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歌乐山
歌乐山烈士陵园雕塑
在我家的书橱里，珍藏着一本厚重的红色经典书籍《红岩档案解密》。作品分为解密红岩档案、解密红色人物、解密《红岩》小说三个部分，将红岩历史人物、事件的史料较为全面地进行梳理，使我能够深入了解这段历史。
早在中学时期，观看电影《烈火中的永生》，这就是我对红岩的最初印象。上高中时，知道了电影《烈火中的永生》改编于小说《红岩》，于是，找来《红岩》如饥似渴地阅读，对作品中塑造的革命者的形象，已经深深植根在我心底。真正让我灵魂受到洗礼的，还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在重庆求学时的所见所感，白公馆、渣滓洞、中美特种技术合作所等旧址，它们就在校园周边，是我频频“光顾”的地方，一看见它们，我就情不自禁地想到《红岩》里的许云峰、江竹筠、罗世文、车耀先等人物，他们高大的形象植根在我的脑海中。
春秋迭易，时光飞逝。不知不觉，离开母校已有二十多年了。如今的歌乐山依旧是阵阵松涛声，那低沉的声音凄婉如泣，栩栩如生的烈士雕像、错落有致的烈士碑林，歌乐山的一草一木，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难以忘怀。在学校时，每天清晨，我都会捧着书本漫步在烈士陵园，大声朗读，用我的琅琅书声跟烈士们心与心地交谈，接受他们无声的教诲。怀着对先烈们的景仰，多年以后，我又一次走进了歌乐山烈士陵园，去拜会久违的“老朋友”。
烈士陵园坐落于草木葱茏的歌乐山脚下，修筑于原中美特种技术合作所旧址。进入陵园，映入眼帘的是大型群雕《不朽》。群雕以连环组合的形式表现出烈士们刚毅的身躯、不朽的魂魄，他们宁死不屈、前赴后继、坐穿牢底，这种英雄的大无畏革命精神让世人敬仰。在烈士群雕下，是一个封闭式的圆形纪念厅，厅内的四根大柱上用铜牌铭刻着烈士英名录。四周圆弧型墙壁上雕刻着一幅大型壁画《在烈火中洗礼》。在群雕的后面，则安葬着300多名革命先烈。烈士墓陈列馆内存放着大量的历史照片图表以及雕塑沙盘模型等，从中能够系统地了解中美特种技术合作所的建立、发展、变迁过程，以及烈士的生平事迹和他们在狱中斗争的情况等。陈列馆还专门开设了半景画馆，运用现代绘画、声光技术再现历史画面，给人以身临其境、震撼心灵的艺术效果。
从陈列馆出来，驱车沿盘山公路行驶，透过车窗，只见道路两旁矗立着江竹筠、罗世文、小萝卜头等烈士雕塑，那些群雕静默于此，用红岩的英魂感受着灿烂的阳光。此外，在松林坡、步云桥等地还有一组组烈士诗文碑林，上面镌刻着叶挺将军的《囚歌》、何敬平烈士的《把牢底坐穿》等不朽诗篇。很快，便来到了在当时被称为“活棺材”的白公馆旧址。白公馆地处歌乐山的半山腰上，原为四川军阀白驹的别墅，后被戴笠选为秘密监狱。白公馆墙上架着电网，住房改为牢房，地下储藏室改为地牢。黄显声、罗世文、杨虎城等革命烈士都被关押在此，无数的革命者在那高墙铁网内耗尽了年轻的生命。尽管半个多世纪过去了，白公馆的一砖一瓦、抔土块石都未曾改变。
走出白公馆旧址，沿着崎岖山路向东前行两公里，一块大石碑映入眼帘，上面赫然刻有“渣滓洞”三个大字。渣滓洞原是一个小煤窑，因渣多煤少而得名。1946年12月，被军统特务霸占后成为关押“政治犯”的重要监狱。远远望去，电网密布，岗哨林立，给人以阴森恐怖之感。院子狭窄，外院为刑讯室、特务办公室以及医务室。刑讯室里陈列着吊人的木架、老虎凳、电椅子、煤火炉、竹签子、笨重的粗铁手铐脚镣等等。看着这些七十多年前的刑具，长篇小说《红岩》、电影《江姐》中的一幕幕情景，不由得浮现在我的眼前。墙上镜框里贴着该间牢房关押过的革命者的照片、生平介绍和那面由红色被单绣成的五星红旗。凝视这面旗帜，让人热血激荡，心潮难平。展出的《挺进报》蜡纸油印虽时隔多年，但字迹依然清晰可见。狱中的“铁窗诗社”留下了大量诗文、书信，形成了闪光的“狱中文化”。这些悲壮绝伦、泣鬼惊神的诗文和书信，更加映射出英烈们在牢中大义凛然的气节和风骨、视死如归的从容。
1949年11月27日，是一个极其恐怖黑暗的日子。国民党反动派制造了惨绝人寰的大屠杀，三百多名革命志士含恨饮弹，永远地倒在了重庆解放的前夜，壮烈捐躯。为纪念死难烈士，1954年政府建起了烈士墓、烈士纪念碑以及烈士墓陈列馆。后经多次修缮改造，在原烈士墓陈列馆基础上建成红岩魂纪念馆和红岩魂广场。红岩英烈，在红岩魂广场高举沉重的铁链，把死留给自己，把生留给大地。一群不朽高洁的灵魂，一群为明天壮烈的义士，他们的浩然之气永远长存于歌乐山下，让歌乐山的松柏为他们礼赞。“红岩英烈”中的五位大竹籍革命志士：张文端、陈尧伦、游宗相、张永昌、张孟晋，他们的英魂永远活在竹乡人民的心中。
如今，那个黑暗的年代离我们远去，留下的便是刻骨铭心的红色记忆。安逸的生活、美好的享受，或许容易让人忘记血与火的历史，容易使人麻痹，所以，“红岩精神”的传承任重而道远。幸运的是我走进了歌乐山，了解了许多惊天动地、可歌可泣的故事，让人深思……
□王晓林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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