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走近歌乐山
□王宏彦
中国共产党百年华诞前夕,我利用在重庆学习之间隙,前往沙坪坝,在绿树掩映的歌乐山,凭吊了那些在重庆解放前夕牺牲的伟大先烈们。
掸去一路风尘,清空所有杂念,抚平急促的呼吸,沿着少年时代曾看过的电影《烈火中永生》和小说《红岩》的深刻记忆拾级而上,重温七十多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的痛史,为自己时常浮躁的心进行一次彻底洗礼。
密林间错综复杂忽隐忽现的青石板台阶光滑洁净,见证着无数脚步的仰望,记录着无数虔诚的拜谒。我从千里之外的大西北而来,耳畔夏日的热风化作长江嘉陵江的涛声和满山聒噪的蝉鸣鸟声。脑海中童年时看过的那些电影镜头快速闪现:朝天门码头上各色人等的来往、报童穿梭时的叫卖声、监狱里盼望自由的眼神、放风时沉重的镣铐声,还有天空回想的鸽哨,都在我的眼前飘过。
歌乐山,大禹治水而歌而乐的山,阳光恰好,风景绝美。本该歌乐之地,却曾经成了国民党反动派关押和杀害革命者的秘密监狱和血腥屠场。走过历史,我记住了1949年11月27日,惨败的蒋介石撤离大陆前穷凶极恶下令屠戮,300多人惨遭杀害的悲愤往事。
在院子里,有小萝卜头的铜雕像。瘦弱的身子大大的头,他出生几个月便随父母进了监狱,九岁时被残忍杀害。在狱中,他躲过特务的盘查,替大人传递消息,是中国革命史上年龄最小的烈士。宋振中小弟弟,我在你的像前深鞠一躬,看着你胸前的红领巾,向你致敬,致敬你的可爱,致敬你的率真,致敬你向往学堂的理想,致敬你看见的那只美丽自由的彩蝶。不知道谁给你佩戴了那条鲜艳的红领巾,让我站在你的面前倍感温暖。是你们的鲜血染红的红领巾和国旗,是你们用生命换来的美好生活,才让我们能沐浴在今天的幸福与和平中。
在白公馆监狱的墙上,我看见了江姐的照片,在去往渣滓洞的路上,三角梅和香樟树的风景里,看到了江姐顶天立地铁骨铮铮的汉白玉雕像。站在她的脚下,我觉得自己特别渺小。那些惨无人道的竹签、辣椒水、老虎凳在她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我敬佩她用血肉撑起的不可战胜的人生理想和义薄云天的民族信仰。
红岩上红梅开,千里冰霜脚下踩,三九严寒何所惧,一片丹心向阳开。眼前红梅争艳,绿树成荫,和风惠畅,江河安澜。
“盘曲生根乱石中,繁枝今日出墙东。英雄已去精魂在,映其榴花岁岁红。”在院子里,我看见了那棵石榴树。那是许晓轩大哥外出劳动时,带回并栽下的希望。虽然我错过了花期,没有看到满树灿烂,却见到了茂盛茁壮。放眼墙外,香樟成林,梅花绽放,榕树擎天,竹林拔节,郁郁苍苍。据说这株石榴年年开花,那是烈士的鲜血,那是烈士的情操。石榴树,带给了我们无尽的怀念和想象。
走过刑具室,我远远默立,不敢靠近,更不敢直视。不看了吧,不是畏惧,是怕回忆,更怕满眼的泪水模糊我前行的路途。这是一种极具矛盾的心理,一方面真想看看它,让我们知道那些发明者的内心到底有多么阴暗与邪恶；另一方面又不愿意看到,怕这些丑陋的人性给脚下的阳光留下阴影。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应该像保护自己的眼睛一样保护它,像珍惜生命一样珍惜它。
昨天沿着龙黄公路去广益学校参观,一路上有香樟树黄桷树和榕树作伴,跨进错落有致的山城校园,教室里读书声朗朗如乐,操场上孩子们快乐奔跑,我不禁想这不就是先烈们用生命追求的美好生活吗?
想起烈士叶挺的诗歌来:地下的烈火,将我连这活棺材一起烧掉,我应该在烈火与热血中得到永生。长眠于此的英雄们,每一位都在中国人心中扎下了深深的根,在人们心中得到了永生。他们无畏牺牲的精神,照耀着华夏儿女前赴后继,浴血奋战,建立了社会主义新中国。如今,亿万人民在党的领导下,奋发图强,让先辈们流血牺牲换来的和平安宁像阳光一样普照大地。在党百年华诞之际,实现了全面脱贫、全面小康的宏伟目标。到2049年新中国百年华诞之时,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定会实现,那时的祖国,将会是屹立于东方大地上最强大最富有最文明最幸福的国度。
山下的嘉陵江长江千载奔流,悄悄流淌,静默无声,安澜无恙。歌乐山林木葳蕤,青翠欲滴。台阶高低铿锵如《国际歌》的节奏旋律,在我脚下延伸,在我心中响起,催人振奋前行。走着走着,便觉得脚步异常沉稳而坚定,内心无比丰盈而明亮。树林飘来花香草香,弥漫神州。雾城丽日高悬,寰宇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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