对比,歌颂改革开放三十年辉煌巨变的专栏报道。每一次都因差强人意而留下一些遗憾。
今天,面对这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佳作,我震惊,我兴奋,我激动,我眼眶发热。可就凭我这点浅薄的文艺素养和文字表达功底,怎么也不能流畅、贴切、精准地把刘老师的美术、摄影、赏石、写作以及刘老师与文艺的点点滴滴活盘托出,特别是眼前的“天人石画”,跨美术、影像、赏石、文学四大艺术领域,融绘画、摄影、奇石、诗文四大艺术于一体,纵采古今、横掘中西艺术大师之精华,气势恢宏,博大精深。我只能如履薄冰,蜻蜓点水,燕翅拍浪,诚惶诚恐地轻轻揭开“天人石画”这门原创艺术的冰山一角。
无须细数刘广慈老师曾经翻过多少山,越过多少岭;跨过多少江,涉过多少河;访过大小凉山的哪坡哪沟;问过冕宁三山两水的哪旮哪旯。无须罗列刘广慈老师有多少千幅画,多少万幅影。也无须盘点刘广慈老师有多少件根艺,多少方奇石。更无须赞美刘广慈老师的文艺作品有多精湛有多精彩有多精美有多经典。还有刘广慈老师那过往的艰难、辛酸与荣耀,还有那一路所付出的汗水、泪水和心血究竟有多少。这一切的一切的灵,这所有的所有的魂,都统统凝结成了今天的“天人石画”这门艺术。
记得那是84年前后。笔者尚在冕宁中学读高中,课外最爱去冕宁电影院橱窗看刘广慈老师创办的宣传栏,特别是其中的《凉山与彝族》专栏,图文并茂,赏心悦目,学到不少关于凉山与彝族的知识。也就这样被刘广慈老师挂在电影院和钟鼓楼的电影宣传画深深吸引,留下难以磨灭的记忆。到了一九九二年我从山上的乡中心校调到县城的宣传部门工作时,我采访了刘广慈老师。这一访,我便被刘广慈老师的绘画、摄影、奇石根艺等诗书画影作品所震撼。三天两头,只要一有空就往刘广慈老师那里跑。也就这样,我成了刘广慈老师不关门的“俗家弟子”。于是,在冕宁电影院,刘广慈老师用他的照相机教我拍下了第一张新闻图片。在刘老师家,一块叫《红日当空》、一块叫《快乐的诺嗦》的奇石,开启了我赏石玩石的旅程。后来,2003年,我们创办《彝海》杂志时,刘老师又是形式又是内容,又是图又是文,又是封面设计又是版式设计,立下了汗马功劳。后来,我们也成立了冕宁县奇石根艺协会。后来,我们也组织了冕宁县奇石根艺展。再后来,我们又编辑印刷了《彝海》的刺绣、摄影、奇石、根艺等专刊。
就在那个时候,每每和刘老师一起下河玩石,刘老师总是拿出斜挎在腋窝下的照相机拍个不停,末了,哪怕空着手回家也说“今天又捡了些画面”。
“捡画面”,那个时候根本没在意,以为他是拍耍,为了收集绘画参考资料。
那个时候,就是1992年,我亲眼目睹刘老师捡画面的时间,至今25年。
吓我一跳的是:2013年我们编辑《彝海》杂志奇石专刊时,请刘老师出马帮忙封面内容等设计编辑,并请他出镇刊之作,他拿出了一篇叫《我之玩石观》的专稿,上面爆出了他玩石“捡画面”的起始时间:1979年,为了庆祝江口到棉沙湾的公路通车,泸宁区的领导邀请我去作宣传放映工作。行走在沿雅砻江崖壁上炸石开山形成的路面上,我被那刚刚炸开的崖壁上千姿百态、变幻莫测的大理石花纹深深吸引,边走边拍,还没到棉沙湾,就已经拍完两个120的胶卷(当年胶卷难买,为了节约,我是按二寸16张,装片时注意一点,还可以再多得一至二张来拍的)。到泸宁冲印出照片以后,我把其中最好的一张命名为《山魂》。没仔细看的朋友还问我:你在什么角度拍摄到锦屏山这样好的画面?由此,我后来特别注意石头上的纹理,从中去发现好的构图,以至新颖的皴法。所以,在泸宁除了画真山真水,也很注意从石头的纹理中去寻找题材。回县城的时候,我还专门在路边捡了一块山形的大理石背回来。算起来,这应该是我玩石的起始点。
1979年到2017年,38年。
38年,刘广慈老师究竟捡了多少幅画面?也许,刘老师自己也没一个准数。
就在2013年刘老师处为《彝海》奇石专刊选镇刊之作时,突然看到了刘老师的“天人石画”《观沧海》、《雾锁羌寨》、《江山》等作品,我惊呆了!我不停地惊呼,不停地拍掌又拍大腿。继而请求刘老师在奇石专刊上上几幅,刘老师说:“你这搞的是‘正统\’奇石专刊,上我这个‘另类\’奇石,要不得吧?”我说完全可以,这是另外一种玩法,且又如此之美,玩石不也就玩奇玩美吗!退一步说,就当抛砖引玉,启迪他人吧!于是,刘老师就同意少上几张。于是,“天人石画”这门新兴的原创艺术悄然登上了2013年《彝海》奇石专刊。
就这样,我们一起忙《彝海》杂志,忙历时四年之久的“纪念红军长过凉山暨彝海结盟八十周年系列文艺作品”《彝海特刊》——《情深谊长》美术、书法、歌曲、诗歌、散文、楹联诗词、纪实、电视散文等“八个一”工程。忙《彝海》各种专刊、各种栏目。刘老师忙得最多的,就是《彝海》杂志的“漫步冕宁”栏目,他不仅采写,还要帮编。70多岁的他折腾到距冕宁县城100多公里的联合乡大川豪村,采写了《时隔40年,再访大川豪》,他这一访,着实令我有很多后怕。但是,他就一直马不停蹄,《赏花观景又一村》、《彝海摄影随想》、《有情趣的生活》等图文并茂的精品力作相继面世。其间,常常欣赏到他随访“捡”回来的精美画面。
我们经常在山上、在河坝不期而遇,也经常结伴而行或相约而行。关于文艺方面很多稿件、很多栏目、很多书稿的讨论都在一边摄影、一边玩石中完成。
今天,面对刘老师的“天人石画”,我愧疚难当,我究竟占用、耽误、浪费了刘老师的多少宝贵的时间哦!
2017年12月的一天,刘老师一早就来了个有些兴奋的电话:“在办公室啵?我那‘另类\’的玩意儿又弄出油画的味道来了。”我立马回答:“在在在在,赶紧拿过来欣赏”。
刘老师气喘吁吁地打开他的移动硬盘,我又一次被惊呆了。几百幅作品让我目不暇接,热血沸腾,不禁惊叹:“这不就是陈东升所说的‘天公挥洒生花笔,羞煞丹青数年功\’吗!”不,刘老师这是:读破石语画惊天。
有张大千的泼墨泼彩,有李可染的厚重,有周韶华、贾又福的大气,有刘国松的豪放,有白雪石的清丽,有东山魁夷的典雅,有蒋兆和、王子武的精到入神,也有克里马申的水韵淋漓,还有……
你会想起芥子园画谱、马骀画谱、荣宝斋画谱、还有……
还有,我们来看看刘老师的这几段文字——
利用相机、电脑和自己有限的美术知识,研究石头肌理中的题材、造型、构图、线条、色彩;形式、技法;具象、抽象;韵味、意境……竟然“弄出”了自己研修多年却未能企及,甚至是“梦里有、实景无”的“画境”。颇有“识得石纹千般趣,不输山河万里游”的自得。
人无完人,出类拔萃的精英毕竟是少数;石无完石,岂能苛求它“奇、丑、廋、漏、透,形、纹、色、质、坚”十全十美?美玉、奇石都是从大山中产生。天生其材必有用。用对、用好、用活了,小才亦堪大用场,甚至“变废为宝”、“化腐朽为神奇”。我们不能抱定“本本主义”,把眼睛只盯在符合某些条条框框的奇石上,而对大量含而不露、似隐似现,虽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却又蕴含着十分丰富的题材内容和美学价值的“准奇石”不置一顾、视而不见,闲懒了我们的眼睛和头脑,辜负了大自然的创造和对我们的慷慨赐予。
多年的写生、摄影经历,使我知道:在真的大山大水中,要变换一个角度,常常要耗费很多的体力和时间,还不一定能取得理想的结果。在相对较小的土、石林里调整、变换角度、经营构图则比较容易出彩。而很多石头的纹理,变幻多端,形、色皆具。从微观看宏观,以小见大,其本身就是大山大水的“微缩版”。只不过,“纯天然”的精品,往往是凤毛麟角,很难遇到。大量的都比较繁杂,需要我们做一些删繁就简、去粗取精,小作增补的修整工作。我的做法是“顺天意、接地气”,根据每一块石头照片上已有的条件,经过认真分析,确定主题。然后“计白当黑”,用云雾减弱、隐去其扎眼、多余的部分,适当调整其饱和度与对比度,以突显其精华的部分。不是特别需要,就不添加别的什么,以保持其天然情趣;若有生发,则遵循“避免‘画蛇添足\’,务须‘锦上添花\’、力求‘天人合一\’”的原则,谨慎而行。
我在找寻奇石过程中,“捡画面”(拍照)多于拣石。可以根据初步的感觉,较多、快地进行拍摄,回家在电脑上再慢慢鉴别取舍。实践着先贤“搜尽奇峰打草稿”的教诲。在审视、整理石照的过程中,突出“读”、“学”、“悟”,能够激发创作灵感,发现有趣的题材和有视觉冲击力的各种构成因素,学到新颖的技法。一并解决题材、构图、表现方法的问题。是拜师、读书、临摹、写生之外,师法自然、师法造化,非常有效的新途径之一。使我从另一条渠道明白了中国画之所以成为中国画的道理。我自认为这种玩法的好处在于:不必花过多的力气搬运太多的石头,占用本来就不富裕的居住空间:不用费很多的钱财和时间,去参加旅行团,在别人拍出过好照片,如今已经成为“观景点”的地方,再去按下一次或多次快门,就能拍到并神游许多难得一见的奇景;无须缴纳高昂的学费,就能学到多种多样的技法。不仅传统中国画山水画中常用的“斧劈皴”、“披麻皴”、“解索皴”、“卷云皴”……众多常规笔法都在石纹中有鲜活例证,而且许多特色鲜明、风格突出的历代大师们的绘画技法,也可以从石头的纹理中寻找到其踪迹。也不排除其中还有某些精妙的技法,有待我们去发现、学习、归纳和总结。
人称“石不能言最可人”,我道“石不能言最可怜”!岂不闻“吃不赢要死,说不赢要输”!正因为和氏璧不能言,虽有“璧玉伯乐”卞和为之代言,一些人们,包括皇帝老儿,由于偏见和无知,不相信璞内有美玉,才造成了卞和献璞反被赐罪受刑的历史悲剧!当代文化学者、中国书法家协会前主席启功教授为大型奇石画册《中华古今奇石大观》题词:“用心听石,可聆天籁”。我们应该用心听懂“石语”、读懂“石画”,当好“翻译”,邀约更多的同好到山沟里、河滩上去亲近自然,与石为友,深交长谈,走进石头奇妙无穷的大千世界中去,增长知识、怡情养性、明理悟道、励志精进。至于本人是否听懂了石语、读懂了石画?懂了多少?“翻译”得是否准确?还望赏石界、书画界、文化界的方家给予评判。本人亦须继续努力。
早就听说苏东坡因喜欢一块“雪浪石”而将供石之屋命名为“雪浪斋”。但当我从画册上见到神往已久的“雪浪石”的照片时,却觉得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好。因为它远比我们见到的同类奇石差远了!古人没有我们现在这样方便的传媒、交通条件,能够看到的东西有限,却创造了那么灿烂的赏石文化。我们现在进入了数码、电子信息时代,能够及时、方便地见到或远在天边,或藏于深宫大院、私人密宅的奇石,来进行优劣比较,提高自己的鉴赏能力。有这么优越的条件,面对身边的石头世界,却不能有所发现、有所发明、有所创新,岂不是愧对先贤、愧对自然、愧对时代!
“石头窖,蚂蚁窝,石头更比蚂蚁多”刘广慈曾哼过的顺口溜,道出了石头在这个世界上,是仅次于空气之外,最平常不过的东西了。
是的,世界之大,石头之多,石头上的画面之多,这简直就是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天然“富矿”。这“富矿”里,有多少画面将被多少人捡?有多少精彩绝伦的画面将被人点睛成为更加精彩绝伦的作品?有多少精彩绝伦的作品将会陶冶多少人的情操?净化多少人的灵魂?这,连老天都会被惊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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