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 □ 罗才梁(会理)
暑期,赤日炎炎,读四年级的外孙缠住我陪他去学游泳。
小县城的游泳馆已建成多年,但我从未去过。不大的游泳馆里只有两个跟篮球场大小的池子且贴满了瓷砖,大一点地称之为成人池,小的叫儿童池,两池之间用金属安全网隔开。馆内的附属设施已显陈旧,池内的白色瓷砖开始泛黄。外孙换好游泳裤,戴上游泳帽及防水眼镜,欢快地顺着池沿慢慢滑到小池里,与小伙伴们一道嬉水。池水拍岸,涌溅上许多漂白粉味极浓的浪花。
看到在水里玩得忘乎所以的娃娃,记忆将我拉回了儿童时代……
六七十年代,会理县城还没有游泳馆,人们都是到河里游泳,不过那时叫“洗澡”。城河有几段水域便成了我们儿时的乐园。如北头的九洞桥处、“烂碾房(濯缨桥往下百步处)”、紫云桥处、“小漩涡(紫云桥往下五六百步处)”,再往南下转过大弯称之为“乌龟鼻子”处,此外还有最受娃娃们青睐的大花桥桥下,因这里水面宽,深浅较均匀,平均深度在三尺左右。那时的城河水清澈见底,一年四季长流,水几乎不断,最深处丈余,浅的地方也有一二尺。纯净的沙滩在阳光照射下熠熠发光,随处可见五颜六色的鹅卵石。
每到夏天,特别是学校放暑假,城河里挤满了游水的人群。成人穿条短裤衩,十多岁的娃娃清一色打光腚。站在河岸高处俯视,满河坝白花花的一片。走近城河,沙滩卵石上堆满了衣物,水里人头攒动,岸上打跳的,躺在沙滩上晒太阳的,也有光着身子在河埂上摘黄泡觅地瓜吃的。
那时小娃娃跑到河里游泳,做父母的坚决反对,这是为什么呢?因每年都有到河里玩耍而被“龙王”请走的“童男”。那年头家家都是好几个子女,家庭重负压得父母气都喘不匀,谁还有闲情陪你去游泳呢。为防范娃娃偷偷跑去河里玩耍发生危险,每天晚饭前,父母总要叫你挽起裤管进行例行检查,手指往小腿上一抓,如出现白痕,绝对挨揍。
我是在读三年级时偷偷跑去离家最近的“烂碾房”学游泳的。每次游毕回家路过农具厂,总是要抓些炭灰之类的污物抹在腿上,以蒙混过关。经过一个暑期的摔打,在次年暑假结束时基本学会了游泳。但代价使人后怕,不过还好有惊无险。曾记得初次下水时,我只敢在浅滩处乱爬乱动,毫无章法。后来胆子大些了,才敢到水淹到肚脐的水域玩,但身体就像秤砣样始终浮不起来。一天看见一些与我上下大的娃娃竟敢从距水面四五尺高的河坎往下跳,于是壮着胆跟着跳,他们一跳下去,只是几秒钟便浮出水面,抹一把脸上的水,划动双手游到浅滩处休息。而自己一跳下去,就像石头样沉入水底冒不出水面。此时我尽管年纪小,但一点也不慌乱,我屏住气,手脚乱划乱动,头也会偶尔冒出水面几秒钟。但只要手脚不动,人又沉下去了。在水下我睁开眼睛看见许多游动的腿和身躯,还有许多小鱼儿从身边窜过。稍顿、求生的欲望又迫使我手脚乱动,头又浮出了水面,我立马抓住这唯一的几秒钟,找准了河滩的大体位置。再次沉下河底后,我干脆顺着河滩方向爬,因此时手脚实在无力了。突然间感觉背上凉飕飕的,猛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已爬到了浅滩处。好在深水区只有丈余,否则后果真是难于想象。回家后,双眼涩痛了好几天,耳朵轰轰地响了半个月。经历了这次险情,让我懂得了人在水下,只要屏气把脸埋在水里,手脚稍动一下,不会浮也会浮,这便是“水性”。
翌年暑假,我首先学会了“狗刨”,后来什么“小把”、“大把”、“肚皮朝天”及踩假水过胸和潜泳等,尽管姿势不雅,但终于学会了凫水。这以后我又学会了多种入水姿势,什么“茶壶”式、“炸弹”式及“冰棍”式,各色而等。再后来,十八九岁在米易插队当知青时,能在涨水天横渡安宁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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