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那么大 我要去看看

成都商报 2019-10-06 02:06 大字

明天是农历的九月初九,是传统的重阳节。

一个人,从少年到青年再到中年,总是忙忙碌碌,为了学习、为了工作,时间被安排得满满当当。人生来到老年,时间才真的被攥在了自己手里,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过自己觉得有意义的生活。

这种观念,放在十来年前,还显得很另类。有的人工作了一辈子,不工作习惯不了,怎么也要找份工作继续当几年“上班族”,每天依然劳累;有的人退休后就几乎脱离社会交际圈,每天买菜做饭带孙儿,圈子越过越小。

每一代人有每一代人的观念,新一代的老人,他们的退休生活正在悄悄改变。周游世界,不再是年轻人的专属,老人们反而随着退休生活的到来,心态更加年轻。世界那么大,我们老年人为什么不能去走一走、看一看?而当他们下定决心,精彩的退休生活,连年轻人都羡慕。

在国外的街头、广场的咖啡座、啤酒桌,常看到一些和我们一样的老人,或三两成群或独自一人,一杯咖啡或一瓶啤酒,暖洋洋的阳光下,慢悠悠呷一口饮料,再慢悠悠聊几句,不急不躁,不为吃喝,只为享受人生。

人的一生何其短暂,又何其漫长,时空存在的价值,在于它被赋予了什么意义。身处其中的我,又用什么方式去填充它呢?我想,旅行就是一种填充方式。

不跟团,不打卡, 选定一个地方,住个十天半月

□肖红英(女,67岁)

今年10月,我将满67岁。我喜欢旅行,旅行路线很简单,不跟团,不打卡,选定一个地方,一住就是十天半月。我曾经住过普罗旺斯的农家,克拉科夫的公寓,德国的农场,捷克的小镇,波罗的海的乡下……在我看来,旅途中最吸引人的,还是和陌生人相遇相识。

出行的交通方式,可以租车自驾,比如在北美,太辽阔了,必须要有车才方便,好在我已经有20多年驾龄。也可以利用公共交通。欧洲的公共交通非常发达,班车、火车连接到乡村小镇。欧盟的老人福利也很不错,公交、火车、船运、旅游景点、博物馆,都对65岁以上老人有优惠。

可能很多老年朋友觉得语言是障碍,其实不然,现在网络发达,科技手段也多,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有一年我在立陶宛的维尔纽斯偶遇一对四川夫妇,不懂外语,退休后出来看世界,孩子帮助订票订路线,出来后全是他们自己折腾。头年去了俄罗斯一个月,上瘾了,第二年又欧游40天,一路坐汽车火车,行李里装了电高压锅电饭煲,还邀请我们去他们住的地方吃炖猪蹄子!

今年夏天,我和老公在捷克旅行,去那些鲜为人知的小镇,全程公共交通。有一天坐火车到了克罗梅日什。入住以后,我们去超市买东西,那天是国家假日,很多商店都关门了,不过房东说有个某某名字的超市要开到晚上十点,房东不会英文,我们不会捷克文,双方用Google翻译软件顺利交流。上街后,到处关门闭户,行人稀少,又忘了输入那个超市的名字,无法导航,正在发愁之际,街对面一对夫妇主动问我们是否需要帮忙,开始我怀疑听错了,因为那个太太说的是中文!中文啊!那么偏僻的地方!

所以我觉得不要老是念叨什么走向世界,只要自己准备好了,世界自然会向你走来。

十多年前,在吴哥旅行时,我们四个朋友,租了辆丰田轿车,连司机一起,时间长了,也成了朋友,他带我们去村子里,他的家就是用芭蕉叶子在竹子架上绑起的一个偏偏,吃的是缸子里接的雨水,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吃饭用芭蕉叶子做碗,真的是家徒四壁。但他乐呵呵的,他说,红色高棉的噩梦过去了,生活会一天比一天好。

在老挝浪勃拉邦,偶然的机会,发现国际红十字会的山区图书援助项目,我们赶快去帮忙,上架,登记,好快乐!还不约而同地每人捐赠了几美元的图书费。

在尼泊尔的蓝毗尼,骑自行车,看佛祖诞生地;在山城本迪布尔水晶一样的冰峰下,看天上的星河和地上的灯火,和当地人一起共舞在15世纪的无花果树下。

在巴黎,专程去拉雪兹神父公墓,肖邦、巴尔扎克、都德、莫里哀、普鲁斯特、王尔德、邓肯……著名艺术家的安息地,和拿着墓地指南的法国小学生一起,转来转去,找寻这些伟大的灵魂,拜谒他们,向他们致敬。

旅行中的惊喜,对我而言,不是网红打卡地,而是尽可能用当地人的眼光,去感受他们的生活。

在欧洲每一个城市,我都会专注寻找各色跳蚤市场,这些经过一次甚至多次筛洗的物件,带有原主人的风格喜好,隐藏了好多家族密码。和卖家比手画脚地讲价,交谈,解密物品里面的故事,还可以寻宝捡漏,朋友曾经买到过明代的花瓶,我也买过水手浪迹四方不离不弃的一个巴扬手风琴。

在意大利阿伦佐的乡村,刚入住,邻居就捧来一大盘番茄葡萄,送给我们品尝;锡耶纳的赛马赛旗,看各个村子的青年穿着中世纪服装,投入地扮演传统的延续者,那种骄傲使他们脸上放光;而阿西西这块圣方济各的诞生地,过了十二年我才读懂了它。有些感悟,并非当时就能体会,但当它在旅途中与久远的知识储备交合的时候,那种愉悦,难以用语言形容。

这十来年,我一直在世界各地行走。我记得那些美过、热过、亮过、鲜活过的激情时刻,总能重温那刻汹涌的情绪,触动心灵的感动,参悟的道理。于我,这就是旅行的意义吧。

只要从容不迫走去,就会有美的收获

□刘海(男,67岁)

我年轻时就爱旅游,但那时工资少时间少,不敢到国外,只能在国内转悠。退休了,有了时间,就萌发了到世界各地看看的想法。

第一次出国游是到泰国。普吉岛、芭提雅,海水清澈;大皇宫、玉佛寺、阿兰达皇家御会馆,建筑宏伟,金碧辉煌,让人大开眼界。

随后我去了俄罗斯。对于上世纪50年代出生的人来说,世界上也许再没有一个国家,能像俄罗斯一样能如此勾起我们这代人的情愫。

走在在莫斯科的大街上,街道古老,路面宽敞,那些旁若无人衔食的鸽子和麻雀就在你的脚边,那些坐在长椅上晒太阳的悠然老人,这一切都散发着特殊的韵味,给人怀旧和亲切的感觉。

在克里姆林宫街边,看到一位俄罗斯老人,头发花白,身体发胖,一边拉着手风琴,一边唱着我们熟悉的《喀秋莎》,那样的投入和陶醉。导游说这个老人年轻时是个水手,每次看到中国游客就特别兴奋。

莫斯科河右岸的卡洛明斯科娅庄园,环境优美,天空蔚蓝,飞机从天上画出一道道美丽的白线,让人心旷神怡。

随后我又去了欧洲一些国家。法国的卢浮宫、巴黎圣母院,每一处都会感到震撼。在威尼斯,看见建在水上的一排排商店及居民区,感到新鲜。在德国,品着牛肉和啤酒,慕尼黑迎接着来自五湖四海的游客。我迷恋阿尔卑斯山脉的天鹅堡,如走进安徒生童话里的城堡。那浩瀚无边的原始森林,细雨过后的葱茏绿色,如梦如幻。

在柬埔寨古老建筑废墟中的一个角落里,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婆婆边念念叨叨,边在游客的手腕上绑上一根红线绳,最后对着红线绳吹上一口气作为结束。虽听不懂老婆婆念叨的什么,也不知道那根红线绳有何作用,但总觉得含有老人的祈求和善意。在瑞士阿尔卑斯山脚下准备乘小火车上山时,忽听一阵歌声嘹亮。寻声望去,一群等车的中国老人正在放歌。

在国外的街头,常看到一些和我们一样的老人,或三两成群或独自一人,一杯咖啡或一瓶啤酒,暖洋洋的阳光下,慢悠悠呷一口饮料,再慢悠悠聊几句天,不急不躁,不为吃喝,只为享受人生。

一路走来,就会发现,人生就像旅行,不管从哪里来,只要从容不迫走去,就会有很多美的收获。

10年来,我一次又一次踏上这片黄土地

□任洪凌(女,70岁)

作为一个革命者的后代,我早就有到父母战斗过的地方去走走的愿望,但以前工作忙,始终未能成行。2009年10月,怀着深深的敬意,退休后的我和弟弟弟媳一行六人,终于踏上了寻找父母足迹的路程。

我们首先去的延安。我们走清凉山,转杨家岭,每一座山,每一条路,都感到亲切。最让我激动的是走进了母亲曾就读过的抗日军政大学,父亲学习过的鲁迅艺术学院。细看那些发黄的历史照片,人头小,密密麻麻挨在一起,实难辨认,只觉得所有的合影者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青春。

1939年12月,山西发生“晋西事变”,党组织急派父亲回山西。年轻的爸爸妈妈在延河边匆匆话别。多年后,每当回忆到这一段,母亲还后怕:“他一个人去的,非常危险。” 我徜徉在延河边时,想起那北风凛冽的冬夜,爸爸妈妈是怎样地难分难舍。

去过延安之后,我又多次来到山西兴县,在满目黄沙的蔡家崖、北坡、高家村、碧村等地,一次又一次寻找爸爸妈妈的足迹。1940年1月,爸爸奉命从延安到山西,组建七月剧社,并担任首任社长。七月剧社扎根黄土地,宣传抗日,团结民众,在晋绥大地,如春雷滚滚,声名远播。

今年5月5日,我第四次来到兴县。这一次,是应兴县电视台之邀,为配合他们拍摄纪录片《战地红花七月开——献给绽放在晋绥大地上的七月剧社》而来。一下车,黄河岸边一排老槐树向我迎来,洁白的槐花,团团簇簇,吸着那浓烈的香气,我直想流泪。

6日一早,我来到拍摄地。我没有演过戏,也没人指点,但一进入爸爸工作过的窑洞,抚摸着窑洞墙上爸爸妈妈的大幅照片,我的眼泪刷刷刷地就下来了。壁村的和平医院是我的出生地,也是晋绥根据地的医院,如今已经是荒草丛生,残垣断壁,连和平医院的大红牌子都已经掉了下来。但在我心中,它永远是温暖的。

摄像机在哒哒哒地响,镜头像大睁着的眼睛。我想,当年那些仁人志士勇往直前的足迹,绝不可能被这些黄土掩埋!

当然,每次来兴县,除了缅情父母的足迹,我还尽情享受了兴县美食,时刻体会到老区人民的淳朴善良热情厚道。美味留在舌尖,乡情藏在心里。

2009~2019,10年来,红色之旅,我从未间断。吕梁,黄河,对我有着永久的魅力,我,还会再来!

我们像候鸟,冬天过得暖洋洋

□孔兴民(男,68岁)

一到冬天,成都的老人就想到暖和的地方去,像候鸟。我的那些老年朋友,冬天“迁徙”,不是去海南,就是去西昌,其中以去西昌的居多。

我曾在德昌当过两年“知青”。德昌地属西昌,至今还记得,我们初到德昌的那个冬夜,皎洁的月光笼罩着大地,笼罩着村庄。茨达河泛着银光,在马鞍山脚下静静地流淌着。一个村人行走在月色中,突然放开喉咙唱起了《敖包相会》,“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哟……”很像刀郎的声音……

退休那年,我独自去西昌过冬,住在邛海边的一家宾馆里。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晒太阳,散步,看风景。起初觉得这样挺惬意,多住些日子后,心里渐渐生出了寂寞。原打算住过冬天,等成都暖和了回去,结果住了不到一个月就回了成都。

前年冬天,我和老伴及几位老友再次到西昌过冬,依旧住在邛海边的那家宾馆里,但情形就完全不一样了,大家每天除了一起晒太阳,散步,还一起喝茶,打麻将,唱歌……开心得不得了。

唱歌没有音响,也没有乐器伴奏,全是清唱,大家还是唱得很起劲儿。有一次唱歌,来了位老人,比我们年纪还大。他驻足在一旁认真地听,老周刚唱完《大森林的早晨》,老人就说老周“你有两个地方没唱对”,然后开始示范“大森林的早晨,多么美……”老人一张口,我们就知道遇到了行家。一问,果然,老人以前是音乐学院的老师。老人给大家讲了一些唱歌的技巧,这才离去。我们后来再没见到那位老人。“邛海边上歌一曲,风平浪静掀波浪。谁说人老气不足,余音三日仍未消。”

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这是我们的共识。出门在外,我们也没忘记锻炼,快走,慢跑,打太极拳……有一次还跳起了舞。老伴说是“群魔乱舞”,大家听了哈哈大笑。

我们每天都过得非常开心,冬天过去了还不想走。冬天又要来临,“候鸟”们又要“迁徙”了。是的,我们的冬天暖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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