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里的嘉州味道
朱仲祥
闲来阅读有关乐山的古诗,总会不时感触到诱人的嘉州味道。记载这些嘉州美味的诗句,尤以唐宋两代最多,至今读来仍历久弥新,唇齿留香。
嘉州酒久负盛名,许多文人墨客来这里,都免不了要来两杯,甚至一醉方休。诗圣杜甫亦是如此,他在《狂歌赠四兄》诗中,回忆他到嘉州醉酒的乐事:“今年思我到嘉州,嘉州酒重花绕楼。楼头饮酒楼下卧,长歌短韵叠相酬。”看来诗圣来到嘉州此地,这顿酒真是放开了喝的,因酒而狂,因酒而歌。杜甫一向忧国忧民,像这样的醉酒狂歌的时候确实不多,足见嘉州酒的诱惑力。
唐宋时这里出产两种名酒,其一是东岩酒,很受当时酒客们的欢迎。无论苏氏三父子进京赶考住在龙泓寺,还是苏轼为父母守孝期间来凌云山载酒泛舟,都喜欢喝东岩酒。以致离开故乡宦游天涯,还忘不了东岩酒的醇香,梦想着能够身为汉嘉守,“载酒时作凌云游”,东岩酒香已经融入了他的乡愁。老之将至容易感慨人生,他在送别张嘉州时,由衷吟道:“笑谈万事真何有,一时付与东岩酒。”其二是“玻璃春”。此酒是陆游摄政嘉州时的最爱。他在《凌云醉归作》等诗中多次提到这种酒:“玻璃春作江水清,紫玉箫如雏凤鸣。漏声不闻看灺烛,侠气未减欺飞觥。”“玻璃春满琉璃钟,宦情苦海酒兴浓。饮如长鲸渴赴海,诗成放笔千觞空。”“我昔游剑南,烂醉平羌月;一杯玻璃春,万里望吴越。”恋恋不忘的是玻璃春,回味无穷的亦是玻璃春。“百壶载酒游凌云”,应该是陆游在嘉州时的常态,他也因此获得了“放翁”的雅号。
嘉州酒好,茶也不错。自秦汉始,古县南安即出名茶。《华阳国志》载:“南安、武阳皆出名茶”。唐代凌云寺的僧众修学之余种禅茶,所产“嘉州中峰”为蜀中八大名茶之一。岑参做嘉州刺史时,凌云山是他喝茶休闲、放逐心情的地方。他每每登上凌云山,面对如此江山,品味绝佳茶饮,诗思泉涌。苏轼也很喜爱喝茶,写下了“戏作小诗君莫笑,从来佳茗似佳人”的诗句。他尤其喜爱家乡的蜀茶,多次向朋友介绍家乡茶叶的品质和冲泡方法。南宋时,嘉州城内高标山下有品茗佳处“叮咚院”,因这里有一泉终年叮咚流淌而得名,黄庭坚曾作有诗《题叮咚水》。摄政嘉州的陆游喜欢到这里喝茶,在《叮咚院汲泉煮茶》一诗中,用“雪芽追自峨眉得,不减红囊顾渚春”的诗句赞美此处的茶香。
嘉州为鱼米之乡,物产丰富,嘉州人更善于将丰富的物产,烹制成各种美食,让南来北往的文人墨客争相吟咏赞叹。1089年,身为杭州知府的苏东坡,时时思念故乡。回想起与友人的荔枝之约,想到自己漂泊不定的生活,不禁感慨万端,挥笔写下了《寄蔡子华》一诗:“江南春后水如天,肠断西湖春水船。遥想青衣江畔路,白鱼紫笋不论钱。”由江南的春天想到故乡的春天,想到故乡三月的青衣江畔,那些闪着银光的“桃花郎”,以及裹着紫色,有时乡亲们还会作为礼物相互馈赠。他称赞故乡的紫笋苦中回甘,齿颊留香,“待得余甘回齿颊,已输岩蜜十发甜。”南宋的陆游,闲暇之余爱和友人相聚在荔枝楼,对那里的美味佳肴赞叹不已:“公事无多橱酿美,此身不负负嘉州。”他不仅热爱汉嘉山水的风光美,也热爱嘉州此地的“厨酿美”。离开嘉州30年后,85岁的陆游还时时回忆起嘉州往事,写下《梦蜀》诗云:“堆盘丙穴鱼腴美,下箸峨眉洱脯珍”,诗人本已年老昏聩,但却对三江鲜美的河鱼、峨眉美味的木耳记忆犹新。那时候不仅荔枝楼是嘉州餐饮名店,郊外明月湖畔的明月楼,也是达官贵人和文人墨客享受美味佳肴的好去处,留下过《夏夜宴明月湖》(薛逢)、《明月楼》(程少逸)等不少唱酬。
“鱼米三江金天府,峨山沫水秀嘉州。”嘉州自古以物华天宝、物阜民丰闻名于世。读过这些记载嘉州味道的诗句,始信实至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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